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兰钰提议,打死他也不会邀请兰佑的!

兰佑有些不耐地回头,这才看到是木莲,匆匆行了一礼,道:“是大将军啊,请恕兰佑有急事在身,容后再叙!”说完撩起袍子,连走带跑地往前冲。

“不错,兰钰是太后的亲儿子、东霖女皇的亲哥哥,而太后夏仪本身又是属于东霖四大家族之一的夏厥一族。如果能拉拢夏厥一族,还愁东霖会与我们做对么?”木莲略略点头。

琴声悠扬地响起,轻拨慢弹,弘音清雅、淡远疏落,几乎可以想象弹琴人的长指在琴上搭弦、悬手,双手轮抹,再扫、摇、托、劈的画面。

木莲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转移了目标,道:“你不行的话,那就你姐上。”

“将军,一炷香前不是刚聊过吗?您就不能让我清静地看会儿书?”端木离挪挪身子,视线半刻也没从书上转移过。

“哥哥不在宫里呆着,跑到这议事的内阁院来,定是找莲儿有事,不妨直言。”木莲边说边坐回书案后。

同年,担任监国重任的镇国大将军曲妙奔赴东部海疆,亲临作战指挥,不但打退了入侵的敌军,更难得的是对沿途百姓保护得当,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国泰民安。而为了支援战事,摄政大臣木莲更是变卖了自家祖业充作军饷,发动大小官员开源节流,从豪门大户中征银而没有滋扰百姓。同时为了稳定因为捐出五分之一家产而心生不满的巨富们,又下令承诺战事停歇后将降低海关边税、扩大贸易额,从而很好地安抚了国内形势。

皇雅风有一些动容,木莲箭术超卓,琉月国内难寻敌手,若能得她亲自教导,自然事倍功半。她瞥了木莲一眼,迟疑地道:“姑姑日理万机,能顾得了雅风么?”

“情……你在哪儿……”

木华停了停,才下了决心地道:“有传言说先皇的驾崩不是身体虚弱之故,而是被前来逼宫的车骑将军活活逼死的!”

木莲看着皇雅风消失的背影,沉吟不语。一众文武大臣早一拥而上,将木莲和端木离围在中心,恭贺逢迎之声不绝于耳。木莲只随口周旋了几句,交代端木离善后,便脱身出来,与曲妙一起往内阁而去。

“兰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果真是左右为难、骑虎难下,这叫她怎生取舍?

“小熙,伤亡人数和所属查清了吗?”

端木熙又细细地思考了一阵,渐渐露出笑容来,道:“将军高见!因地制宜,比起属下那样照搬兵书,果然是高明了不少!这回定叫那东霖兰若有来无回!”

“你干得真是漂亮,我很想这样称赞你。我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从没想过会出这样的纰漏,可是既然发生了,那就只能证明一点:我的人里面有内奸。而知道你们隐蔽地点的只有我,哥哥自然是不会出卖我,剩下的就只有你和阮情。本来如果阮情没死,你的下一步计划应该是将罪名嫁祸到他头上,可惜,他死了,洗脱了嫌疑,而你,还活着。”

曲妙愣愣地看了木莲半晌,才似是下定了决心般重重点了点头。

皇月清虽舍不得木莲出征,但加急军情摆在眼前,张茂华又咄咄逼人,却也由不得她不同意了。

木华倒吸一口气,身子一晃,跌坐在椅子上,木莲的眸子熠熠发光,却不是任何一种他熟悉的神态,虽不熟悉,但那种光芒看过一次便再也不会忘,那是充满野心的目光!

皇月清摆了摆手,“罢了,曲文星毕竟是朕的启蒙恩师,就冲着这一层,朕去扶个灵也是应该的。”她想了想,挥手屏退了周围服侍的美貌少年,唤张茂华近前来,俯身贴耳悄悄地道:“爱卿前些日子送来的玉清丸着实不错!朕服用之后,顿觉神清体健,一晚上更可御男十数名!实在妙不可言!”

“嗯,那就按按头吧。”木莲点了点头。

“小……小的不知……”

“这,这……这不是……玉泉寺的余公子么?”

木莲忙见了一礼,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那些填报的资料。曲文星在一旁说:“我已命人大致整理了一下,此次报名的人中平民约占七成,剩下的三成里两成是商贩、一成是些下层的书香子弟。不过,虽然人数众多,但平民鲜少受到良好教育,这么做真的能挑到人才么?”

