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倒下的地方一共朝外延伸出五行脚印,其三行已经不必说了,和上楼梯时发现的一样,另外两行则是薛明坤先生自己的脚印,那是他走进洗手间而又出来的脚印,所有五条脚印,汇聚在那激烈混战留下的现场之,而那片乱脚印的央,就倒着那位已经死去的人。

夜,飘雪的夜。

“好吧,多谢了,”说完,章队长转向石林海,“小海,联系施先生电影公司道具管理员的事情怎么样了?”

“有可能,但是也未必,谁知道呢?”

“我们也充满着期待……您能预测一下票房吗?”

“幸好我躲得快!”薛明坤指着自己身上蹭上的泥土说,“我从那条小路过来,结果正面遇到一个倒着的垃圾桶,于是在它面前停了一下,觉得有些古怪,就抬了下头,居然就正看到一个花盆冲我脑袋就下来了,我慌忙地朝边上扑到——你们知道那里很狭窄的,那花盆就刚好在我脚边碎了,碎片还打到了我,不过还好没有划伤我。”

“薛明坤那件案,有什么新闻了吗?说起来这几天光顾着照顾昭,把那件事都快忘干净了。”

“自己背你的政治书去吧!”英才说,“没看见我们正在讨论实际问题,哪有工夫谈什么大道理……”

又解决了一件案,虽然说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件,但是其的小小线索还是蛮有趣的——昭这样想着,思绪仿佛也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世界真是奇妙,这件事不禁令人想起了著名的“蝴蝶效应”,破案的关键,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阳台上的鸽羽毛而已,鸽羽毛?昭突然抬起头。

“我当然是认真的,”孔玥琳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快过来签字!”

“马涛目击了他们两人扭打在一起,并发出枪响的场景,现在我们不妨仔细回想一下,看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们知道戴宽是鲁叔叔的老乡,而且跟鲁叔叔是认识的,由于某种原因——比如说他出狱了,十分的贫困潦倒,而又听说自己的一个老乡——甚至可能是朋友——现在已经飞黄腾达,当上了大公司的老板,那么,他首先想到的是什么呢?”

“没错,”马涛耸了耸肩,“我刚才交给警察了,是一个翡翠指环,看上去挺值钱的,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古董,不过我不是个识货的人。”

“当然!”英才手插口袋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晓娜同学的事就是她的事,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这次风头可不能全让你小抢去了,那啥,咱可以放心去调查,至于功课……”他看了一眼前面已经开始在座位上奋笔疾书的阿宇,并打了一个响指,“大可不必担心啦!”

“啊!”英才笑了笑,说,“没什么啊,倒是晓娜,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但是根据你的证词,你一定会看到跟着你的灯光。”

“可是他怎么会选择了昨天晚上这个时间来实施盗窃呢?虽然说昨晚汪大叔去村长家开会了,但汪美晨还在家啊。如此说来,这个窃贼八成是一个知道昨晚汪美晨会离开家的人,而最符合这一点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乔志强你了吧!”说完,洪警官把目光投向了乔志强,“而且,之前我们已经到县里的环保部门调查过了,你们这个‘造福一方’的药厂的所作所为,恐怕已经再也藏不住了!”。

“是这样吗?李村南!”洪警官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已经呆在那儿的精瘦的人。

“今天没下雨啊,怎么回事?你之前掉进水潭里了吗?你的手也很凉,你该不会是又感冒了吧?”

“所以你就要把她抢走!你知道我爹一直反对药厂的事情,就利用这件事挑起我爹和汪大叔的矛盾,让我们两家闹翻,再用钱对美晨的父亲和哥哥示好,这就是你做的一切!你说你什么都给美晨买是吗?可她真正需要的不是你的臭钱,她需要的是关心、照顾和体贴,这些你真的给过她吗?现在她人已经死了,我都没看你真正为她难过!是的,乔志强手里那些信是我写的,写信的时候我快要气疯了,你们能明白我的那种痛苦吗?不错,杀死美晨的凶手就是我,今天我全招了!”

