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太子殿下扫向她的眼神,明明是认识她的,而她的脸上,眼神中,却看不出一丝认识太子殿下的痕迹。

“凤禹,凤禹——”苏安安的声音一遍遍的加大,终于在喊到第五声的时候,那一身白衣的凤禹从那堆花花草草中抬起了头,望向了她。如果这一声他还没听见,下一声响起,那声音大的只怕不只他听得见,屋子里的那几个人也都能听见了。

这地方很偏僻,就算她苏安安想碰到个人恐怕也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于是吃的也很放心。

第五温柔心情莫名的好了些,唇角有些微上扬的痕迹。而那水蓝衣衫的男子却是眉头轻蹙,瞅了她一眼,突然出了声:“是你呀,苏安,是吗?罗刹将军,你这家丁,嘴儿倒真甜,不如给了我,如何?”

瞬间,苏安安做出了决定,这里绝对是危险之地,不易久留,逃为上策:“爷,我去送鸭子。”

“将军大人说今天府里有贵客要来,让小人去繁荣街去买两只八宝鸭,我是来林管家你这儿拿银子的。那繁荣街挺远的,林管家您就顺便再给我辆马车坐坐——”

只是这口气注定这会儿是不得的,他只能硬生生的憋着,低头退开。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等,等一下。”

“将军呢?”林管家扫了眼坐在屋里,连身子都没有站起的木子奇,皱了皱眉头。

“再说了——”第五温柔话音一顿,斜睨向她懒洋洋的道:“这个将军府都是本将军的,难道我还不能进你一个下人的房间了?”

“苏安!”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将苏安安由假想状态中拉了出来,急急忙忙的低上头,走上前,将鸭子放在那张大大的红木桌上:“呃,爷,您的八宝鸭。”

“凤禹,你可以叫我凤大哥。”白衣男笑着回了头。

“小兄弟,今日真是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你,我肯定是要被冤枉死了。”那位张公子斜睨了钱掌柜一眼,又道:“我虽然自幼习武,可是红香坊的护院也都是有身手的,若真打起来,我还真的是打不过。小兄弟若是不嫌弃,就和哥哥一起去万福楼喝一顿,如何?”

红妈妈笑容僵住,半晌,又咯咯的笑出声来,扬声唤道:“小梅!”

只听得吱啦一声,院门被拉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透着浓浓的惊讶:“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情了?”

她环着他的脖子,他搂着她的腰,这近在鼻端的气息,这极其暧昧的姿势,情不自禁的,脸颊开始烫,急急的缩回了手!

苏安安眉头舒展,轻轻的笑起:“法子,让妈妈你的红香坊起死回生的法子!”

这渣男把金簪扔完后,居然会又跑到这红香坊来了!

难道说他已经现了她是谁?也不对,若是现了直接揭穿便是,何必这么麻烦?再说了,也没有必要买一大堆金簪子呀!

苏安安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木子奇极夸张的惊天一嗓给震住了:“林管家,你昨日污蔑小人和小人兄弟是骗子,今日又专门跑来冤枉小人兄弟,小人真的是想不明白了,小人的兄弟是强了您的妻子,还是挖了您家的祖坟,让您这么念念不忘的?”

“哼!”苏安安撇了撇嘴,见木子奇目光落在她的双脚上,忙将脚缩了缩,插进了短靴中。

“是你——”第五温柔才说两个字,便被苏安安急急的给截了过去:“不是我——”

苏安安不停的搓着身上一阵一阵的鸡皮疙瘩,向着将军府的正院走去。

五人和她站在了一排,那不知原因的四人纷纷抬头望着林管家,静待他说话。

“是男人就该说话算话,不是说,将军大人最信守承诺的?那青大人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苏安安直接反问道,这人反正是得罪了,当家丁肯定没戏了,那她还忍个屁。

青成怔了一下,还没有出声,便又接二连三的跪下了三四人,跟在那人身后磕起了头:“青大人饶命,这题小的不会!”

“若是你被雷霹了,我铁定不会叫的这么凄惨d死老天,把雷霹歪了!”苏安安撇撇嘴,自床上一跃而起,很不客气的打已经被她雷的为轻,微张着嘴,显得有些呆傻的木子奇手中抢过木盆,径自走到桌边洗起了脸。

木子奇脸上的笑容尽收,很慎重的点着头道:“兄弟你问,大哥若说半句谎话,那便天打五雷轰——”

明天再来?

“嗯,不错。小兄弟,你看,像我这般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将军府一等家丁的位子不就是为我准备的?”说话间,一纸扇刷的一下甩开,白色的纸面,上书“品味”两字,好生的让人无语。

“那小哥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有人提出了疑问。

左边楼下灯火通明,是一片欢闹之声,右边倒是安静不少,只是不时的有男人带着调笑的粗喘声和女人过份夸张的呻yin声传出,想来应该是那些红香坊姑娘们的厢房。

“得,得,明日就明日,不过,话说回来,怎么写在你,应不应可是在妈妈!”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是让苏安安不要太过了份去,斜眼见那根银簪还未收回,红妈妈捂着胸口,像是心脏病作似的纠着脸,焦声道:“安安,你还不快点把银簪放下,这受了伤,你自个不心疼,妈妈这心可疼的厉害。”

可能是她脸上的嫌恶太过明显,脸前那大婶的脸色有些黑。

他那惊讶的神情让苏安安不自觉的想到了这个,她突然很想笑,目光瞥了眼他那腰侧的钱囊,硬生生将这笑给憋住了。

她仍是低着头,一副用心寻找的样子,却是悄悄的用手折了一根中空的细竹,步子越来越向河中间走去。

苏安安忙止住了脚步,躲在一个粗壮的大树后,悄悄的探出了脑袋,向前方望去。

不知道为什么,苏安安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的不舒服,似乎还有点——心疼。

切,对那个渣男,怎么可能?

苏安安摇着头,回到了住处,推门进屋。这脚刚刚跨进屋子,便有淡淡的清香迎面扑来。紧接着,她还没来得及后退,便被那人自身后捂住了嘴巴,只听得砰的一声,眼睁睁的看着房门被一只穿着白色镶金边靴子的大脚给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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