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吏部尚书见状也开口道:“大人,退一万步讲,就算那木莲招了一些平民入朝,也不妨事,我等尽可以安排些无足轻重的职位给那些人,这样一来,就算木莲存心想兴风作浪,只怕也有心无力!”

照例的进了御书房,皇月清屏退其他人等后,将曲文星的折子往案上一掷,转过头来冲着木莲不悦地道:“木莲,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联合老丞相提出这等荒唐的政令?平民当官,亏你想得出来!老丞相也真是老糊涂了,竟会陪着你一起胡闹!”

“老太君!”木莲连忙见礼,早被曲文星搀起,看坐。

是想要伺机而动么?

“你算什么伤员啊?有哪个伤员有你这么折腾人的?”

阮情低低的笑了起来,引起一串低咳,胸腔的震动使得掖在颈窝处的被子松滑了一些下来,露出一片片乌青黑紫而溃烂的伤口。

木莲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把脸,准备换衣服。先前进府就换下了朝服,穿了家居常服,现在想要出门,自然又得换上出门的衣服。真是麻烦,还是战场上方便,穿身战袍哪儿都能去!

“胡说!”木华板起脸,轻推了一下木莲,“哪个大家小姐身边没几个人服侍的?我只怕绿衣一个人还不够呢!你又不肯纳夫郎,我不挑几个可心的人给你,你叫我怎么放得下心?”

汉白玉制的御水桥外见到了曲妙及其母亲曲英,同样是紫色朝服朝冠,不同的是那两人皆为深紫色袍服,曲英还额外在紫绶上加了玉环和金鐍。木莲赶忙迎上前,恭敬地向曲英抱手拱拳,施了个军礼。

木莲睁开眼,不由得愣住了。来人是个年约十四五岁、长相柔美的少年,手里提着看起来分量不轻的铜壶,另一手还抱着一叠浴巾衣物等。看到她的视线看过来,少年忙曲膝施了一礼,轻轻柔柔地道:“奴婢绿衣,总管大人叫奴婢来服侍主子沐浴。”

木莲见木华也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盯着自己看,眼神里有掩不住的落寞。禁不住吐了吐舌头,抱了她哥的胳膊,撒娇似的轻轻摇着:“不过,塞外再好,也没有哥哥身边好!哥哥在的地方就是莲儿在的地方!”

不等木莲回答,她又接着道:“你说,曲曲一个骑都尉无法满足你,你要建立更大的功业!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这个妹妹已经动了夺权的心思了。”

干了什么?木莲眼神暗了一下,慢慢地吐了两个字:“杀人。”

沉闷的击打声响了起来,一下、一下,伴着行刑官的报数声,直把周围一众士兵的心都击碎了。

“就是,老娘都没打够呢!”

当然,骑兵训练的同时,曲妙那边步兵的训练也没有停止,士兵装备的竹麟铠甲,防御能力不亚于骑兵的铁甲,而且更加的轻便和灵活,适合于步兵在战场快速冲锋和追击。

“姐姐过奖了!”木莲微微一笑,又道:“姐姐既然也赞同,从即日起,小妹便开始着手准备,务求练出一支王牌部队来!”

“此去琉月最快的路只有一条,我们加紧脚程,应该还是追得上的!”刘玉瑞在一旁道。

兰若将她身上的青鸾剑除下,又给她脱了鞋袜,去了外套,盖上被子。再看看那张艳若三春之花的脸庞,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细细地看着那细致的五官,盯着那水嫩润泽的双唇,良久,仿佛受了蛊惑般,轻轻将唇印了上去。

兰若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来,却又无法硬留下来,只好道:“行了,你休息吧,我,我明日再来看你。”

很快,树林里便走出一人来,身着普通的士兵衣服,但身量高挑,姿容秀美,一点也不像东霖女子。

“怎的不吃?”

不过往前走了不到一里,木莲就敏锐地感觉到身边的树林里似乎有诡异的流动。她站定了步子,手指在箭囊里探了一下,心里一沉。只有四五支箭了,而看林子里的动静,至少是一支三四十人的小分队!

木莲脾气也上来了,转过身又靠回洞壁,冷了眼瞧着兰若,不吱声。

这就是南国的女子么?

又拖又拽地将兰若背进了洞,木莲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她之前的肩伤也流了大量的血,神虚力弱,兰若身子又不轻,再加上满身浸透了冰雪的铠甲,这重量差点没把她压趴下!

虽然视线被迎面扑来的风雪阻碍,但兰若还是模糊看到了木莲张弓的身影,她心头警铃大作,不假思索挥起火凤刀,“当啷”一声挡掉了迎面扑来的一根利箭。还来不及庆幸,眼角瞄见第二根箭又已奔至眼前,她心下大骇,硬生生提回火凤刀,挡在胸前,惊险万分地挡住了第二箭。刚松了口气,小腹却是一痛,低头看去,第三支箭不偏不倚、穿透了坚硬的腹甲,深深扎进她的小腹!

