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你手上是什么东东?”

这下轮到顾琳一脸黑线了,

气得顾琳双手插腰站在那里生闷气。

其实这个问题主要还是“医闹”的功劳,因为医闹的逻辑是:

如果肉店给你三指宽的肥肉,这营业员绝对是你三舅姥爷。

“陈夏你是62年生的吧?那和顾琳就是我们科室最小的两位同志了。顾琳你生日几月?”

对农民来说,小病是不会来医院的,来医院的都不是小病。一次住院,或者动个手术,哪怕十几、二十几元的现金,对农民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我没有投机倒把,是葛副主任和杨站长冤枉好人。”

“陈夏,我劝你老实点,你家里就只藏着这么点粮食,我看你们家房子挺多,里面一定还藏着粮食,赶紧把门打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这一等,可把粮站的人急坏了,站长杨奇看到每天收到的粮食越来越少,今年的收粮任务万一完不成那还不被撤职了?

“嗨,你们爸妈满意就行,走,哥哥我带你们去工人文化宫玩,再去搓一顿。”陈夏就像引诱两只小绵羊的狼外婆,准备用糖衣炮弹将两人打倒。

说难听点这年头出去抢劫都不可能抢到这么多,谁家都是苦哈哈,出门走路口袋里有几毛钱就不错了。

哪怕是他们城里人,也只有坐月子的产妇才有资格吃鸡蛋。

“妈呀,见鬼啦,我进厕所的时候隔壁蹲坑明明没人,怎么现在突然走出一个人?一定是天天上夜班眼花了,阿弥陀佛,真主保佑。”

当然要把握一个度,你说你弄个几十斤自家产的大米出来卖,没人管你。

所以他大方的直接称了一斤奶油糖分给三个孩子,还一人买了一根冰棍儿,在他们的欢呼声中蹦蹦跳跳向之江医科大学走去。

“不是,四爷爷,我要大量收购大米,有多少要多少。然后借我们村子的碾米场一用。我只要大米,剩下的米糠就全留给大队,任由大队支配。”

陈国林:“啥事呀,跟叔还这么客气。”

旁边的厨师和服务员还没有反应过来,陈夏已经自顾自站到了虞经理身后,一条腿在前,一条腿在后,插入患者的两腿之间呈弓步。

一切都在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哪怕中间有波折,大势谁也阻挡不了。

张执中一听,心里其实一点意见都没有。

他自己则摸索着跑到三楼,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外。

这个时代又没有化肥,种子质量也差,加上陈夏压根就不会伺候庄稼,这不,到了收获的季节,陈家的产量明显就比不过周围人家。

然后不禁懊恼不已。

去年妈妈去世,几个月前爸爸又出了意外,现在顶梁柱大哥如果也死了,不是他们能承受的痛。

陈国林一边大声喊救命,一边跳到河里去救人。国林嫂一听,心脏都吓得跳出来了,也马上扯着大嗓门朝远处的村民们喊道:

正房有三间,中间是客厅,正中墙上挂着一副“福禄寿”大画,下面是一张长条桌,再往前是一张八仙桌,桌边是两把太师椅。

以八仙桌为中轴,左右两边各放了4把太师椅和茶几,非常有江南特色,典型明清家具风格。

陈夏走过去摸了摸了桌椅,又暗暗用力抬了抬,若有所思,眼珠子开始不停地转动起来。

正厅的东屋是主人卧室,卧室里有八步床、大衣柜之类,全部都是紫红色,雕功非常精美,富贵逼人,跟陈夏在博物馆看到过的老家具一模一样。

西屋是书房,有一张紫红色的雕花书桌,半屋子的博物架,可惜上面空空荡荡的,房间里也堆满了杂物。

陈夏的心跳已经在加速了,买下这房子的意愿非常强烈。

继续参观。

出了正房,左右两侧各有一条回廊,陈夏走过去一瞧,后面还有还有一个院子,而且后院的正房是幢二层小楼,上下8个房间。

前后两个院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午后太阳光这么照着,整个房子给人感觉就是明亮大气。

不像刚刚第二套房子,总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梅园保养得不错,连玻璃窗都没有坏一扇,陈夏非常满意。

虞得水是个人精,一看陈夏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是惦记上这套大宅院了,可一想到5000元的价格,他还是感到一阵心疼。

年轻人不懂事,这么多钱,就算他肯帮忙凑一点,那也是一个天价呀。一想到他可能要大出血了,心里真是哇凉哇凉的。

陈夏冲他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虞哥能不能帮我去砍砍价格?”

虞得水还能怎么说?人是他带来的,屁股总得他擦喽,所以他也爽快,一把拉住房子主人就问道:

“李昌明,这房子我小兄弟很满意,就是这价格能不能优惠点?”

“优惠个屁,要不是我要去香江投靠我二哥,我才不卖祖宅呢,这可是当年我父亲花了几万大洋建的宅子,你瞧瞧这木料,你再瞧瞧这石板,哪个不是精工细作?”

李昌明家族在民国时也算是柯镇的一个小土豪,家中以酿酒为主业,后来随着解放战争开始,李昌明的大哥二哥带着一部分家产去了香江,他和父母留在了大陆。

现在改革开放了,大陆也开放了对外投亲,李昌明的几个子女强烈要求去香江享福。

李昌明的二哥还活着,也支持弟弟一家去香江,所以他不得不卖了这套祖宅凑钱出去。

5000元的价格,买这大宅子值不值得?

陈夏觉得绝对值,就冲这房子从大门的砖雕,到房檐上那些精美的木雕,再加上瑞丰酒厂的名气,放到后世,妥妥的文保单位呀。

但卖房的希望卖个高价,买房的当然希望买个低价,立场不同。

虞得水咂了一下嘴说道:

“房子是不错,这个咱承认,可是这5000元的要价实在太贵了。你也知道柯镇上上下下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家里拿得出5000元的人家我可以保证不会超过一只手,你现在要让人掏这么多现金出来,我估计着你几年内都卖不出去。”

李昌明不以为然的表情也开始变得若有所思起来,他是聪明人,这点怎么会想不到呢?

整个柯镇能拿出5000元的钱的人有几个?

但他也是穷疯了,又有点不甘心的意思,所以才喊出这个天价来,想看看能不能宰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