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各位,我有一个提议,不如请柳兄再出一联,进识香楼的规矩依旧不变,不知大家认为可好?”有人提出建议。

唐赫回过头来,不知何时,来了几个学子模样的人在身后看热闹。

“三旺,停!”经过一处阁楼,唐赫叫停了马车。

“你这坏蛋干的坏事多了,欺负蒲儿姐,欺负小姐,还打伤大少爷,都坏到骨子里去了!”

唐赫苦着脸道:“你是主人,想做什么事别人也无法干涉,只是下次别再弄些喂了鳝鱼蚯蚓的水煮东西给我吃,小的福薄,消受不起。厨房那里,由得你去折腾,就算把房子点着了也没关系,小的要回房睡觉了。”

唐赫想了想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四少爷,我再教你一招,担保那婉云姑娘对你情有独钟。”

鳝鱼?方婼儿看着丫环将一碗白粥放在自己面前,脸上的表情jing彩万分。

蒲儿问:“茶楼改成饭店,前期的改装就得不少银子,唐大哥你有钱么?”

邹怀远看着马车羡慕道:“都坐上大马车了,大郎得到方家重视,不忙才怪。我这小店没什么大事,你叔还能挺下来,只是慧儿惦记得紧,天天盼你回来。”

少东家一惊:“如此说来,我的身份他岂不已经知晓了?”

“呆子!”蒲儿见唐赫又拖过绣墩来坐,笑骂了一声,指指卧榻:“到那里躺着去。”

唐赫忙道:“她是千金大小姐,我哪敢对她做什么。只是她来求我,我也一时没有主意,便打她回去了。你家小姐大概是太过忧心才会如此吧。”有时候男人是必须说几句谎话的,像摸了小姐的手这种事是万万不能提起的。

方婼儿平静地道:“方家如今大祸临头,唐管家急于置身事外也情有可原,只叹我方家素来行善积德,到头来却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唐公子的先见之明着实令小女子叹服,签了个三月试用期的合约,如今你要走人,我也不能阻拦,可惜其他人就没唐公子这般幸运了,也只能与方家共同赴难了。”

院墙外,方婼儿银牙紧咬,柳眉倒竖。身后的两个丫头中雪儿想笑不敢笑,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蒲儿一脸的紧张,看看小姐,yu言又止。

唐赫睁开眼清醒过来。面前的女子梨花带雨,边数落边拿手帕拭泪,不是蒲儿是谁?

看方婼儿对蒲儿的确是情真意切,唐赫倒不好火了,他耐着xing子解释道:“方小姐,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冒犯了蒲儿,但……你还是自己去问蒲儿吧。”

就算你把整个方府的人叫来,老子今天也不饶你!唐赫在心中狠狠道,脚下又加快了许多。

应该是重感冒。昨夜就见这丫头有点咳嗽,担心她受凉,结果还真病倒了。都怪自己,回来得太晚,害蒲儿等了大半夜。这丫头心眼太实,担心自己回来后没有热水,时不时起来添柴,身子一会冷一会热的,怎能不受风寒?

既然蒲儿没有睡,还是去敲门吧。

“且慢!少东家听我一言,唐某此来并非为了钱财,只求有人能辨识上面的文字,以便造福我华夏子孙。奇珍阁若是识得古文,唐某将古典拱手相送,不收分文,若是辨认不得,就恕唐某不能割爱了。”

查?恐怕这造谣生事的人就是你!唐赫在门外咬牙切齿,早听说这铭大少是个有名的败家子,败光了自家家产,厚颜住到二叔家来,没想到这家伙不光会败家,还会败人名誉!

唐赫拼命摇头:“不唱不唱,这歌是本经理独创,词啊调啊都是你在这世上永远听不到的。想听?……也行,先许诺点好处给唐哥。”

“小姐,唐大掌柜毕竟是外人,年纪又轻,怕是难以服众。”

老道姑含笑上下打量徒儿:“花容月貌、机灵聪慧,再者出身金贵,这世间只怕没一人能配得上我徒儿。世事不如意者往往十之仈jiu,屏儿,你可要早作心理准备,这终身大事未必就能遂了自己的愿。”

见苏老汉有责怪的意思,唐赫忙道:“老伯不要误会,小子说的并不是推托之词,实在是因为小子与旁人有些不同。别的不说,单是记账这一条就存在很大障碍。老伯你也知道,合伙做生意,账目清楚最重要不过了。”

村头邹家门外,一辆牛车上已装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炊具家具,箱笼细软什么都有,邹叔和邹婶还在一趟趟从家里往车上捣腾。

唐赫已记不清喝了多少酒,好在当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时,他还保持着一丝清明。

唐赫一愣,随即明白她是指人工呼吸之事,这事可开不得玩笑,于是他凛然道:“唐某之心,天地可鉴,所做事情都是情非得已,唐某绝不会做出欺辱暗室之事!”

