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克制不住担心,自己便偷偷地在手下的掩护下,靠近了帐篷。还好帐篷依着鹞子崖搭建,有一面隐在琉月军队这边,所以她顺利地靠近了。

匆匆将信打开一看,登时恶向胆边生。

木莲在城头也是暗恨不已,兰若身手实在了得,两年多不见,武艺可说是比以前更胜一筹。两年前自己仗着大风雪,连发三箭才中了一箭而已,如今她全神于战斗,气势如虹,这弓箭对她可说是毫无威胁了。

木莲想了想,扬声唤了端木熙进来。端木熙熟读兵书,对各种战阵烂熟于心,在训练兵马方面也自有一套,唯一缺乏的就是实战练习。

他从未见过那样置人于死地的刑法,极致的残酷。

曲妙听得满头大汗,急惶惶开口:“妹妹,你误会了!姐姐并不知张茂华暗中挟持淑妃和皇女一事……”

此话一出,朝堂顿时窃窃私语一片,曲英愣了愣后不再吱声,她本不是善于言语之人,心思更是直白,思前想后了一番却也对张茂华的话挑不出岔来,只得退了回去。

木华当然没有那么容易被忽悠住,他拉下木莲的手,又急又气地低声道:“莲儿,我知道你跟那张茂华斗得颇为厉害,不过无论如何,你也不可以……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你不要命了么?”

木莲进宫找着了正与后宫妃子嬉戏的皇月清,请求皇月清以天子身份,参与曲文星的扶灵仪式。

“是绿衣啊,有什么事?”

时间悄悄流逝,不多一会儿,就有乖觉些的人敏感地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满屋子侍候的下人不知何时走了个干净!喝罄的茶水也无人来续,粘着茶叶的半涸的杯底,就像屋子里人们面面相觑的脸一样尴尬。

曲妙回过头,见木莲一脸小心的样子看着自己,再想想这醋委实吃的莫名其妙,终是叹了口气。不过是个男人,没必要为了他破坏姐妹感情!她想着,又重新展露笑颜,道:“行了,不过是个男人,姐姐怎会跟你争?不过你要喜欢他,可得好好想个招儿去应付你家里那位,我看阮情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知道了,我换过衣服就去。”

入画却没动弹,只轻轻咳了一声,笑道:“这个嘛,将军想是初来,不知道我家公子的脾性。公子素来喜好诗文,凡想见面者必须献上诗文一首,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说正题!”张茂华不耐地打断了她的牢骚。

“朕怎么会不相信爱卿呢?”皇月清瞟了眼木莲,拉过木莲的手,与她十指交缠,言笑晏晏地道:“爱卿最近好久都没进宫了,朕现在都只能在早朝时看见你了,实在惦念得很啊……”

木莲微微一笑,不回答,却念起了一首打油诗:“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母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

摊开纸,她拿起笔蘸饱了墨,沉吟了片刻,开始斟酌着落笔。边想边写,一直到了掌灯时分,才算完成。吹干了墨,将写好的纸装入信封,揣入怀里。这才觉出脖子酸痛,站起身,打开门,刚打算出去,却见到角落里人影晃动,仔细一看,原来是绿衣。

木莲无奈地按照阮情的指示,在那棵梨树上左攀右爬,将最大的几个梨都给摘了下来。纵身跃到树下,递到阮情面前,“给你,给你,看撑死你!吃这么多!”

“谁做的?”

木莲被他满脸的泪攻了个措手不及,她对这世界男人的眼泪最没有办法,以前只要木华一哭,她就软了,现在也一样。她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叹口气,接过绿衣手中的水盆,搁在一旁,软下声音道:“罢了,我不是责怪你,只是今儿个烦心事多,一时忍不住就朝你发火了。你别多心,不回宫就不回吧,以后也别奴婢、奴婢的叫自己了,不用拿自己当下人。你既是哥哥送来的人,在这府里也算半个主子了,这些杂事无需你打理,你要愿意的话,帮着木婶管理一下府里的事务就好了。”

木莲见木华气得身子直抖,乌云盖面,叹口气道:“哥哥何必气成这样?难道莲儿连替自己择夫郎的自由都没有吗?”