“姐姐过奖了,小妹不过是些小聪明。整个战局的把握还是要靠姐姐!陷阱与冰冻城墙不过拖延之策,东霖军若是发动大规模进攻,我们仍然需要拼死一战!”

“兰若骁勇善战,在东霖的名声赫赫,这名头也不是白白得来的,我估计她现在应该在想办法发动总攻。但是皓月关,易守难攻,我琉月有箭阵防护,又有坚固的城墙,她想攻城,可也没那么容易!”曲妙笑道。

这正是:鼙鼓夜闻惊朔雁,旌旗晓动拂参星。

“那怎么行,我还有好多事……”还没说完,眼角瞟到她哥脸色又沉了下来,忙改口道:“是,谨遵哥哥吩咐,哥哥想叫莲儿住多久,莲儿便住多久!一直住到皇上来赶我!”

“臣明白,定不负皇上所托!皇上,臣有一事想请皇上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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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华不过发发小性,被木莲哄了哄,很快就又转阴为晴了,抿了口茶,消了气。

木莲犹豫着接过来,看着直皱眉头。她最讨厌吃中药了!又苦又涩!眼下这么大一颗,吞是吞不下的,咬碎了服又太苦,可是不吃,这头又痛得实在厉害!

那日,木莲应邀去曲家探望曲妙时,被心血来潮也来曲家游玩的女皇撞见。女皇见木莲貌美,心下欢喜,格外恩宠,听得木莲目前在御林军任职时,当场便擢升为御前带刀侍卫,官居正四品武官,常随皇帝行走。不多久又闻得木莲还有兄长,立时降旨宣木华入宫。木华相貌原就与木莲有七八分相似,清婉动人,皇月清一见之下,便相当喜欢,即刻宣旨召木华进宫,并封为才人。

围观的人们惊了半晌才如梦初醒般纷纷叫起好来,先前出言相劝的那女子凤目迸出惊喜的光,惜才之心顿起,当下便拱手笑道:“姑娘天生神力,在下敬佩万分,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海涵!”

木华本是豁了被骂的心去训斥妹妹的,可等到他火儿发完,也没见木莲有什么反应。再一看妹妹,正老老实实低了头听着他训话呢!心里的怒火倏地就熄了下去,不管怎么说,妹妹也是出于好意,她能说出这番话,证明确实有改过向善之心,确实是想要担负起一家之主的职责了。虽然方法用得不对,但自己这火儿也的确发得太过头了!

“罢了罢了,”她自言自语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等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再作打算也不迟。”暂时放下心头包袱后,便也逐渐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她几乎想爆笑了!这对话怎么听怎么像三流电视剧的狗血台词!什么失忆,压根儿就“无忆”好不好!她又朝一脸悲伤的少年看了看,心里念叨着:“对不起呀,你妹妹命中注定是溺死在那河里的,可不是我给逼死的!我也很郁闷的呀,谁能想到一颗花生米也能卡住气管憋死人呢?阎王说我前世有积德,给了个机会上你妹妹的身,还说这儿是女尊男卑的世界,我去了算是有福了!什么都还没拎清呢,就给赶到这儿来了。其实我真的不想啊,你妹妹身材这么差!正宗飞机场,我的dcup没了,我还愁没地方哭诉呢!”

木莲微微一笑,走上前略略俯身,望进余维清眼底,那里果然不出她所料地伏着一丝隐忍的不甘。

木莲放低声音,音调柔和,用着自言自语似的口气道:“世间女子口口声声赞美着贞节烈夫,可这门口,还不是日日排起长队?天下最讽刺的事莫过于此了。所以纵情欢乐吧,把天下无德的女人都视作脚底泥。这世上,没有谁值得留恋。只是,放浪和狂傲之外,午夜梦回时,却能清晰地看见自己心底的霉斑。是的,已经在腐烂了哟,那颗曾经鲜活的心!揽镜自照,不过双十年华,美艳绝伦的眉眼下隐着的是末路的迷茫……”

木莲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余维清的反应,果然在那双绝美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不相称的狠厉。被说中心事的感觉确实不好受,就好比穿得严严实实走在路上,却有人突然过来粗暴地剥去了你的衣裳,偏生那衣裳底下的身躯还是干枯瘦瘪、羞于见人的。

不等余维清发怒,木莲换了一种更为煽动的语气道:“人传欢负情,我自未尝见。三更开门去,始知子夜变。所有的恩爱缠绵,一夕之间便寂寂散去,或许,该怪罪自己的轻信。但是,真就这么甘心?在这号称世外之地的清净地艳帜高张,真能抚平内心深处的孤寂?即便在这里极尽风流之能事,却也损害不得她半点,她早已经携着她的夫郎,弃你而去了。有些事是不能被原谅的,这关乎自尊。那么,现在,请公子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世人有三毒:贪,嗔,痴。无解时蛊惑便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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