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琉萦此时听见外面人声鼎沸,见此心头更觉不安,连忙跟着小二下了二楼。沈伊和秦离也跟着下楼了。

他要的也不多,只希望顾琉萦能活得开心自在。

沈寒对着顾琉萦一笑,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更想知道,经过这三年,他沈寒在她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

沈寒没有再说什么,对着秦离微点头,示意他该离开了。

她清楚的记得,当初他走的时候,她编了一夜的红绳,真真是一滴泪一滴泪堆起来的。

“谢谢顾姑娘。”

刘大婶轻拍着顾琉萦的手背,满脸笑意,语气是浓浓的感激:“好了好了,有顾姑娘的妙手回春,再加上你送的那些药,我的病早好了。今天来只是特意谢谢顾姑娘的。我这穷苦人家也没什么好东西,只能拿些烤红薯给顾姑娘,虽然不值钱,但多少是点心意,还请顾姑娘不要嫌弃才好。”

顾琉萦像以往一样带了小二和小珊还有各种药物来到了东城。

就在秦离这么愉快的决定后,他眼睛一亮,看到了一个人,应该说是两个人。

意见?他能有什么意见,应该说,他敢有什么意见。

“呵,呵呵,有些东西就那么重要,不惜割舍亲情残害手足。那么,要是我也学会争夺了呢?”

田清看着那就在头顶的大刀,身体颤抖得厉害,他何时见过这种场面。

安歧之逼近他,突然变了气息:“把这个吃了。”

安歧之把心一横,把还魂丹送进了自己嘴里,在顾琉萦耳边耳语道:“你认为我乘人之危也好,认为我轻浮霸道也罢。”

他原本以为,只要他不闻不问,便能不思不想。可到底他不过是想得更厉害,担心得更厉害而已。

第二本上面说的是安字米行今天遭同行陷害,被同行把优良米换成了糙米,为了平息这件事赔了两石优良米。

他虽外表轻浮,言语更是没正经过,他甚至没有真的爱过谁,可他知道,他放不下她了。那个刁蛮任性,捉弄他伤他的那个女子。

冷竹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信封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封信口有三条金线。那代表这封信里的内容很重要。

安歧之眼睑微垂,小二看不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哀伤。

“你是不是问得太多了,我家小姐的事关你什么事。”

她无言以对,不知道,不知道,这些问题她问过自己无数次,她也不知道答案。

“啪!”

顾琉萦今年便十七了,虽然还没到十七岁的生辰,可十五岁便已及屏,按皇家礼制,十五岁过便该选驸马了。

“做到了呢,即便你做到了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你懂吗,我不是普通人,我要的你永远给不起,不止是你,就连那个少年也一样。”

“我不信,不过才半月光景,也从未听说过你有什么相公,怎么会。”田清双手握得死紧。

他以为,他再见她时,会是很久之后,因为她说她喜欢诗书满腹的人,他想那时候他会很自豪的告诉她,他已经看了很多书了。

而现在离当年的三年之约只差七天了。

其实她有什么错,她为天下百姓尽心尽力,她不想要惊天的权势,也不稀罕独高的地位。她的愿意,她的努力不过是想替他父皇赎罪,想给天下百姓应有的温饱生活。

小三是顾琉萦带出来的,自然知道太子对顾琉萦心存不满。顾琉萦之前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换下人和厨娘便是为了防范太子安插人手在陌路逢君。此时听小珊如此说,心中多少是担忧的。

“现在是初期实施卖官,并没有大量开始卖,而听说这一切都是右相的主意,说是卖官,那些得到官位的人必会心存感激太子,这样便于管理。而这铜陵县由于有付大人在,所以并没有卖官,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但是你不觉得最近铜陵县多了很多逃难之人吗?”

顾琉萦转身把白瓷瓶扔给了徐青龙:“拿去找你弟弟吧,我相信这是真的解药。”

顾琉萦分析道:“你弄的那些江湖案是故意的吧,你知道付大人没能力处理这江湖案,你故意要惹我心乱,让我不安,因为你知道你抢的那些都是我给他们的。你不过是在替田清抱不平出头而已。”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那人一身锦袍,脸上一会儿喜一会悲的,细细看去,那不就是刚才在客栈说一定会再回去找安歧之的那个男子吗。

废话,他刚才那么使命的擦脸,怎么可能不觉得火辣辣的。

顾琉萦已经习惯了安歧之这不正经的嘴脸,收拾好心情。即便刚才她脆弱了,那也过去了,现在,她还是那个刁蛮任性不讲理,美貌与脾气并存的陌路逢君掌柜,亦是那个江南名医顾琉萦。

顾琉萦想,如果安歧之马上拿出钱来说是赔她的,那么他便没有理由一直留在这里,那么要在她这夺琉璃珠便没有时机,这就好说明他今天不是为了琉璃珠来的。但若是他想托词赖在了这就只能说明他是冲着琉璃珠来的。

今天他先是被顾琉萦夺了琉璃珠,再是被下泻药,然后被秦离捉弄,被蜜蜂蛰,两次被蛇追,今天,还真忙。

重点是,他涂了黑玉膏,而黑玉膏是顾琉萦养的玲珑蛇的最爱。此时安歧之闻着空气中有黑玉膏的味道,心下疑惑,而蛇特有的嗤嗤声却让他心里猛的一惊。

安歧之看着顾琉萦两人都脸色怪异,心想估计是柴房马棚之类的地方,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

可是,同情归同情,他安歧之不是君子,该报的仇他还是要报回来的,想到秦离他更气,他居然敢捉弄了他就躲回老窝去,看他找到他了不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小样,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安歧之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可以跑的。可是他现,他很没用的脚软了。

好吧,虽然他经常调戏美女,不过都是言语上的,真要他爬窗看别人沐浴,他誓,这还是第一次。

顾琉萦闻言好心情全没了:“不回去,当初我才十三岁,我有什么错,他们既然把我逼出了宫,凭什么我还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