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华看向她,淡淡的,却是一字一句开口:“到天野身边,做他的女朋友。”

当日下午,她便回到恒天,直接杀往人事部。虽然出尔反尔,有些丢人。但能拿回那笔违约金,做吴晨的医药费,也就无所谓了。

她敲门而入时,郑天野正拿着手机咧嘴傻笑。一副活脱脱坠入爱河的模样。人事部主管常年见到的都是他严肃冷峻的表情,哪里见过这种…………痴傻,当即抖了三抖,轻咳了两声:“总裁,有点事要向你报告!”

那天中午,趁着大家都去吃饭,她溜回办公室,偷偷摸摸地收拾自己的办公桌,准备将私人物品打包带走。就在这时,办公室走进来了两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和一个知性优雅的中年女人,都很面生,显然不是恒天员工。

不想,这年轻人却是不依不挠,一直腆着脸在她旁边转悠。

罗菲终于尖叫一声,举手要推开她。可郑天野似乎是早有准备,一把捉住她的双手,用力按在她上方两侧,身下的动作愈加急切,哑声道:“我这次一点都没粗鲁,我见你下面湿了才进来的。是不是很舒服?”

对着厕所的镜子一看,果不其然,几道红色印记,必然是郑天野之前啃出来的。

那天中午,罗菲看到回到办公室的一众同事,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直到她被看得发毛,才问:“你们怎么了?吃个饭怎么跟中邪一样?”

罗菲心道,他还被总裁□□了呢,又能和去说?

说完,便要甩门将他关在外面。

罗菲愣了下,猛地抬头,错愕震惊地看向吴晨。她这才发觉吴晨不知何时,已经满头大汗。骤升的愤怒,立刻盖住刚刚欲加倾诉的委屈,她一把推开面前的人,撞门而入。然后她便见着,一个穿着清凉内衣,擦着头发,显然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年轻女人。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跳下床,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的喘气。摸到衣服口袋的手机时,方才想起自己处境,又赶紧拨打报警电话。

罗菲真的要哭了,她现在才知道恒天总裁根本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变态,她用力想撞开他,一边用力还一边解释:“什么酒吧?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进恒天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调来总裁办也不是我自己的意愿,是人事部的安排。我没有勾引你。我有男朋友,我们都要结婚了,怎么可能勾引你!”

在街心花园拍外景时,路过的人,见到这一对拍照的新人,大都会称赞一句“新娘真美”。

不过罗菲自己对吴晨倒是很满意。虽然吴晨不够帅也没有钱,但对她是真心好。而且她觉得太帅太有钱的人,大都不太可靠。就好比那个在楼下给她弹琴唱歌的帅哥学长,对她表白不到三天,人就飞去大洋彼岸留学去了。敢情就是逗人玩啊!

不过才短短一年时间,在十八楼的大boss炒掉他这一年第十个总裁办助理后,公司里的人事,不得不转变策略,由外招改为内部调动。

可正是这本能的一撇,立刻让她那白皙脸颊,瞬间变红。

罗菲其实是有些怕他的,本来就是个脾气非常坏的家伙,如今知道他精神有问题,更加胆战心惊。犹豫着挪过去坐下。

郑天野似乎对她的畏惧很嗤之以鼻:“你磨磨蹭蹭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说完,长手一伸,一把将她扯过来,按在自己旁边。

罗菲讪讪地嘿嘿笑了笑。

郑天野哼了声,鄙夷道:“看你一脸心虚的表情,说吧,之前为什么忽然辞职换号搬家,是不是为了躲我?”

罗菲当然没办法说出“想要摆脱你这个神经病”这种作死的真心话,她想了想,道:“我对我们的关系有点不确定,所以就……”

“这么说,你现在确定了?所以就主动回来了。”郑天野俊眉一挑,面露得意。

“嗯。”

“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男朋友。”

郑天野嘴角上扬,似乎是对这句话很受用。转头将她揽进怀中,狠狠吻上她的唇,良久,才放开她,恶狠狠道:“下次再跟我闹脾气,我就让你滚得远远的,让你再也见不到我。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都没有用。”

罗菲默默翻了个白眼,她还真是恨不得立刻滚得远远的,永远再见不到这个神经病。但想着张院长的话,她只得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郑天野难得见到她这么小媳妇的模样,心中像是被蚂蚁挠过似的,心痒难耐,干脆又将她的头掰在手臂中,压在她唇上,辗转亲了又亲。

罗菲想,神经病不会传染的吧?她感觉自己真的也有点疯了。

当日晚上,郑天野理所当然地要在罗菲家中住下,眼里写满了“欲行不轨之事”这几个大字。

虽说罗菲和他肌肤之亲,已经好几回,现在也决定了要扮演他的女友。但心理上总归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最初她以没有多余的洗漱用具,没有换洗衣物为由拒绝,但郑天野立刻拿出电话,准备打电话让人送过来。她只得心急火燎地制止他,支支吾吾道:“其实是因为我觉得我们这样始终是太快了点。”

郑天野不耐烦了瞅了她一眼,收好电话:“你怎么这么麻烦,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说完,又摆摆手,“行行行,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语气虽然不好,但他脸上并没有不开心的样子,拿上外套,意气风发地出了门,临行前,还不忘吃了一会儿罗菲的豆腐。

罗菲已经想好了,只要吴晨的手术成功。她就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离郑天野这个神经病越远越好,不在一个星球最好。说她过河拆桥也好,忘恩负义也好,但要她和一个神经病装模作样地交往,她做不到。她也不是什么天使或者救世主,为了拯救那个恶魔,牺牲自己的大好年华。再说了,愿意去贴郑天野的女人,大有人在,只要他招招手,一个加强连的美女,立刻能排上来,个个都是甘之如饴,干嘛非得要她受这份煎熬。

可莎士比亚告诉我们:愿望是美好的,道路是曲折的。

送走了瘟神的罗菲,一天下来的心力交瘁,让她很快倒在床上进入了黑甜乡。不料,这一觉睡得并不好,恶梦连连,更可恶的是,早上天还刚刚亮,她就被门口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猛地睁开眼,还以为是遭了贼,披着衣服,拉开卧室的门一看。

还没彻底清醒的罗菲同学,差点两眼一黑。

原来是,郑天野正指挥着两个年轻小伙子,大包小包地往罗菲家运东西。

罗菲好不容易从快要昏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握着拳头忍住怒气,对客厅中的人客客气气开口:“郑总,你这是干什么?”

郑天野大致刚刚一直专心指挥着人,没注意到卧室门口的罗菲,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转头去看她,见她睡眼惺忪,一脸疑惑的模样,挑眉一笑,大步走过去,将她抱住:“我知道你不愿搬去我家里,所以我就搬来你这里了。我都不嫌弃你这里这么小,你是不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