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见呼延灼对云弈如此客气,也赶紧抱拳。

“郎君,俺做了一锅绿豆汤……”

“吃东西了?”

本以为李格非说得夸张了些,李清照最多就是跟家里闹变扭,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才对。

云弈探头之际,敲门的人已经开口说话了。

神色肃穆的嬷嬷在一旁检查屋里的各种摆设,见到置衣柜旁边那一面巨大的全身镜时,狭长的眼眸也不由得一阵惊羡。

“送信的的人走了?”

云弈则是缓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嬷嬷后,方才说道:“其实很简单,只需将计就计就行。”

想到自己的亲哥哥竟然跟外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的另一个哥哥,赵木槿又是一脸的凄苦。

小半个时辰后,鸾鸟凤撵在桃花屋门口停下。

话音刚落,整个樊楼一阵欢呼。

哐且一声,又一道破碎声传来,这次是真的打脸了,打他赵佶的脸。

云弈笑呵呵的虚扶他起来,道:“青云社应该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有什么抱负就去闯,青云社不但不会限制你,还会从各种渠道帮助你的。”

云弈之所以这么早暴露手段,其实也是无可奈何。

云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后,示意二人各自入座,他说道:“能赢是你们的本事,跟我关系不大,不过,胜不骄败不馁,平日里的练习可不要落下才好。”

倪蔓青愣了一下,随即心中窃喜不已,整个人仿佛被晨曦渐渐弥漫包裹,暖暖的,让她有种被人理解的舒畅感,特别这个人还是云弈。

倪蔓青微微一怔,随即绝美的容颜绽放出花一般炫丽的笑容来:“好啊!”

李府面积不小,前半部分区域划分了三个院落,中庭,以及左右两侧的东西苑。

云弈虽然听着黄四十谈论趣事,但耳听八方,方才蔡攸与赵明诚的尴尬,他早已发现,此时见蔡攸点到自己,笑着说道:“云某一介小民,倒是不敢妄议。”

回过神来的云弈,从怀中拿出一张冰丝手帕,迎着少女眼角滑落的泪光轻轻一点,泪珠在冰丝中消融,仿佛一朵融化了的美丽霜花。

云弈打断她,示意她不要急,而后朝小蝶问道:“你包里有红色的唇砂吧?”

“果然……”

李清照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方才还觉得明艳动人的容颜,此时是数不尽的哀愁。

台阶之上,云弈笑着说道:“陆管家,这是背面,另一面才是正面。”

三米宽,一米七高的屏风,用红色的丝绸整个包裹起来,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此庞然大物,就算是用木板拼接的,只怕重量也不轻吧。

云弈呵呵一笑,指了指屏风的右下角,道:“按照约定,陈伯可以在这里留名,当然,工钱和木材的成本还是要结算一下的。”

倪蔓青咯咯笑了起来,这一刻的她,心情无比的放松,积压在心头的巨石,马上就要化为齑粉了,只要镜子投入市场,她一定能够很快打开局面,届时,哼哼……

目前来看,成果还算是喜人的,倪蔓青用了两年的时间,在汴京城开了三家玉器铺子,又开了两家书墨铺子,生意也很是不错。

来者是客,更何况云弈确实是从人家那里免费得了一根发簪,抛开玉料不说,那发簪上的金子就值一杯茶水的钱。

昨儿个之所以能够帮助他们踢赢种子队,其实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同时也是杨志自己给力,实力超常发挥的结果。

“唉,谁叫他们赢了一场呢,前些年咱们去参赛的时候,咋就没碰到这种好事儿,当时几乎所有街坊都去给咱们助威,结果……”

“瞧你这话说的,有酒喝谁嫌弃啊,就是两斤有点少了,还不够我老朱漱个口。”

中楼最上层,一处摆满了盆景花草绿意盎然的露台。

而很快,还不等杨志这边的两个队员过去骚扰,那个名为李正的球星就将球踢回了风流眼。

小偲嘿嘿一笑,伸手接过云弈手中还剩三分二的巧克力,朝云弈作揖道:“偲儿最喜欢吃糖了,谢谢哥哥。”

这可都是她的新装备,小丫头宝贝得紧,最主要的是贵,这两样都是香檀木打造的,据说富贵人家用它们浆洗衣物,洗好的衣物有一股自然的檀木香味,免了熏香的步骤。

文集苑。

“十两……”

他将请帖交还给女儿,说道:“顺其自然吧,不过,你娘终究是不会害你的,爹爹知道你心中有杆秤,相信你自己懂得孰轻孰重。”

秋娘将银锭放入箱子里,闻言,乖巧的点头:“嗯,俺去找陈伯伯,他手底下好多工匠。

“果然是宝镜!”苏青儿爱不释手的对着镜子照了照。

男人呵呵一笑,深吸了一口气,亲自上前敲响了院门。

日落西山,明月高悬。

可是,还不等她心中石头彻底落下,院子里云弈放下毛笔,很是随意的说道:“这就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解答了,我倒着给你读一遍,倒着读就是一首七言诗了。”

倪蔓青想起二人赌约,心中想笑,但赵木槿当场,她只能忍住,然后点了点头:“两位姐姐也知道我看人一向很准的,那位公子必然是胸有成竹,只是今日到场的士族子弟众多,他留下一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后,便径直离去了。”

大牛为人憨直,云弈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此时得到云弈信号,他直接揭下第二题的板子,朝中年掌柜说道:“答案是佳,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佳。”

既然要去逛街,那就要早点出发了。

可谁知道,这人吃了一顿后,竟然食髓知味,今早更是拉了手下弟兄又来吃,春娘婆婆只能硬着头皮卖了,可只有一小罐胡椒粉和盐,够卖几份啊,转眼间就没了。

客随主便,云弈倒茶,茶满七分,不多不少,茶色嫩黄,茶香馥郁,对面坐着的李格非,还有一旁观棋的陈伯,几乎同时变得肃穆起来。

这人一下车,就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驻足,其中几个常年居住于此的,愣了半响后,纷纷认出了他,但碍于双方身份地位的差距,都不敢上前来打招呼,只是远远的躬身行礼聊表敬意。

秋娘愣了愣,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拉开,看到云弈吃力的抱着两个大陶盆。

···

云弈打着饱嗝,看了一眼剩下的二十来个炊饼,道:“这炊饼也太实在了,我吃了一个几乎就饱了……这东西放久了容易变质,你们几个分了带回去吧。”

“啊,哦……准,准备好了。”

云弈飒然一笑,朝老妪拱了拱手,求问道:“婆婆,我刚搬来此间,眼下院子里还落满了灰尘,不知道婆婆认不认识什么人能帮忙收拾屋子,顺便采买一些家当物品的。”

倪蔓青见云弈答应了自己,傻乎乎的笑着摇了摇头:“嗯,没事儿啊。”

云弈不知道,她就是单纯的想要叫一次‘云郎’而已,见她傻乎乎的对这自己笑,没好气的说道:“你来了那个不方便,就不要乱动,等我回来。”

倪蔓青心头沁了蜜,贝齿轻咬着樱唇,用力点头道:“嗯啊,我会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