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来居的饭菜本就好吃,此刻又正是饭时,食客几乎都已经坐满了。慕君颉以往跟苏琅琛出来,苏琅琛都是将整个二楼都包下来,带他径直去二楼的,于是慕君颉便习惯性的向二楼去。

原来是那小孩病了,怪不得闹出那么大动静。那小孩身体也太差了,前两天不还好好的,怎么又生病了?赵宗治继续走自己的路,眼都不抬,停也没停。黑暗中,没有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慕君颉低着头,好看的眸子在微颤的长睫下轻轻敲打着苏琅琛的心门。苏琅琛轻叹着道:“可是我只想看到你,看不到你我就难受的活不下去了。”

大气不出的原因倒不是怕惊扰了慕君颉,而是怕惹上了苏琅琛。苏琅琛此刻守在慕君颉身边,面沉如水,眉头紧皱,周身凝结的气氛极为恐怖,骇的周遭的人全都小心翼翼,唯恐触了苏琅琛的霉头。

“若庄主怪罪下来责任我一人承担,”东方远不耐烦的打断苏良:“你们只管快点做。”

是一双极为明亮好看的眼睛,在落日的余辉下,好像漾着波光。眼睛的主人是个拥有动人笑容的少年,眉目似画,漂亮的不像是凡人,出现在赵宗治眼前的那一刻,赵宗治几乎以为他是山中的精灵。少年笑着问:“请问你知道栖霞山庄怎么走吗?我好像又迷路了。”

慕君颉的卧房在苏琅琛卧房旁边,两个卧房共套同一间非常大的厅堂。慕君颉出了厨房就快步往琅阁跑,想趁着苏琅琛还没回琅阁之前溜回去。

东方远皱起眉,忍不住多唠叨几句,“我知道你一直对救了你的那个孩子念念不忘,但是他既然已经死了,而你之后能在洛阳遇见慕慕,在互不相识的情况下,只一眼就决定带他回庄,他也二话不说就愿意跟你走,那就说明你和慕慕才是真正有缘分的,过去的事情该忘的还是要忘掉……”

慕君颉并没有察觉到赵宗治的异状,只是听他提到了苏琅琛,顿时垂头丧气的喃喃说:“琅琛生我气了。”

再后来,父亲竟退隐江湖,将慕家的家业也交给亲信,带慕君颉去了汴京,就暂住在林献之家里。他家中还有一个养子名唤林默,恰巧和慕君颉同年生。

“哦,好。”苏琅琛竟是点点头。

苏琅琛一行人过了城门直奔目的地,是一家大的商行,门口早有人恭恭敬敬的立在外面候着,看到苏琅琛来了,赶忙上前行礼牵马。苏琅琛翻身下马,再将慕君颉抱下来,然后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在最前头,穿过大厅径自上楼。

赵宗治一言不的把慕君颉抱起来,慕君颉挣了下却挣不开,只能由着他去。赵宗治将慕君颉抱回炕上,脱掉鞋子,重新拿毯子盖好。慕君颉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也不再故作矫情,乖乖的任由赵宗治把他裹成一个球,然后缩到离赵宗治远远的另一边。

“嗯。”慕君颉抱着玉如意,极没原则的点点头。

东方远撇了苏琅琛一眼,只稍微脑补一下就恶寒起来,连手里嗑的瓜子都觉得倒胃口了。不过看着脸色更难看的苏琅琛,东方远心里反而痛快了些,觉得总算报了方才的仇,顺便为老友掬一把同情泪。苏琅琛对慕君颉已经爱到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的地步了,偏偏只有慕君颉本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苏琅琛面上依旧一副优雅淡定的样子,语气却明显有些生硬了,“我不是让你离赵宗治远点吗?你若想去寺院,为什么不跟我说?”

“恩。”慕君颉点点头。

“那人等的是个姑娘,而且两人极有可能是亲兄妹;那妇人则是求佛祖让她能怀上儿子。至于那个小偷……”慕君颉笑了笑,“他既然已锁定了目标,待那两个姑娘转了一圈出了寺院大门,就会动手。”

目的既已顺利达成,慕君颉也懒得演戏了,一回到地面便笑眯眯的拉着赵宗治说:“木头,我们出吧!”