“众卿平身。”

一开门,就看到静静站立在门口的绿衣,垂着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听到开门的动静,才稍稍将头抬起。

木莲蹲下身,让视线与小家伙平齐,冲着她微微一笑。皇雅风见木莲蹲下身,先是有些紧张地更加往木华身后缩了缩,后来看到木莲冲她笑,愣了片刻,忽然也笑了起来。

木莲也笑了,一个翻身就跃下了城头,寻着匹马,一跃上去,一边笑道:“好啊,不如跟姐姐比试一场,看看谁的马快!”说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对不起……”木莲垂下眼,喃喃地道。

这已经不是对木莲的惩罚了,每一下都打在场上众人的心上,没人敢再求情,鸦雀无声中,只听得到板子击打肉体的声音,和众人牙根咬得咯咯发响的声音。

深吸了口气,曲妙沉声道:“御前征边将军木莲,触犯军规,擅自动兵,责令拖下去重打一百军棍!”

“主帅,这是近日收到的第七道要求大军返朝的紧急圣旨了!”刘玉瑞握着锦书,忧心忡忡地看着埋头研究地图的兰若。

兰若一行人所骑的战马均是万里挑一的千里良驹,不多时,就已经追至曲妙她们身后。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就是个正常女人!明明就是喜欢男人的!怎么会这样?

“闲来无事,看看兵书。”

“是啊!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曲妙又惊又疑,木莲那一脸的茫然,似乎并不像作伪,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兰若眼神一暗,随即恢复常态,在木莲身边坐下,温和地笑笑,打断她道:“你会记得也不出奇,以前也是我这么喂过你吃药啊,想是触景生情了。”

木莲根本不受激,只扯了扯嘴角,道:“刘军师说笑了,木莲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说完又面色一沉,“快些让出路来!本姑娘没那么好的耐心!”

“你,你干什么!住手!”兰若慌得一把拽住木莲的手,急得声音都变了。

她将手揽上木莲的腰,让她温软的身体更加的贴近自己后,也合上眼,渐渐睡了过去。

火势稳定地燃着,不多久就燃成了一堆篝火,木莲脱下铠甲,将湿衣烘干,这才感觉到被冻得麻木的身躯一点点恢复了知觉。她瞟了眼仍旧昏迷的兰若,将她拖过来些,就着火烤干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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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叹了口气,在木华身边坐了下来,将头轻轻靠在木华肩上,闷闷地道:“哥哥,其实我不想让你进宫的,别说你,就连我自己也是不愿意进宫的。皇宫内勾心斗角的事太多,一不留神就会遭暗算。特别是你,后宫修罗场,无处不凄凉。我不可能时时照顾到你,虽然眼下有皇上恩宠,但日后总有恩宠消散的一日!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生个女孩,好歹能得些保证!”

已走到门口的木莲闻言打了个趔趄,差点被蜜饯果子噎着,回头翻了笑嘻嘻的阮情一眼,郁闷地迈出了门。

曲妙显是见惯了这等众星捧月的场面,当下只微微一笑,道:“主人家客气了,拉开此弓的人并不是曲某,怎敢妄图夺爱?”说着,对木莲又笑道:“木姑娘好本事,此弓配你,正所谓良弓配佳人,相得益彰!”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能对你姑姑如此轻慢?”木华的声音急促起来,一声闷响传来,似是有人跌坐椅上。

“父后……”

“你走开,我用不着你扶!皇儿,你太令我失望了,我不用你在此迎你姑姑了,你给我回去好好反思一下,我不许你对你姑姑有任何不敬!”

不多久,房门被“咣”地扯开,皇雅风大踏步走了出来,双拳紧握,面色怨愤。她径直往前冲,很快就走出了德馨宫。

木莲从隐身的庭柱后走出来,看着皇雅风远去的背影,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说不出个具体滋味来。站了许久,方叹了口气,迈步进了德馨宫的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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