“哎呦,哪个王八蛋,敢打老子!”恰在这时,一个地痞打手被人一脚踹飞出去,狠狠摔倒了地上,痛呼一声后咒骂道。レsiluke♠思♥路♣客レ紧接着,人高马大的杨骏,竟然犹如一只小鸡子一般,被人单手提了起来,顿时惊怒不已。周胜右臂一甩,就将正试图扭头看向身后的杨骏丢到之前被他一脚踹飞,在大骂一句后,一脸惊恐和噤若寒蝉的地痞打手身上,砸得后者一阵惨叫。“周七郎!?”杨骏痛呼一声,但看清暗算自己之人后,却惊骇地失声叫道。“杨骏,胆子不小啊,竟敢当众良家妇人!”周胜单薄抱着周秀儿,居高临下地俯视仰躺在地上,揉着后颈直喊疼的杨骏,冷声道。“是周七郎!”其他地痞打手,原本伸手入怀,准备抄家伙,却在看清来人后,立马没有了胆气,惊呼了一声,就畏畏缩缩地试图躲到一旁或者直接开溜,连杨骏也不敢去扶。见此,杨骏脸sè难看之极,险些破口大骂出来,只因顾及周胜在场,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装疼,而霎时间生出的反抗之意更是烟消云散。他本就惧怕周胜的武力,听闻周胜不过一个月间就连杀了四个赤岩骑兵,更是畏惧了几分,眼看周七郎完全没有重伤垂危的样子,如何敢与对方硬抗,一边暗骂着打听消息的手下人,一边期盼着周胜这个狠人早早离去。周虎、周武、周斌三人,面露鄙夷的冷笑,迅围了上来,将一干地痞打手围困在中间。这些地痞打手都是庆阳县本地人,如何不知周胜和周虎等人的名头,自知难以轻易脱身,便纷纷哭丧着脸,乖乖地呆在原地。“周七郎,此事的确是在下孟浪了,还请给在下一个面子!”见此状况,杨骏终究是见过一定世面的公子哥,自知一帮地痞打手,乃至自己的家势,都镇不住周胜,便赶忙服软,道。“什么时候,你的脸面也如此jing贵了?”周胜眯了眯眼,暗含杀气,却是知晓杨骏的口是心非,不愿轻易放过了对方,道。“在下跟随恩师学艺大半载,若非你暗中偷袭,怎会轻易中招,本是不愿徒生是非,奈何你咄咄逼人,只好与你过过招,好让你知晓威拳武馆的成名绝学《霸拳》的威力。”杨骏固然没脸没皮,却容不得他人当面指摘,闻言后,顿时被挑动了敏感神经,霍然站立起来,摆出一个着实帅气的起手招式,怒视周胜,喝道。“小叔,坏人要打你!”周秀儿双臂环绕上周胜的脖颈,颤抖着小身子,低声道。“秀儿莫怕!”周胜拍了拍周秀儿的小脑袋,安抚道。说罢,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虚张声息、徒有架势的杨骏,霍然扬腿一脚踢出。杨骏大喝一声,作势挥拳yu上,实则要躲闪开。只是,他实在太高看自己,也完全不了解周胜此时的武艺,随即“哎呦”一声,就被踢飞出去,又将最初被踢飞,此时已经爬起,正要趁人不注意开溜的地痞砸倒在地。“好!”不知是何人起头,高声赞了一句,顿时引来旁观路人纷纷附和。杨骏对此视若不见,就趴在地上,“哎呦”不停地痛叫。“小叔好厉害!”周秀儿双目瞪圆,未想到方刚还“气势汹汹”的坏人,竟然如此不经打,接着就将乌溜溜的大眼睛眯成两个月牙,拍手欢呼道。“庆阳县绝不是你能够横行之地,莫要误了自己,更为杨家招惹是非!”周胜走上前去,在杨骏被他踢中的左臂上轻拍了两下,助对方散去大半淤青,道。“胜哥教训的是!”杨骏异样地看向周胜,反而言语近亲了一些,道。周胜漠然点了一下头,这才微瞥了一眼正作低眉顺眼状的董钱氏,随即不一言地离去了。周虎等人紧随周胜离去,愈加雄赳赳,气昂昂,仿佛是自己教训一番杨骏等人似的。董钱氏俏垂得更低了,向着周胜等人身影行礼致谢后,就赶忙快步而去,生怕被人继续围观议论。“骏爷!”一名地痞打手,见到周胜离开,慌忙上前扶起了杨骏,恭敬地唤道。杨骏原本若有所思的神sè一僵,而后脸sè一红,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在了对方脸上,自言自语地咒骂了一句什么,急步离开了,引来围观路人的一阵哄笑。