也罢,光种地不交租,早与自家的没两样,眼下方家执意送出,不收下倒显得矫情了。毕竟父母亲在那块地上劳其一生,这几年自己也灌注了不少心血,对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田地没感情是假的。只是如此一来,就又欠了些人情,想将来ri子还长着,碌碌无为也好,大富大贵也好,总有回报的时候。

其实唐赫看了也心动,不一样,想财,自然是茶楼更好。

唐赫不解气,又给了躺在地上的两个泼皮一人一脚,才向树林里面奔去。

唐赫返身打开桌上的包裹,里面一件蓝sè的袍子,还有一双布鞋。摸摸袍子,细腻而柔软,绝非身上的土布能比,拿起布鞋,鞋底密密的针脚何止千针万线。又让慧儿费心了,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挺会体贴人,没有白把她当亲妹妹疼。

第二天一大早,安管家就带上礼物去了衙门,方婼儿锁好库门回到绣楼,将两个丫头撵走,自己一个人呆在房中。

“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跪在堂中的断臂的家丁哭嚎着躺到地上。

唐赫摆手道:“只不过是一时戏言,方小姐还当了真,蒲儿姑娘专程跑一趟已令唐某汗颜了,哪里还敢再收银票。”

那肥胖公子气急败坏道:“难道便只有一个方少爷么,我是方福堂方四少爷,方仲庭是我堂哥!”

宁大人之前从未见此经文,读了两遍之后竟也记下了,心里也十分赞同夫子的话。孩童入学,先生第一件事就是讲述先贤孔夫子,有画像的地方还需焚香礼拜,自承是夫子门生。无知的学童跟着先生做些礼节,未必记得住孔夫子何人。这篇经文将孔子的事迹编入其中,一来让学生记住了祖师爷,二来识得了不少字,实乃高明之举。

唐赫假装皱眉沉思一会,对夫子道:“学生已得了一,也不知好与不好,请夫子品评。”

唐赫浑身一震,抬起头来,夫子满脸严肃,当下那跑路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走到近前,待唐赫看清都是些什么人的时候,想回避却是来不及了。

邵才子连连作揖:“徒添一笑谈,这种流传后世的机会还是留给唐兄你吧。唐兄,荣老夫人吃了桃子怎会变得年轻?这桃子莫非……”

安伯有些明白了,铺子里的篮子卖得快,与夫人所说的寿桃一事大有关联。不难想像,一个jing美的花篮里摆上几颗仙桃,这样的寿礼赏心悦目,还别出心裁,再加上那桃子自身不凡,自然是深得荣老夫人欢心了。

“找打!”方若儿轻斥一声,脸上飞起一片红云。这丫头越胆大了,竟敢拿自己打趣。

这番话说出口,那袁公子面露鄙夷,旁边众人纷纷摇头,就连小姐也皱起眉头。一斤桃子市价十文,一担顶天也就一两银子,刚才是十两纹银,一转眼就变成了千两,还只少不多,实属明目张胆的讹诈。桃子就是桃子,再金贵它也只是桃子,还能变成金蛋子不成?十两百两还可以不在意,但千两之巨就不是咬咬牙的事了,难怪小姐也犯了难。

郎中不知什么时候来,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唐赫踌躇了一下蹲下身子。自己好歹知道点急救之法,也不知道对不对路,这时候只有赶鸭子上架死马当活马医,看能不能凑效了。

唐赫没有隐瞒,将方婼儿与袁浩吵架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当然,在唐某人口中,他自己的形象永远是高大正面的。

蒲儿听完,气愤地道:“表少爷怎能如此对待小姐,小姐对他从无二心……该打!唐大哥你怎么不打死他,如此没良心的人,活在世上只会害了小姐!”蒲儿恨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