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陌瞥了一眼表情严肃的班主任，又转头看向委屈得默不作声的路西杨，她生气地咬了咬嘴唇，像是想到了什么，完全不理会走进教室的班主任，直接转身走向陆蔓。
那谁又来告诉她，谁是那个始作俑者？
路西杨轻轻皱眉，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狐疑地回头。
“照片上都是骗人的。”陆森翔显然有些不开心，声音里充满了不满，“难道你们也觉得阿亮是gay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关于段晨亮的事情，对陆蔓来说也变得那么至关重要？
想到这里，路西杨又想起自己捡到了段晨亮的那部卡片相机。她淡淡地瞥了一眼认真思索的百陌，双手伸进课桌的抽屉搜索了一通，好一会儿才找到一直被她装在书包里的那一部卡片相机。
路西杨还想起，那道闪光之后，段晨亮不由地骂了一句“该死”，然后用他的眼角余光瞥向身后，瞬间，路西杨才明白了一切。
“秘密。”陆森翔得意地转过脸，漫不经心地说，“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这一笑，便缓解了刚刚僵持的气氛，就好像陆森翔刚刚是在讲一个冷笑话一样，而听者听不懂，只有他给自己捧场。
这个回答让陆森翔很不解，他不知道路西杨是没有骗他还是没有喜欢段晨亮。然而，现在对他来说，路西杨是否骗他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段晨亮。
路西杨随着段晨亮的眼角余光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看到空阔的大地，被夜色笼罩着，只有月光那样清凉的光芒淡淡地洒在地表上，为地表覆上一层微弱的光亮，却依旧什么也看不清。
路西杨第一次听到他用那么温和的口吻说话，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在和邻家的大哥哥在聊天，既温暖又亲切。虽然，她也从未和什么邻家哥哥聊天，但书上不都是这么形容的嘛？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请你允许我以爱的名义去靠近你，取悦你。
路西杨的胆子很大，不是那种怕黑的女生，她踩着地上细碎的沙粒，听着鞋底和沙粒摩擦出的声响，恍然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站在破旧的课桌上，视觉一下子变宽了，围墙的高度只到路西杨的脖子，她看到眼前的墙顶是没有玻璃碎片的，那么长的一睹围墙，只有课桌对上去的这一小块面积是没有玻璃碎片的，大概是因为从这里爬出去的人多了，日复一日，玻璃碎片也就被人处理掉了。
岂止她们班的人知道，估计现在整个育华的人都知道了吧。
自以为离开了喧嚣的地方，却没想到走出教室门口就听到整栋高一年级的教学楼充斥着鼎沸的人声，与桌椅碰撞的声音混合为一体，俨然成了无与伦比的菜市场。
那这些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必再拘束的百陌再一次将手机递到了路西杨的面前，以一种“你必须相信我”的态度用手指使劲儿地点了一下手机屏幕“你自己看，有图有真相！”
“你刚来教室，怎么知道我成绩？”百陌坐在路西杨的身边，侧着身子奇怪地打量着路西杨，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样跟你说吧，高二级的段晨亮确实很优秀呢！连老师都觉得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老师也是过来人，知道你们这些孩子啊都喜欢长得帅的男孩子，何况像段晨亮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只是……”
红榜确实已经张贴出来了，路西杨的眼睛飞快地扫过高二年级的排名，以最快的度在红榜最顶端的位置现了那个少年的名字——段晨亮。
路西杨自然地回头，面无表情“红榜出来了？”
路西杨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站直自己的身体，难以置信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