木莲跟在他身后进去,安坐在一间小花厅内,心里却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怎么说自己也是来求人办事的,若是惹恼了那余维清,岂不是白跑一趟?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后,索性坐下来端起茶杯喝茶,管他的,大不了再上别处找人,又不是非要在这棵树上吊死!

“是,属下明白。”

“爱卿,这可满意了?”

木莲微微一笑,道:“对策之法不敢当,只是有个大胆的想法罢了,所以特来请教老太君,指点一二。”

啊——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是属于他的?

“不好吃,酸,酸死了!”木莲把脸皱得跟核桃一样。

木莲将手一振,老鸨便整个甩出老远,瘫在地上,拼命咳嗽,再也动弹不得。木莲身形一动,便要出门。身后的阮情拼起力气,嘶哑地低喊:“你要是出去,以后就再不要进来了!”

“不是,是我没什么胃口。”木莲简短地道。

木莲脸色一白,赶紧扑上前,抱起木华就往寝宫里跑,边跑边急对门外的宫人大叫:“快通知御医前来!”

“均是千里挑一,不可多得,个中更有天姿国色,比起往年,可说是不可同日而语!”

哥哥送过来的?木莲愣了愣,随即头上挂下三条黑线,真是的,又擅自做这种事了!她低头看了看正在给自己系外袍带的绿衣,心里估量着如果退回去,要怎样应付木华没完没了的罗嗦!

旁边的宫人也笑道:“这就是血缘天性了!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也比旁人要热络得多!”

“将军,您也想回家吧?”一阵嬉闹的声音传了过来,曲妙看去,却是一众年轻的狼骑兵。

我再也不会逃,不管是对东霖,还是对琉月。不就是战场么,不就是官场么?我能站在这里,就什么也不会怕!

“莲妹,你……”曲妙痉挛地抱紧了木莲,半晌将她放到行刑凳上,哑声道:“再打!”

“主帅也很清楚的,不是吗?皇上已经年迈,然而太女殿下年纪尚幼。皇上如此紧急的催促主帅回朝,定是希望主帅能够做摄政王,辅佐幼主登基。恕属下直言,主帅如今手握全国重兵,将来若是做了摄政王,可说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个东霖无不在您掌握之下!届时与琉月再战,不是更为合适?”

刘玉瑞在后面急叫:“主帅,不可鲁莽!”

兰若一愣,看木莲这架势,似乎并不欢迎她也进到帐篷里去。心里不由就有些愤懑起来,她将木莲一把推开,大步往营帐内而去,一边口里大声道:“是有些乏了,今日就在你处歇息好了!”

木莲喘了会儿气,忽地伸手拔出青鸾,寒气逼人的剑锋直指曲妙,“一派胡言!我是兰若大将军的贴身侍卫,不过是因为之前出战时跌下马背伤了头,暂时失了记忆罢了,倒是你这琉月奸细,混入我军有何图谋?”

“别这么心急,”兰若意味深长地一笑,“会有你上场的机会,我保证。”

“不,拜她所赐,本将军受了这么多苦,岂可这么轻易就让她死了?本将军有更好的办法来治她!”兰若将木莲往地下一推,站起身来,冷声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碰她!等本将军伤好之后,亲自来审!”

木莲将手从她两个腋下穿过,撑着兰若的身子,扭了头不去看她,只一径盯着天空。兰若脸上火烧火燎,草草解决完,便迅速拉起裤子,憋红了脸道:“行了,快走吧!”

按理说,木莲身为琉月摄政王,举足轻重,又有一身好本事,司瑜琪想要在其身上讨得便宜,不但要冒极大的风险,更有可能在事情败露后,直接导致琉月与西卓的战争!司瑜琪不是蠢蛋,在没有确实得到东霖的助力前,断不会做这等蛋撞石头的傻事。可是,那样胸有成竹的冷酷笑容又是怎么回事……

兰佑叹了口气,勒住马静静地立在当地,等到再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大部队,渐渐地走入林子了。他踢了踢马,刚想掉头回去,眼角却远远地瞄见一道黑影鬼魅似的闪入密林。

他立时僵了身子,虽只是匆匆一瞥,但毫无疑问,那人绝不是今天大会上有份出席的任何一位王公贵族!

那人没有骑马,纵跃间起落无声,速度极快,而身上竟然穿着夜行衣,依稀还蒙着头脸的样子。而其消失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是正北方向。

兰佑再管不得许多,也顾不上男子不许入林的命令,清吒一声,策马追了上去。

这篇小说不错推荐先看到这里加收藏看完了发表些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