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中含有急切,而自己确然无需再让她照料,暨晚真诚说道:“墨白,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就是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料,有劳了。”

“这还不得多亏了墨白你,若不是你这些时日对我细心照顾,我哪里好得那么快。”暨晚真心说道,在他心里,如不是墨白相救,或许自己早已经在浑噩中死去,如不是墨白把自己带上山,或许自己受伤的神魂和身体,亦不能恢复如初,一身的修为自是一落千丈,倘使回到魔宫,也纵然成为弃子。

墨白见了欣喜过望,看来自己马上就能回到君上身边了,脸上溢出甜甜笑意。“好,我扶你到外面走走,你且试试是否真的能走动了。”

墨白不免有些失望,但总好过没有任何迹象,宽慰自己,能动就证明快好了,又对他说:“想来你神魂已然恢复,精血开始慢慢回流,不日就能恢复如常了。”

羲垠提议。“要不我与羲灵也轮流照看他?”

“就这三两日罢。”虞浅夕饶有信心,看向睡眼朦胧的墨白。“墨白,这几日再辛苦一下,需要你时刻看顾他。”

墨白提起食盒,高兴的挽着千城胳膊。“想来只要君上一去,他很快就能痊愈了。”

由着她撒娇,此番亲呢的举动在外人看来或许有些逾越,可只要自己在她身边,谁又能说什么,其实,她对自己的依赖很大程度上都是自己所纵,千城心里也很清楚,她有些懒,修行上不求上进,但只要她开心,自己便不会强求,修为低又如何,反正自己会护她永远,只是,自己虽是父神的创世血脉,却无法改变已形成的生命轨迹,不能让她的世界变得多彩多姿,所以,就算她不说,自己以后也会穿上青衫,至少让她的世界有那么一丝色彩。

坐在凉棚下的虞浅夕不禁抚额,这便是她为何愿意带羲垠来的原因。

其实,天宫不乏美女如云,也有很多美人想接近羲垠,但羲垠清楚知道这些人看重的不过是自己的身份,纵然自己孤独,也不想用这些身怀企图和目的人来排解,甚至连话都不想与她们交谈,而眼前的人媚眼清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一种清冷气质。

“嗯。”墨白转了转眼珠算算时间。“是不久,今年刚好十年。”

墨白也习惯的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心,这才满意的回了偏阁。

墨白穿过人群,人群里立刻热闹起来。

君上不言,虞浅夕又指着墨白,故作痛心疾首。“你,你,你这个坏家伙,枉我这么喜欢你,你却抱都不给我抱一下。”

过了一会儿,千城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墨白觉得无聊‘喵’了一声,千城回过头来对它温柔一笑,随即手指放至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墨白不敢做声,用头亲呢的蹭了蹭他的腿,随后自顾自爬到千城腿上盘作一团,呼呼睡了起来。

在天宫时,天帝没有教授过羲灵修行,都是羲垠教自己如何运用灵力进行修炼,并且驳杂,修为很难精进。

两兄妹总算还是见上了一面。

他总是这般想着,却从来不敢踏足芷毓宫,直到姞和过世,他的母后才没有再管束他,所以,今天他就跑来找这个妹妹了。

而天族不比得人族孱弱,人族不仅寿命极短,且稍有不慎,脆弱的生命就将终结。

早年被父亲流放魔渊的人不知几多,暨晚不会告诉他自己是一位皇子,被流放魔渊的人出于对魔尊的恨意,或许会转移到自己身上,日后对自己和墨白会不利,于是回道:“自然是犯了法。”

暨嫧咬紧了牙,眼底是红红火焰,狠狠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暨玦!”

语气诚恳,那人消了气。“算你小子识相。”他松开了手,后退时看见了暨晚身边的墨白,但见墨白面色,他就知道已经死了,他有些疑惑,暨晚为何会紧紧握住一个死人的手。

魔渊,在距离魔都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如镜面的漩涡,便是魔渊的入口,是父神创世时遗留的一处秘境,进去那里的人从来没再出现过,所以,人们惊奇的发现那里是一个只能进没有出口的地方,没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是什么样子,但它能进不能出的特性使得所有人都惧怕,后来直接演变成了流放罪人之地。

