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极度的惊恐之后,是冲击理智的欣喜。

“我想做什么?”他缓慢的重复。

“京野说要把人留下来,他的意思应该是想自己来问。”织田作把那两人绑好放在了后勤的一个仓库里。他的手离开了绳子,滑落,突然叹了口气。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琴酒拎着的手提箱。那里根本就不是钱,而是炸弹。

鬼鬼祟祟,看起来非常紧张,一看就有问题的少年,如果不是织田作之助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就算他身上有名牌,估计也会被抓起来。

“不要被老板发现就好了,”活泼的吐说,“不然这个假期的工资就没有了。”

毛利兰:“那我也一样的好了!”

明明在笑,但是看起来非常、非常的难过。

主考半天都没得到考生的回答,但是他看着考生略微扭曲的笑容,识趣的选择保持沉默。

见京野言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连虚弱的状态都看不出来,不只白袍人,连太宰治都惊讶了一瞬。

那时他就找不到理由放走太宰治了。可能就真要三人开无双,莽不莽得出去全靠命。

……

京野言:“你小点声。”

这里是被巴别塔圈定的世界,完全无视横纵时间轴,与无限空间存在的虚数概念,从数以亿记的平行宇宙截取的碎片,谁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规则限制,谨慎一点总不是坏事,更何况城里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的时候。

见太宰治陷入沉思,京野言又补充道:“但是还有比这更棘手的问题。”

围在执政官门口一直重复着同一段对话的人群刷的一声转过头来,有的人脸上带着惊恐,有的人是激愤,有的人是惊诧,但无一例外都像把面具黏在脸上一样,连皱纹都分毫不动。

没想到织田作之助竟然都不用他说出口就能理解他的意思,京野言着实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听说织田先生和太宰治的关系很好,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方法吗?”

“没有,我就看你裤子挺好看的。”京野言半垂着眼,态度真诚。

真实浮出皮囊之后,所有的不容于世最后都走向了自我毁灭的结局。

直到白濑的衣服变得整齐,京野言才满意的点头,继续说:“你可以轻易的就得到比现在想到的更多的东西……武器?食物?金钱?不不,远比这多的多。”

山田村辉心下惊诧的目送交代了最后的情报,然后被老实带走的高野秋治。

深夜横滨的某个小酒馆里,一群黑西装壮汉没什么形象的坐在一起拼酒闲聊。

就剩两个人的时候,气氛沉凝下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的京野言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发现已经被换上了中原中也的。

主考语气轻忽的说。

擂钵街的某个新人不知道怎么惹到了高濑会,最后被愤怒的首领派了无数人追杀。

“我知道了。”伸手又拍了拍京野言的头。

从房间窗户望过去,几十个人端着枪围他一个,这场面一出来,京野言知道,高濑会的首领要比想象中还要生气。

高濑会的人因为接连不休的奔波,变得疲惫不堪,竟然在一次和港黑的冲突里,被对面全灭了。

他们忍不住担忧,本来中原中也就已经很强了,如果再加上这个人,‘羊’就更难对付了。

因为对行动进行预判是指挥的本能。

但不管怎么说,辅助道具对大多数考生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可等到出任务的时候大家才发现,就是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在踏入现场的一瞬间,视线准确的落在了藏在角落的敌人残部身上。被盯着的敌人承受不住压力冲了出来,然后被打成了筛子。

京野言:哦,那是战略的一部分。

??

“阿言你”

京野言疑惑的抬头。

不过一会的工夫,老板的脸色变了又变。

在他眼中,无论是穿着还是谈吐,看起来都出身不凡的少年,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就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在古代的时候,糖是最贵重的东西,是只有贵族才能享受的。但是换做现在,却是随处可见的东西,这样一位并不贫穷的少年说自己之前在的地方是个尝不到甜味的地方?

老板又看了看他。虚实难辨的笑意,总觉得让人有点看不透。就这么看了一会,老板的思维逐渐开始往另一个方向滑去。

——难道说“甜味”和“苦味”指的是一种隐喻,并非真实存在的东西?

大家族,讨厌吃苦,靠糖的甜味来压住苦涩,把这几个事一结合,老板明悟了。

他欲言又止的看着京野言。最后只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虽然不知道老板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是京野言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接受了老板的好意,继续把自己剩下的半杯咖啡喝掉。

与书店老板的想法不同,三花猫是知道这个人来自擂钵街的,两人曾有过一次谈话。

凭空出现在擂钵街的神秘少年,明显经过系统训练的痕迹,干净利落的身手,惊人的统率力和预判力,把这样一个人放在横滨,那个幕后的组织的目的到底是——

猫咪蹲在那,露出了人性化的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