苏琅琛搂着慕君颉坐在长廊边,手慢慢的抚着慕君颉的头,柔柔细细的感觉,就像慕君颉本人一样惹人喜欢,连心也跟着一起柔软起来。苏琅琛把下巴靠在小孩细柔的头里,独自一人微微笑。

“恩。”苏琅琛又舀了一勺汤仔仔细细的吹凉了,一边命徐子易将这三个月来的所为再汇报一遍给慕君颉听。

下一刻,慕君颉被苏琅琛猛的翻过了身,苏琅琛随即覆了上来,炙热的体温烫的慕君颉全身一颤。苏琅琛一边沿着小孩的脖颈向后背细细吻去他身上的薄汗,一只手一边在慕君颉的臀部揉捏探寻。

“当师哥多好,多威风啊,”慕君颉的眼睛顿时晶亮晶亮的,“你看大长老二长老原先就是同门师兄弟,二长老对大长老这个师哥,简直恭敬体贴到家了,成天跟在大长老身后转,大长老说什么二长老就做什么,让朝东决不敢往西,让打狗决不敢撵鸡。”

苏燕顿时睁大了眼,显然是一惊,却很快低头掩住自己情绪,说:“奴婢没去过医阁。”

“嗯,苏婉说的很对。”苏琅琛这边已经舀了一勺粥,用嘴轻轻吹了吹,“慕慕,听话,陪我吃点。”

“师弟,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嫌师哥烦呢?”

苏琅琛依旧不动声色,慕君颉夺下苏琅琛手里的册子,拉他的胳臂,“我下次不敢了……”

这便是此刻,赵昭风见到慕君颉时,在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那双眼睛还有笑起来的样子,能触动人心。

赵宗治随意抬起头,微眯起眼淡淡看向盘旋的鸟群。片刻之后,忽然神色一凝,有道光闪过眼底,继而猛的提足飞跃,身法极快的凌空一个回旋,身形如旋风般卷起,转眼腾至三余丈高,伸手捉住了一只正在崖上来回盘旋的雪雁。

那只雪雁,正是濮王府专门用来传递信息的。赵宗治捉过雪雁一看,腿上果真绑着一个小竹筒,信上只有三个字:参知府。

赵宗治看完,运功将纸条粉碎成末,扬手洒于山崖下,然后立即转身离开。

天已经全黑了,后山高低屋宇,黑檐黛瓦,沉凝中透出无限朴实大气。赵宗治大步行至后山练武厅,随便拦住一个庄内弟子问:“大长老在哪?”

“大长老方才用完晚膳,已经回自己住处了。”

大长老住在北山的云水阁,赵宗治随即便向云水阁方向走。栖霞山庄的三位长老虽武功极高,但均已隐退江湖,只传授庄内弟子武功,其他的锁事一概不问。北山最为僻静,大长老的云水阁在北山的半山腰,主屋是一间三层的竹楼,建的尤为别致,路径也幽深曲折,入口用树丛布了阵法作屏障,按着五行的顺序移步换景、分合变化,以防外人打扰。

赵宗治需得离开山庄几日,走之前还是跟大长老打声招呼比较好。赵宗治穿过阵法,踏上林间虚掩的长廊,行至尽头便是云水阁。整个竹楼建的非常宽敞,摆设雅致,走进去只有暖炉袅袅燃香,檐铃随风轻响,却找不见大长老的人影。

赵宗治皱起眉,正欲离开竹楼,却敏锐的听到另一头的东厢房传来轻微的声响。赵宗治使着轻功,无声无息的几番纵跃,转眼就移至东厢房门前。

下一秒,赵宗治整个人却微微一呆。

东厢房的房门虚掩,若有若无的传出阵阵喘息低吟,偷过门缝,只见两个半果的男子下|体交接,正亲吻缠绵,在夜色下情|色到蛊惑人心。

虽说君子当非礼毋听,非礼毋视,但赵宗治一时间就像是被迷了眼,神使鬼差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内情景,没有移动。

月光淡淡照进屋内,容貌姣好的男子近乎不着|一物的瘫软在那里,任由另一个男人紧扣着腰大力侵入,两条长腿被对方大大分开挂在臂上,呈一个倒写的儿字型,无力的承受着身下的猛烈贯穿,全身都随撞击而不住摇晃。低哑压抑的申吟不断的响起,越来越大,甚至可以清楚听到一阵一阵啪嗒啪嗒有规律的淫|靡声。

“……啊……不…不要了……雷,求你,慢一点……啊!!!……”

抽动的度不断加剧,每一下都重重撞击到男人敏感的花|心,直捅得他尖叫起来,张着嘴不断申吟。随着剧烈的撞击,男人的身体承受不住地滑了下去,却被身上的男人托住臀肉,用力往下一拽,滚烫的坚硬进入到了前所未及的更深处,顿时做的他又是一声尖叫,后面一阵痉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半张着嘴,爽得口水顺着嘴角无知无觉的流下来。

显然是被那一下夹得太紧,高大男子脸上也说不清是痛是爽的有一瞬间扭曲,喘息随之加剧,边大力曹干边低吼道:“……嗯…啊………青彦……你太棒了……我要死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