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妃齐熳娈来到墨羽身边,扶起他,温柔嘱咐道:“皇上慢些!”

悦贵人嗤笑一声,瞅着上官婼笑道:“念嫔虽然没生过,但到底是怀了孩子的人呢?知道的就是多,看的就是透彻呢?皇后娘娘您说呢?”

在云夕自己眼里,后宫就像一潭死水,在这里面的每个人都想挣脱,但是又都被束缚,最后却是不得不变成这死水里面的一部分!为了冲出水面,得到貌似诱人的‘自由’争个你死我活,斗个天翻地覆,在这里,自己所期望的那种静好岁月,静谧闲适的日子就是一个美丽的梦境。可是没曾想在这冷宫里确实尝试到了这种梦境般的生活,虽然条件艰苦,但是总是安逸的。感觉日头晒得头晕,这八月份的阳光就是不如三四月份的舒服,感觉就如刺在自己身上一般,浑身都是又疼又痒的。回头瞥见在那嘟着嘴,满脸都是无聊。

阮语诗和木棉都被全妃的举动给震住了,木棉赶忙拂着全妃的胸口,劝慰道:“主子快消消气吧!这光天化日之下的,被人瞧见了传到皇上太后耳中可如何是好!”

邱嫣儿亦是说道:“本宫是一种之主,韩贵人生子这么大的事情,我怎能不来瞧瞧!”说着就扶着双罗进了内殿。韩姝人见皇后亲自来探望自己,一阵感激:“劳烦皇后娘娘亲自来一趟,臣妾身子不好,也不方便给娘娘行礼,娘娘别见怪才好!”

云夕和缘薏捂着嘴,忍着笑。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两人终于憋不住了。缘薏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小主,我还是第一回听人说咱们是大手笔呢!真是笑死我了!”

云夕看着小喜子闪亮的眸子,里面有掩饰不住的坚毅与肯定,那么一瞬间,她还真的以为自己还有出头之日的。后来问道小喜子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还会出来,他自是笑着答道直觉!云夕也不再追问,毕竟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全妃看着她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就是一阵心烦:“好了好了!怎的还来本宫这宫里哭起来了,已经是正儿八经的一宫主位了,实实在在的容嫔,成可体统!”

墨羽亲自扶起她:“起来吧!朕不是嘱咐过你,不用着急忙慌地来请安的吗!磕到了哪里可怎么是好!”

云夕帮花蕊穿着衣服的手停在了那里,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就是白白的搭了花蕊的性命!可是再跟花蕊穿上衣的的时候,云夕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花蕊手臂上的伤口,回头看看那人呈上来白色段子,沾着血迹正好在左边,花蕊受伤的正好在左臂!这么巧?花蕊!云夕看着躺在床在,已经去了的花蕊,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恨她,当初你来投靠我就是为了给你的旧主子报仇是吗?不知为何,云夕已经被伤的遍体鳞伤了,自己那么多真心的付出,全心全意的对待,换来的却是花蕊的算计和利用!在这宫里,真心难道真的换不来真心吗?自己就像被丢尽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四周黑的就像灭亡的世界一般,让人绝望。

阮语诗瞅着她那满脸英气的脸,心里就是烦的慌:“你来做什么?”

云夕满脸疑虑地望向全妃,可是她只是站在那里,仿佛此事与她无关似的,就是一个看戏的人样子,云夕心里也不免冷笑,对全妃来说这是多么好的机会。皇后虽然接管了六宫,但是还是年轻缺乏经验,许多事情都还不知如何处理,她刚好借此事来展示自己管理后宫的能力,也可以让六宫诸人又看看,以后谁还敢在她面前造次。真真是绝好的打算,对她来说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否者她是绝对不会跟着阮语诗来这里的。云夕的目光一转,直视阮语诗,不畏不亢说道:“臣妾想阮贵人或许哪里误会了,臣妾不明白不您说的是何意思,况且臣妾也从未扮鬼来吓唬过你您,还望全妃娘娘明察!”

云夕扶起她,宽慰道:“清荷,你且去宫里候着,咱们离得不远,我稍后就随王大人一起去储秀宫!”

云夕一说这,羞得缘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小主!你怎么一大早就取笑奴婢!”