毕竟实力悬殊,不多久,暨晚就被黑影裹入其中,黑烟继而散去,他已然全身衣衫破裂的趴在地上,在暗淡的月光下,仍旧能清晰的看到他青衫下一道道触目的血痕。

暨晚眼睛微眯,幻影一闪,整个人就飞射出去,此刻,他的灵力并未尽复,只是,他如何还能再忍,他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想,要他死。

“只让暨晚一个人去?”霜莛瞪大了眼看向暨晚。“那不行,肯定有什么阴谋。”

“墨白,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般冷漠。”暨玦掰过她的身子面向自己,伸手扶正她头上的额坠,殷红一点落在她的眉心与绿眸交映,煞是夺目。“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呢。”

姞菱讶异,连忙把她拉进了殿内,吉果识趣的站在门外,并关上了房门。

“咚咚咚……”十二声,代表了魔族一统的讯号。

暨仲心疼的把她搂入怀里。“其实,暨骁此次失败为父心里竟然有一丝欣慰,希望借由此事你能远离魔都,离开这权力的中心,或许这样你便能得到真正的幸福,这是做为父亲对你的期望,也是对你的仁慈。”

他手持长枪,直直刺穿敌人的身体,然后一手高高挑起那人,直至那人在他枪口咽气,再把那人用力抛开,接着盯向下一个目标,如杀神一般,速度飞快的在敌军中来回穿梭,斩杀着敌人的战士。

“抱歉,对于炼器,我当真是一窍不通。”羲灵摇摇头,虽然在不周山有几个师兄精于炼器,可自己对炼器一途实不感兴趣。

羲灵眼中一瞬落寞。“我就知道,你不过是安慰我罢了。”

吉果为其斟茶。“垠公子,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姞菱姑娘一会儿就到,还请稍待。”

不料他竟然想拒婚,当中原由却是怎么都不肯说,一气之下将他罚入魔窟受刑,想好好磨砺磨砺他,同时也借此平衡他与暨玦的势力。

墨白虽知不会有什么好事,却仍照规矩给他行礼。“四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霜野也忽觉异样,拉着霜莛正色道:“暨晚没有同你一起回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暨嫧继续挑选,看上的东西就放到店家的托盘里,不经意间,她说道:“墨白,你知道我为何来买首饰吗?”

“本打算找个地方好好修养恢复灵力,不想救我们的人有元昊丹,如今灵力恢复大半,这人情总归是欠下了。”

“我告诉她你心系于她。”姞菱是一个敢作敢为,心怀坦荡的人,她的成长,不容她心胸狭隘。

实在有些冒险,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暨晚受刑损伤修为,又听姞菱说道:“不过,我们可以给人偶灌入灵力,制造气息。”

“好了,本座知道了。”暨仲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不过,曾经的格尚部落利用过这一点,他们迫于暨仲的淫威而臣服,心里却是仇恨,当中有一个叫世诞的人,不论修为计谋都非常了得,很快就博得了暨仲的青睐,使得他飞速爬升并拥有了不小的权利,他暗中集结了一部分自己部落和其中一个不甘为臣的浑呈部落进行密谋,想要抓住时机杀死暨仲,到时候暨仲一死,他的几个儿子肯定忙着夺位,这样一来,就有机会收复自己的部落,甚至吞食其他部落,不承想,暨仲早就洞察了他的企图。

汹汹的粗壮雷电。

不消片刻,羲垠的额上就溢出层层密汗,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痛楚,没入他脑中的

雷电在狂妄的释放着,甚至能感受到交织时产生的电光火花。

他咬着牙,一心想着虞浅夕,默念自己要活着,还要长久的活着,才能永远和她在一起。

其实,他于修行上极具天赋,熬过天罚对他来说,除却痛苦却并无问题,待神魂不再疼痛,灵台里的雷电也散去了,他就如此容易的度过了自己的第一次天罚,修为亦提升了大半,然凑巧的是,在他受天罚时还有另一个人与他一起经历天罚,是千城的大弟子祖邦。

祖邦现今已活了万年,一身修为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这已是他第四次迎来天罚了,与之羲垠的天罚不可同日而语。

他的天罚甚至连天空都有了异象,一条粗如水桶的雷电宛若一条银龙在半空游弋,当中产生的滋滋雷声轰鸣震耳欲聋,响彻不周山,待降临时,千城察觉异样,生生为其挡下了三四分,可祖邦整个人仍旧笼罩在了雷光之中,须臾,似乎又只是幻影湮灭,他神情扭曲,痛苦难耐,片刻喷出一滩精血,猝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