一副穷酸相的韩公子,就是旁观者之一,但既未在见到杨骏作恶时有畏惧之意,也未在杨骏遭到周胜教训后起哄,而是始终以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周胜的一举一动,不停默默念叨着什么。见到周胜离去,他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继续尾随,在莫名其妙地轻露出一丝振奋之sè后,脚步有力地隐入人流。原本先后董、韩二人不欢而散的李公子,却也出现在不远处,一副沉思状,目睹了周胜和韩公子的举动,在韩公子离开后,也轻摇着头,缓步离开了。偶遇和教训杨骏,只是一个意外插曲,周胜主要为了亲身体会一番庆阳县的风情,顺带着履行对周秀儿的承诺。没一会儿,他就见到一个贩售糖饼、烙饼等吃食的摊位,在周秀儿的欢笑和催促下,掏出十数文钱,要卖下三张糖饼。“周少爷是斩杀赤岩骑兵的英雄好汉,尽管拿去就是了。区区三张糖饼,算不得什么,老汉如何能够收钱!”摊贩是一个四十大多的中年汉子,生得一副憨厚相,递出了三张糖饼,却没有收钱的意思,诚恳地笑着道。“如今年景不好,各家讨生活都不易,拿着吧,本是你应得的!”周胜示意周秀儿接住一张糖饼,接着就将铜钱放到了摊位上,道。“小叔,糖饼真甜!”周秀儿赶忙咬了一小口糖饼,喜滋滋地道。“人小嘴馋!”周胜取笑道,轻拍了一下周秀儿的小屁股,就径直离开了。“周少爷不仅是英雄好汉,待人竟也如此温和有礼,不愧是贵族人家的嫡出少爷啊!”中年摊贩赶紧收起了铜钱,由衷称赞道。“是啊!咱们庆阳县,有许多年,未出这般的英雄人物了!”原本也要购买糖饼,却主动为周胜让开的青衣青帽,一副仆役装扮,却颇为体面的青年男子,叹声道。“霍管事真要迁去同化郡吗?”中年摊贩熟稔地说道,为对方包起来足足十余张糖饼。“南面的曲河府,有数个村镇被赤岩骑兵洗掠焚烧一空,千余人被杀,数千人被掳去了赤岩草原为奴。咱们三阳府也眼看着难以幸免,不走不行啊。你cāo持这个生意也有十余年,应当有些积蓄,还是一同迁走吧。”被唤作霍管事的青衣男子,付了钱,好意规劝道。“再看看!”中年摊贩面露愁苦犹疑之sè,道。霍管事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少爷,那人是霍家的管事霍青,武艺很是了得,也能文断字,可惜出身不好,只是霍家的家奴。现在,县城里当真是人人都称赞少爷!少爷只需振臂一呼,就可召集一干英雄好汉,何必花费重金招募家丁?”周武双耳微微耸动,赫然听清了霍管事和中年摊贩的对话,道。“声名只可用作借势,不可作安身立命的根本!”周胜打量了一眼颇有个人想法的周武,想了想,还是讲出了个人见解,道。“少爷高瞻远瞩,小人妄言了!”周武似懂非懂,随即悚然一惊,赶忙躬下身,诚惶诚恐地道。“你等虽是旁族子弟和家丁,却也是本少爷的同族之人,绝非家奴,无需如此拘谨,若有良言良策,不妨直言就是。本少爷还是容得下逆耳忠言的!”周胜不以为意地道。“是!”周武面sè微微有些cháo红,按捺下激动之sè,道。没有人甘愿为奴为仆,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因而,周胜的一番话,虽是自真心地近乎随口而说,却让周虎、周武以及周斌三人感激莫名,油然坚定誓死追随的念头。他们只是为生计所困的穷苦百姓出身,没有高远志向和惊世骇俗的见识与心志,但知晓忠义。“小叔,秀儿还要吃!”周秀儿奇怪地看了一眼周武等人,而后眼巴巴地看着周胜手中的另外两张糖饼,道。“这些都是你的,但不能一次就吃完,不然就会引来那些凶恶的虫子!”周胜忍着笑,吓唬道。周秀儿撅了撅嘴,终究没有继续纠缠,转而关注起各个摊位上的各类小玩意,不时使劲摇晃周胜,让周胜抱着她前去把玩。周胜本就无甚要事,便耐着心思,任由周秀儿玩闹,而周虎等三人则暗暗叫苦,却不敢有所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