阮语诗经历过昨夜的惊心动魄后,此后晚上休息都格外小心,毕竟自己是不是皇后口里说过的那个不做亏心事的人。只是这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做下的。曾经她去问过静嫔,静嫔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怕什么!鬼神之说不可信!我不信,自然就不怕!她可不是也不敢来了!”可是阮语诗终究做不到静嫔那样!毕竟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是做的最多的,静嫔也不过是是适当地迎合一下自己罢了!她不经意间路过御花园时听到另个小宫女嚼舌根说的冤有头债有主又让自己陷入到了担惊受怕的地步!静嫔孤家寡人,无牵无挂的,阮语诗却不是,她有尔玉,所以更害怕,可是自己小心翼翼地防范了五日了,确实风平浪静的什么事情也没生!正当延庆宫的人都放松戒备的时候,总于又有情况生了。夜里阮语诗刚有了困意,就听到外面有一些沙沙的声音,刚开始还以为是风刮动树叶的声音,没太在意,可是随后听到宫女的尖叫声,她才意识道不对劲,匆匆地穿了衣服,就被窗子上趴着的双眼留着血的长鬼女吓的尖叫了起来。央福急急冲到了殿里,大喊:“抓住她!快抓住他!”一边护着阮语诗来到了廊下。

“不知这是、、、、”

花蕊脸上浮出一丝薄薄的笑意:“嗯。不用管我了,去殿里伺候吧,小主那里离不开人的!”

“韩姐姐真是羡煞旁人了呢?听闻在怀孕期间都是又脱有长斑的,今个瞧见了韩姐姐,倒是让我心生疑惑了,怎么姐姐还是这么光彩动人呢?”

虽然在座的嫔妃都是无子嗣的,但是能有这样一个机会看全非的热闹,大家也是非常乐意的,就连平日里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玫妃,也是一副玩味的笑意挂在脸庞,一副等着好戏开场的样子。

其实皇后的举动在云夕眼里是正常的反应,因为上次去求皇后派个太医去永福宫时,皇后的气势就完全不同了!

上官婼捂着胸口,说:“我以后也不提了,说了这一回,吓死我了都!姐姐回去也小心点吧!毕竟姐姐是跟她一个宫里的!”说着从怀里摸出了几张画幅,塞到云夕手里“姐姐回去把这贴到床底下,她就无法靠近了。这些是我好不容易托人从宝林殿的太虚大师那里求来的!”

云夕恭顺道:“刘太医想来是只给太后皇上皇后瞧病的,念嫔只是消受不起的,娘娘随意安排一个即可!”

瑞和弱者所思,只是迷糊糊答道:“林云夕,好熟悉的名字啊!怎么总是感觉在哪里听过呢?”许是实在想不明白,就挥挥手,说道:“起来吧,叫外人看了还以为本公主为难你了呢?不过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去做什么?”

还未等缘薏回答,就听到门口有人在那哭哭啼啼的,扭头看去,是花蕊伫立在那里。云夕和缘薏对视一眼,先开口道:“好好地怎么哭起来了?”缘薏也上前拉着花蕊的手,道歉:“是我不好了,是我心眼小,不该迁怒与你的。以后我们好好伺候小主,你看可好?”

云夕此时的情绪已是难以控制,双手紧紧地捂着嘴巴,肩上的披风顺着胳膊的抬起,滑落掉了地上。凌风见她穿着单薄,弯腰捡起披风,再三犹豫了之后,还是帮她披到了肩上。可是双手在云夕的肩膀上就是移不开,仿佛生来就是粘在一起的。眼下的人儿,长垂肩,难过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可是在这宫里,难过都得极力忍者,连哭都不能!凌风满是心疼,终于把她拦在了怀里,柔声安慰道:“想哭就哭吧!一切,由我承担!”

怡常在紧紧地攥着云夕的手,那样的笑容,是云夕认识她以来,最美的一次微笑,只觉得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缓缓而来。可是云夕却听得分外清楚。

缘薏看她这样,也是心疼,劝慰道:”小主,您别伤心了,注意自己的身子啊!小主福泽深厚,小主的家人也定会平安无事的!小主快些进屋吧,虽说入春了,但是天气还是寒的狠,小主要是着了风寒就不好了!”

在场的人听罢对怡常在皆是鄙夷之色,离她近点的嫔妃都连连退后了几步,最愤恨要属瑞和公主了,她美艳的脸庞紧紧地扭曲在一起,怒不可解,吼道:“你也是个女子,怎能拿他妹妹的清白来胁迫她!真真是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