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我倒愿意听听,我犯了哪两个错误。”

“没错,从他迷上网络游戏这一点来看,他对于电脑一类的数码产品也该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手机里只有几个通话记录?短信、图片、其他存储件全然没有,这是怎么回事?他人家大姑娘的照片又去哪里了?”

“没错,就是李村北!”昭说道,“嘉铭在我们来时火车上看到了他,在进村的路上也看到了他,甚至于昨天晚上,他还声称在我姨父家院外边看见了他的脸。”

“这不是没事了嘛,我才不会让大小姐这么轻易地受到伤害……”

一直等到觉得已经没有枪口指着他的时候,于春山的情绪才似乎稍微冷静下来一些,于是他张口说道:

“虽然不是三胞胎,你仔细看他们三个还是有点像的,尤其是面目狰狞的时候。”

“你曾说,你也没有看见美晨姐,但你看到山神庙的光了吗?我是说,昨晚美晨姐是带着手电筒到山神庙去的,这样你在上面的平台就可能看到她手电筒的光,对吗?”

“一条捷径啊,比如,缩短从山神庙回村的路程,从而可以不必花上至少半个小时!而知道这条路的人,不就是凶手吗?”说着,他把从刚才起一直握在手的直尺也丢在了桌上。

不一会儿,我们四个人已经在厨房里——这家唯一没有被翻乱的地方——找了几个凳坐下了。这座房里的其他房间目前已是全然一片狼藉,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当然是靠近的那一边,”洪警官说,“远离那一边有什么关系吗?”

“那就是说,凶手如果是村北或者村南的人,那么他在山神庙杀害美晨姐之后,就必须要用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回到家里。”

“你说什么?”李村南愣了一下。

“没错,她轻而易举地就被凶手溺死了,就是如此。”

算了,管他呢,我借着从门缝进来的微弱的光亮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夜里22:20了。

“好吧,总之,汪新阳是在这里被李村东打死的?”

“我不知道,”洪警官摇摇头,“你们这个山地形太复杂,实在很难搜,有些地方一般人上都上不去,更别提搜了,困难确实很大,不过没办法,这已经是最后的手段了。”

“啊,是不是个秃头,罗锅的?”

于春山对他的话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睛还注视着低头不语的汪美晨。

“等等啊,”我说,“我完全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快到寝室的时候,突然撞见了隔壁的冯峰。

“不必隐藏了,”昭说,“我没有什么恶意,待会儿警察们也会问你这个问题的,只不过作为你表弟的同学,我很希望你把真相先告诉我们——尤其是你的丈夫,而不是在警察局做完笔录之后。”

听到这句话,新娘的脸色突然变了:“你说什么,宝石被人拿走了?”

“会知道的,”昭说,“不过更重要的是,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似乎是个调虎离山?”

“他大学学又怎么说?”

“不可能吧,那他是怎么报的警?我没看见他打电话啊。”

“老师,”又是昭开口了,“那么这位方辉,现在人在哪里呢?”

“老师,承认吧,您的确撒谎了。”昭说。

“可是,”我说,“当时不是说了,勒死他的绳就是吊着他的那根绳吗?可那根绳明明就是我们阳台上的那种绳,并且一直系着的位置还弯弯曲曲,并不像是新换的啊!”

“以后怎样?”昭追问。

不一会儿,昭接通了电话,他把音量调大,这样我们也可以听到程老师的声音了。

“那次……难道说他们……”刘队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良久,才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世事难料啊,那么好的人却……那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这是谁啊?”沙发上的人问他。

“拜托,我还以为你是要增肥才给你点了这么多的。别废话了,快说正经事吧。”

“我不是说,他是在胡晓磊转身离开之后做的吗?”

“别吵了!”一直没有对英才的推理进行什么评论的昭说话了,他竟有这样的气质,使得已经有点剑拔弩张的氛围一下安静了下来。

一瞬间,这个名字,让这个满脸横肉的人的脸更加可怕了。

“英才,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英才呢?你有印象吗?”

“虽然我无意勾起你恐怖的回忆,但还请你能跟我们说一下你昨晚看到的事情,关于那个‘坏人’。”

“胡老师本人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地上的人不再哭泣,也不说话,默默地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练习册,慢慢走回屋里,然后低声说道:“你们进来吧。”

“在外面看,什么意思?”

“大爷,警察们走了吗?”

“公园设计师是不会在这里种上这样一棵树的,这太奇怪了!我猜这棵树很有来头。”

“那么,你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符号没有?”

“大爷别激动,”昭说,“我们已经联络了警察,相信很快案情就会水落石出的!”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而充满嘲讽口气的生气在我耳边响起,那声音居然来自那满是积水的阳台的里侧。

与我同侧靠窗的就是阿宇的3号床,从我的角度看不见他,不过他可能仍在看乐读,无论从哪方面看来,他似乎都是一个非常勤奋好学的学生。

“对,是方宏光学长……”

“证据——哼,哪会有那种东西。”

“刘刚,作为复读生,请你注意一点自己的行为!”保安凶神恶煞地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