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兰佑转过身正视着她。

But,我还是会尽量挤出空来写文的,有坑不填会有怨念缠身。

“属下当然清楚,只是,最近觉得将军有些忘了初衷了。”端木离垂下眼帘道。

兰钰轻出了口气,倚在桥栏边,不由自主地想起,日间琉月使馆的人带了木莲的口信来,邀他同游赤元节。心底虽然雀跃万分,但仍是不得不拒绝,父后的命令,他不可不听。也还好,那人只是托人带口信,并不是亲身前来,若是看到本人,只怕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力气。

木莲看看他身上,果然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的,鬓角乌黑,眉峰如剑,穿着白绫素袍,系着碧玉红革呈带,清雅若九秋之菊,且不失皇子体度。

“哎呀,有什么敢不敢的?我喂你喝不是一样?”

其结果在场所有人几乎只用膝盖都能想象得出了,不少人甚至咬住了手指,似乎眼前就可以看见大战爆发的场景!

兰佑翻身下了马,将大弓从背后取下拿在手上,又紧了紧腰侧的短剑,随即便跟着地面隐约可见的脚印往前走去。

刘玉瑞忽地哈哈一笑,道:“那是,本相不过开个玩笑,还望木将军不要介意!”

难道真是恨嫁心切?知道那司瑜琪也在宾客之列,因此不顾脸面的也要来?哼,亏他平日还总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骨子里还不是跟他那个下贱的爹一样!

还未走到映雪临产的马房,就听到一阵阵马匹的悲鸣。

木莲哼了一声,沉下脸,道:“这才正合我意!我还真想看看兰若吃瘪的样子,我要让她知道,即便是在东霖的地界上,只要是我木莲想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短暂的沉寂后,暴风般的喝彩声淹没了全场。

一想到姐夫醋劲大发、而端木离甘拜下风的场面,后背的寒毛都立起来了!无论如何也要打消将军这个念头,万一大姐后院失火,倒霉的可不只是大姐一人!

木莲边看边走,很快到了队伍前面,远远见到带路的东霖使者,便唤人叫了过来。

“是,哥哥见过那两个孩子了?可是不满意?”

“原来将军也知道快要过年了!”端木离边说边看了看四周,曲妙去了东部海疆,还没回来,现在也过了一天中最忙的时刻,再加上年关将近,大臣们都急于回家筹备过年的各种事宜,早早的就都退了,这门庭若市的内阁院顿时变得空旷了许多。

皇雅风毕竟小孩心性,自打做了皇帝,玩乐时间大大减少,如今能去御林场舒展筋骨,自然是求之不得,心中一高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没什么。”曲妙振作了一下,酒醒后的木莲早就忘了前晚的事,自己自然也没必要再去触及她的心伤。

木莲缓缓靠近木华耳边,一字一顿地压低声音道:“哥哥,我告诉你,皇月清确实是被我逼死的,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被吓死的。哼,不过是上演了一场凌迟的戏码,她居然就被活活吓死了,真是没用!”

“别骗我了,姐姐。皇上其实是不同意的,认为我们太示弱了,对吧?”木莲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茶,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有些黯淡的眸光。

将军迟迟没有发话,半晌才慢慢地道:“你想要什么?”

一个人逆光站着,阳光在她周身镶了一道金边,她微微侧头按照约定解下佩剑递给帐外的随从,柔和的光线跳跃在冷峻的面上,透着格外的俊美。

“报告将军,此战损失弓骑兵三百,步兵三万,其中前锋营三千、左护军一万、右护军七千,中军一万。”

木莲叹了口气,头痛地抚了抚额,脑海里不期然地飘过兰若的脸,记忆中的五官已经有些模糊了,但那股愤恨与矛盾交织的表情却依然清晰。

“你既已知晓,还让我招认什么?杀一个奴婢,不需要寻什么借口。”

一语提醒梦中人。刘庆急慌慌挡开曲妙的长矛,接连几个纵跳,离远了些,趁着空当从怀里掏出个火药弹模样的东西便要往天上放去。

退了早朝,木莲面色阴郁,急匆匆往宫外走,也没顾上跟曲妙说一句话,便消失了踪影。曲妙心中忧虑更甚,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会不会逼得木莲有所谋动?她心里实在没有底了,不行,还是去跟莲妹谈谈,无论如何不可以做出叛国欺君的事来!

从云岫宫出来,木莲径直去见了皇月清,虽然实在厌烦见到这个昏聩无能又好色的昏君,但为了确保木华和雅风的安全,在大战之前,将他们送出宫是十分必要的!而批准他们出宫的大权就掌握在皇月清手中。

“如此甚好,多多的送来!”皇月清大喜,转念想到什么,又压低了声音道:“爱卿,你那些方人异士能不能炼出叫人吃了就魂消神授,甘心情愿与人颠鸾倒凤的药来?”

绿衣一颗心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腔了,这是第一次与小姐距离这么贴近!这一靠近,愈发感觉到她幽深的视线在自己全身上下探索,目光仿佛有形的火焰般,流连过的地方无不燃起炽热的火苗。

枣衣女子睁开一对轮廓优美而细长的丹凤眼,扫了青衣女子一眼,不悦地道:“小熙不可放肆!既来之则安之,将军既让我们等,必有其道理。与其牢骚满腹,不如安心养神。”

木莲其实对这种无端的杀戮不是很感兴趣,出来也无非是想活动活动透透气,便道:“妹妹还想休息一会儿,姐姐不如先跟李玉姐姐赛一场吧。”

曲文星也笑着点头,又道:“既然报名人数如此之多,看来可以加快甄选的进程了。考题方面该立些什么项目呢?”

木莲忙起身回礼,道:“哪里,是木莲莽撞了,公子不要介意才是。”

一定要拥有闭月羞花的容貌、魅惑勾魂的气质、床上功夫也得一流、最好是个千面狐狸、像朵罂粟花一样,致命地诱惑……

“行了,既然老丞相来了,爱卿就先退吧。”

木莲胸有成竹地侃侃而谈:“察举,自我琉月皇朝开国以来,以举贤良方正、能言直谏者为目的沿用至今,为朝廷网罗了大批人才,实乃功不可没。不过,什么政令都好,长期使用而不思谋动,必然会滋生腐朽。察举制,一切惟选拔者马首是瞻。就算选拔者一心为公、廉洁自律,也会受到个人眼界、爱好、习惯的限制,不可能惟才是举,有才皆举。就连老太君如此英明,也难保自己所推举的人才德学兼备、人品高卓。老太君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官僚所推举的人才就更不用说了,差池不齐,良莠不分。到了现如今,莲儿说句不客气的话,察举制已经变得完全不重才学德行,只重家族门第,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察举已经沦为各世家大族争权夺利、培植势力的工具了,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首打油诗出现的原因。试问,朝廷失德,怎得民心?这样的制度,又怎能保我琉月长治久安?所以,莲儿想了很久,想了个代替察举制的方法——考举制。”

“小姐……绿衣是不是很笨……什么用也没有,只会惹小姐烦心……”

“叫你骗我!”

为什么呢?

“不用了,我现在要出门,若饿了会在街上吃的。”木莲挥了挥手,迈步往前走。

众人退下后,木莲走到木华床边坐下,呆呆地看着木华有一丝憔悴的脸,心下十分无奈。阮情她定不能负,可木华这么强硬,她夹在中间实在是两头为难!这下她算是体会到以前世界中紧张的婆媳关系中夹板男人的滋味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