“洪警官!”我朝他们迎了上去,“快上山吧!我们找到李村东了!”

“当然没有,怎么会有灯光跟着我?”

“我迷糊了,你想了那么久,到底有没有头绪呢?”

“你认为翻乱这个家的,”昭说着,但眼睛却一直在四处张望,“是李村东吗?”

“他有可能真的没有杀人不是吗?或许他不敢说出来仅仅是因为怕他见过美晨姐的事情一旦暴露,就会被当做凶手吧,。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动机相当充分,至少他无论如何还是很可疑的。”

我没有对此发表任何评论,只是觉得他的看法并没有什么不对,但多少有些不近人情。

“他――”昭环视四周,之后把眼睛定格在面前的人身上,“是个不诚实的人。”

“我没有说过这种话,不过至少,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一个谜。”

“快看窗外,看那个人!”我一边摇他,一边指向窗外。

“为什么是两下?并且不是连击,间间隔了可以辨别的时间……还有遗言,这个字不是汪新阳写的,是凶手写的,凶手握着他的手写下来的,但为什么是‘李’呢?凶手是足够聪明的,为什么不写‘东’呢?他为什么要写这个指代的并不明确的字呢?你绝不觉得这个行为很让人不舒服?”

“但他要吃东西,也要喝水,肯定要从隐藏的地方出来啊。”

“嗯,睡不着了就起来了,觉得早上空气不错,想转转。”

“你们认识那个人吗?”我不禁问了一句。

“没事,”昭打了个哈欠,“大小姐脾气,一会儿就好了。我没跟你说过吧,我小时候是在我姨母家长大的。”

“目前看来应该还不会,据说是跳进河里不见了下落,警方分析很可能是逃到附近的大山里了,没有可能从山里出来的迹象,似乎也更不大可能跑到我们这里来吧。”

“算了,”昭说,“我知道你还是不大愿意说,那就由我来说吧,然后你来补充我没有提到的内容。”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堂兄说。

“不管怎么说,”昭边跑边说,“先去酒店房间看一下吧!”说着,他风也似的跑了回去。

“sorry!”昭抬起头,“我忘了昨天你看书到很晚啊。”

“咦?他还没有告诉你吧,关于他的身世。”

“我平时从来不会戴上它……但昨天晚上……”程老师苦笑了一下,“满以为阿娟会保佑我帮小洁复仇……没想到……那个人的脏手居然扯掉了它……莫非是阿娟的在天之灵,也想要揭发我的罪行吗?我可真是……”

“您知道的,”昭说,“您当然很清楚,如果你找不出另一个凶手,那凶手就只能是学长了!您知道的,凶手的名字!您一定知道!说吧老师,凶手是方宏光学长还是什么别的人?”

“知道了他的手段,进一步推出他的作案过程也就不难了,”昭尖锐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要完成换绳的行动,就必定要往返于二楼和四楼的阳台之间。而我们知道,我们宿舍楼的结构是阳台和楼梯在楼道的两端,所以如果在楼内往返,不但由于走出充满积水的阳台会留下很明显的脚印,而且也容易被楼道里出来的人发现。因此,最佳的通道就是阳台的外面了!凶手只需要从二楼取到绳,再爬到四楼等到胡晓磊出现,并且走向A区而背对着他的时候,迅速冲进阳台从后面将他勒死,吊在阳台的铁架上,再解下四楼的绳,从窗返回二楼的阳台,将其重新系在上面就可以了。当时的情况,恐怕是杨猛和凶手先后从外面爬下楼去的。其实英才你的出现对于凶手来说是个意外,既然你看到了发光的绳,就说明凶手已经在那之前完成了他的工作,而如果你早几分钟回来的话,说不定可以亲眼目睹一个在二楼阳台上系绳的人呢!”

“是的。”程老师斩钉截铁地说。

“没关系,以后我们可以慢慢互相了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后来阿辉考上大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