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弓那“咯吱”的一声呻吟,是因为十字弓弦稍稍松弛的缘故,罗斌查看了一下十字弓的耐久度,竟然发现它离破损已然不远了。

墙壁上垂下来细密的白色蛛网让他很恼火,这让他本来就看不远的视力雪上加霜,这里自建成之日起应该就没有打扫过吧。

那坚实厚重的石门在黄金甲的重击之下,很快土崩瓦解,但那种“哐哐”的轰鸣声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回荡者,震得人耳膜发痛。

sky也插话说:“这次有我们一起盯着呢,你放心好了?”

蒙盟说:“你拿着吧,李阿姨送的是李阿姨的,跟这个有些忘恩负义的家伙没关系。对了,李阿姨又送了两支过来,咱们两个人一人一支。”

里面卧室里传来了一阵妇人低沉的哭声,罗斌好奇地走了过去,脚不小心踏到了地上破碎的磁器,发出了“嘎嘣”一声响声。卧室里的哭声戛然而止,同时响起了物体撞击地面的轻响。

“他死了?”谭多士还不敢相信,“被我杀死了?”

“他毒了,好像还感染了疾病。”教授给老乔恩稍做治疗后说。

“那好,就这样了,我现在得先把手头的任务做完了。”黄金甲就要告辞了。

罗斌看向了江湖海,但江湖海的眼光瞟了他一下,就转向了别处,全当没有看见,还是温侯说:“是的,本来是应该属于他的。”

“好吧。”老乔恩屈服了,“我看到了你们的阵营在逐渐偏向混乱。”

温侯还没见过小爱琳这样兴奋呢,随口问他:“什么?”

“就是啊。”教授赞成谷尚早所说的:“想想刚进游戏那会儿,村民们可把我们折腾坏了。”

“那你怎么会到狗头人的营地里呢?”

“如果能这样就更好了,但我不会龙语,没办法和狗头人进行交流。放心好了,我有解决的办法。”

江湖海开始弹起了他的鲁特琴,激越的战歌喷薄而出,所有人马上感受到了勇气得到了大幅度提升,战意更浓。

谭多士不得已施放了他所准备的最后一个魔法飞弹,把最前方的两个狗头人打倒在地。教授早就给自己加持了援助术,增加了1点攻击检定和4点暂时的hp,在谭多士发出了魔法飞弹的同时,他也召唤出了天界犬。

罗斌又向前爬了几尺,找到了一个较好的射击位。

温侯嘟囔了一声,“怎么不说如果没有他横插一杠,哪轮到那个盗贼逞能的机会。”

江湖海认为战斗大局已定,于是活动着一直蜷缩的身体,从树背后走了出来,根据他们所了解的情况,狗头人一般会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选择四散逃走的。但他明显错估了当前的形式,狗头人逃跑一般是发生在有路可逃的情况下,但这时候,谷尚早与温侯、达人杀出的位置与江湖海走出的位置刚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三个顶点,旁边还有牧师教授和法师谭多士两个人掠阵,明显是四面合围的局面,狗头人在发觉逃出无望后,就想拼个鱼死网破。

他想了一下,就把背包解下来,然后对祸根说:“死鸟到树上去,别让他们把你给误伤了。”

“我想你们会有办法的。”老奥托信手用鹅毛笔在莎纸上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交给了罗斌,“我只要那件货物被完整地带回来,这也是完成任务的条件,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是我关心的了。”

“廊桥庄园领主沃夫爵士的管家奥托老爹?别开玩笑了,就依我的魅力值,这个自称有贵族血统的傲慢家伙根本都不会拿正眼看我的。”

以前招人求组的留言者大部分职业都是吟游诗人或术士这样高魅力的玩家,也只有他们才能和庄园的村民们交涉到奖励诱人的任务。说起交涉,就不能不说说村民们和玩家之间的关系问题,现在两者关系已经与几天前大不一样了。

这时候门外又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老小向蒙盟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他再也不会去了。蒙盟作了一个鬼脸才过去了,把老小气得半死。

“就因为这个?”老小一副被他打败了的表情。

罗斌也坐了起来说:“不过是一款游戏而已,有必要那么拼命吗?冻病了怎么办?”

