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姑娘,你爱安公子吗?”

她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却现越是如此越是烦躁,突然她猛大叫了起来。

安歧之抬起头看着顾琉萦,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是怕的,他怕她真的是顾袖漪。

顾琉萦此时已包扎好,站起身,心中虽还有意思愧疚,但面色已是恢复如常。

小王闻言很仔细认真的看着安歧之,但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在他的世界里,长着这么美的一张脸就该是美女。

无怪大王会不认得安歧之,他们被大王抬回来时一身破烂衣衫,脸上早已难辨出模样。沐浴完换了衣衫后自然是形象大变。

虽说医者不能自医,但那些什么灵丹妙药只要有药材她还是能做出来的。

一路风景良好,可他们一直睡到了忘川村。

安歧之瞧这自己身上破烂不堪的一身似乎有些嫌弃,但也知道现在出去才是要的,开口道:“先救我们出去再说好吗?”

顾琉萦一时也说不上来,这种熟悉感她一时说不出来,但这种感觉她却很强烈。

“我说,把软剑借我来打蛇。”

这坑虽说不是太高,也不过七八米而已,但以他和顾琉萦现在的状态肯定是没办法出去的。

一时间消了尴尬,就如他们是多年的朋友那般,就如他们并不在大坑里那般。

顾琉萦虽然没有受伤,可余毒刚作完的她本就虚弱不堪,加之又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跌落了下来。

更甚至以身替她挡刀。

小珊强忍住泪,但声音却还是哽咽的:“小姐被人救走了,只是不知道救小姐的那个人能不能护着小姐的安全。都怪我,现在受伤了连追出去的资本都没有了。”

小珊自是也想到了锦卫军,只是现下这局面怕是也来不及搬来救兵了。

“你也不会变的是吗?”沈寒问的很轻,语气满满是不确定。

小珊和小二见此明显一愣,险险躲过了对方的一击。

沈寒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萦儿是谁,虽有些失落,可人家话都说得这么白了他也不好再强求。

沈伊上前几步拉着顾琉萦的衣袖,微嘟嘴,顾琉萦见此自知她心里不舒服。可现下也来不及与她多说些什么。

她此时已经没有思绪去思考为什么这里突然一下多了这么多的流民。

沈伊闻言立马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秦离鼻子道:“你说谁无聊!”

沈寒上前一步拉开他们两个:“好了,回去在说吧。”

秦离立马笑了,上前一步,颇有些激动:“顾姑娘,不瞒你说,在下去陌路逢君就是找你赴约的。”

那男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他手上,眉头微微蹙起。他,并不想她伤心落泪。

“我知道你觉得向别人要东西难以启齿,但在现在的世上,能活下去便是好的。”

有了刘大婶的红薯后,很多人都继而送上了些东西。

“顾姑娘尽管说名字,就算县老儿我们也不会怕的。”

那个大婶看着秦离有些莫名其妙,可是看着手里的钱便点点头。

他和安歧之是一路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

小二本是聪明人,不然也不会被顾琉萦选中跟在身边。这些他都懂,只是在这里面对的只有暗杀,在宫里,每一步都得如履薄冰。

顾琉萦不是没杀过人,只是安歧之杀人的手段太过残忍了,居然瞬间把人的头颅割断了。她虽不是弱女子,可这样血腥的场面她也是有些经受不住的。

“要是她知道你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很感动呢。”安歧之故意说的阴阳怪气的。

当然安歧之知道顾琉萦不是世俗可以约束的女子,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她。

心下疑惑,正想转过身来时却现自己动不了了,片刻后连思绪都混乱了,接着自然就倒地了。

安歧之看冷竹说的认真,神色更加沉重:“冷叔是说朝廷派兵前往天歧谷的事。”

“小伍。”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别忘了,顾袖漪三年前就不顾世俗的站在了朝殿上。她当时的名声外扬万民。那时人人只知有长公主而不知有太子。那时候,我们还想怎么去掉这个隐患。可谁知她却突然消失了,还消失的那么彻底,就连我天歧教都查不到她的踪影。”

小二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他的声音很低落。他说的是实情,可却总是加大了实情。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小珊终于想出哪里不对劲了,正想开口反驳,小二连忙一个眼神杀过去。小珊不解之意却也没再开口了。

“不,不要,我要背负的是我的,我不要你也陷入其中,官场黑暗,寒哥哥你太心善,这不是你该背负的。”

小二还未说完门口便出来了一抹火红的身影。而这人,除了安歧之还能有谁。

可是,谁能告诉她,她要怎么做,她该怎么做,她能怎么做。

顾琉萦没想到,他都知道。她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份不会有几个人会有怀疑。她原本以为,没有几个人会知道她其实并不快乐。

顾琉萦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道:“看似是我救了他们,有恩于他们,可是,在我离家最难熬的那三个月里,若不是那个少年,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么熬下去。”

顾琉萦看着田清的背影,想叫他回来不用了,可还是没有说出口。

“并非下人无知,只是这些桃花树都是清儿专门移到书房前来的,他说,顾姑娘喜欢桃花树,他看书看得累的时候便抬头看看窗外的桃花林,这样他便有了动力继续下去。”齐越说的无奈。

小珊还未说完便被小二一把捂住了嘴,低声道:“嘘,那个姓安的还在。”

“你何苦苦苦逼我,我就算做错了,害的不过是铜陵县这一个地方的百姓,而太子害的便是这整个天辰国的百姓。你能逼迫得了我,可还有整个天辰百姓,你又能如何。”

“你应当猜到了我的身份,真要如此相逼,需知道,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齐越说的并不大声,却有分决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