第二,现在说说额外地获得声望的方式。你所处的地方往往会有意外的事件发生,在这种大型的区域任务,你只要完成了那些别人无法替代的、推动历史进程的任务,便有额外的声望值增加;敢为天下先的人也会获得额外的声望奖励,比如第一个蒙女王接见的人,第一个拥有神器并把属性公布的人,宣称自己为等级第一,且无人能提出证据进行否认的人,等等这些。

魔族魔鬼后裔:

僵尸侍卫长还在挥舞着长剑,让试图靠近他的其他人都明智地停住了脚步,只有罗斌一个人慢慢地一箭一箭把他射成刺猬,他才最终倒了下去。

那个在暗一直观察着战斗进程的黑影马上就跳了出来,首先抢到了倒下的僵尸侍卫长身边,伸手就向地上那把+2的长剑抓了过去。

“谷尚早,如果我是你,我会停下手来,然后走到一边去。”罗斌持着手的重型十字弓对准了他说:“咱们以前说好了,怪物是谁杀的,战利品就归谁。如果你敢抢我的东西,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的。”

谷尚早怨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了旁边的杏虎,只见杏虎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谷尚早这才愤恨难平地站了起来,说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径直就向旁边走开。

罗斌把重型十字弓收了起来,向倒在地上的僵尸侍卫长走了过去,看来杀死他的收获和杀死侍卫长李察差不多,一把+2的长剑和一件+2的链甲。

罗斌的手刚伸向了地上的长剑,突然感到后面有个人捂住了他的嘴,然后一片冰凉的刀刃就划上了他的脖,罗斌不敢相信这已经发生的事实,但他在躺倒后,清晰地看到那个身材佝偻的盗贼脸上露出了极为满足的笑容,他熟练地在衣襟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然后珍而重之地把它收在怀里。

罗斌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人为了几件装备就杀人,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每一个游戏角色后面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他们怎么能下得去手?

他的喉管在持续地失血,学医的他知道,这是颈总动脉被割破了,血一定正如喷泉向外冒吧,他在学校的实验室里见过,被割开颈总动脉的兔会把血喷到一米之外的墙壁上。

“你们,你们怎么杀了他?”这是黄金甲哆哆嗦嗦的声音。

“他早就该死了。”这是谷尚早的声音,他的声调里带着些颤音,这是极度兴奋的表现,就像是喝醉了酒。

杏虎则分析得比较理性,“杀了这个boss你的任务不就完成了吗?又不耽误你的事情。反正每天都会死很多人,非亲非故的又不差他一个。”说起来极为轻松,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但,被杀是会掉级的……”黄金甲似乎被说服了。

杏虎竟然笑了起来,“掉级不更好吗,他从快到5级一下掉到3级半,实力下滑太多了,看来我们有好长不用担心他报仇了。”

但所有围观的人间,只有一个人的声音是带着悲音的,sky用带着哭丧的声音说:“竟然说我目睹了一起人间惨案的发生,让我选择执行正义的审判还是同流合污,你们害死我了。”

“正义的审判是干嘛呢?”杏虎很感兴趣地说。

“让谋杀者得到应有的惩罚,并超度死难者。”

“你准备对小谷进行惩罚吗?”

“怎么可能呢,所以说你们害死我了,我的阵营已经从立善良转变成了绝对立,称号由施恩者变成了无立场的旁观者,无法再使用任何太阳神培罗的神术了。”

杏虎得意地说:“只要认清自己要站的位置就好,我们会想办法让培罗神殿的主教给你一个赎罪的任务的。阿黄,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谈谈你的f级佣兵会的领导人和建制的问题了。”

黄金甲对这个称呼明显的非常不习惯,但他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里面好像有动静!”谷尚早在恢复平静后,终于恢复了他一个盗贼应有的干练。

他的话刚一落,只见从最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全身板甲,一手拿着骑士长矛,一手提着鸢盾的战士,鸢盾的正央涂着沃夫爵士的家族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