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幽都神人后土掌生死。

幸的衡无留存有竹君子给的秋清砚的留影,一时之间,众人屏住了呼吸,盯着那一面镜子,须臾的功夫,留影镜上一瞬间显露出一个人。

秋清砚轻轻的半合了一下眼睛,在阵阵的冷风之中,良久才平静下来,秋清砚靠着柱子,似是累极,抬眼,随着风声望去,只见外头一个巨大的身影窸窸窣窣地又艰难的爬过外头潮湿的荒地。

娇娇既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也说不清是妥协,只是这场争执暂时的平息下来。

娇娇浑身上下摸了摸,半天才想起来,链子还在张三的手里,于是娇娇抬了抬下巴,伸出了手,示意张三。

夜色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墓碑,矗立在天地之上。

娇娇听着渐远的脚步声,心下自思道:这也是理。

脑补过度的娇娇非常悲伤的望着黑漆漆的夜色,她不纯洁了。

于是,娇娇这一个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小花仙便被迫在战场一呆二十年,大战过后,娇娇立了战功,便被朱雀破例封为青泽仙君。战后,娇娇生了心魔,却恰逢司命星君跑来告知娇娇,她的情劫来了。

否则真的话,自己凭空许愿,用自己道友的十年寿命换自己一世容颜常驻,那岂不是很离谱?

娇娇听到了脚步声,没有人。只有风声,那一道声音相对的温和,对娇娇轻声说道:“且随我来,切莫言语。”

娇娇终于从自己的遐想之中抽回身来,回了神后忙跟了上去。

到了二楼楼梯拐角,娇娇一转眼,看见离自己十分近的地方站着一个男子,男子举着斧头,卖力的挥动着,旁观者脑补,一时似有可怖画面。

娇娇打了个冷战,猛然回身,想问此人为何举止怪异,张了口,刚想发声,为娇娇引路的人似有所感,僵硬着脑袋往这边看,娇娇抹了把脸,憋着的一口气息瞬间乱了。

娇娇正欲止住,却见窗外的雨飘了进来,抬头看天,娇娇才知只这一瞬她已是出客栈,外头阴雨绵绵,弥天大雾,有看不见的行人匆匆而过。

娇娇脚步立着,抬头看着客栈,想了良久,没有什么动作,俄顷,娇娇便笑了,伸脚踏进客栈。

果然,过了须臾,娇娇又见青鸟。

娇娇轻车熟路的把指在眉间的剑移开,便听的青鸟问,“客人所求何事。”

“我要见苏清砚。”娇娇不知自己猜的如何,想赌又不敢赌,只好面上佯装平静,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来。

青鸟莞尔,“姑娘不必紧张,来者是客。”

娇娇闻言下意识地抬手一抹,果然摸到一手汗,娇娇掩面,尴尬笑了几下。

青鸟见娇娇这作态,又低声道:“阿金绝不会害姑娘的。”

阿青?还是阿金,若取名阿青,娇娇扫了一眼青鸟尾翼青羽,娇娇暗想,倒也简单易记。娇娇伫立着不动,不动声色的看着青鸟,在想青鸟是否是原来的那只。

雨幕下,青鸟油亮的羽毛也似乎带了光彩,光看体形看不岀什么不同。若是辩声音,娇娇更不能分辩了。

娇娇眉眼刻意的弯了弯,点了点头,“麻烦使者了。”

“如姑娘所愿。”青鸟笑着。

青鸟话音落,娇娇便被带到一处,便见花光满路,箫鼓喧空,胜景无数,又见繁台春色,花粲粲,笑瑳瑳,繁华得不真实,自踏入这一片土地,以为自己梦游华胥之国。

举目则是青楼画阁,秀户珠帘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娇娇被乱花迷了眼,暗想着,怪不得很多人到老到死,都惦念着不眠城的繁华胜景,可传说中,不眠城,一个人,一生只能去一次。

踏过层层落花堆砌的青石阶,有罗琦飘香,往路尾走,花路尽头,立着一个红衣少年。

巷道有细雨纷纷,外墙有刚开的杏花苞伸出枝干,雨雾迷离,

少年身材挺拔,虽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却也看岀来衣裳华贵,娇娇十指纤纤相互交握,只一眼就看到少年那双沾了雨般令人迷惑的眼睛,兼具清澈与蛊惑,似有妖气,少有人能抗拒。近噍了,便见少年眉间落着一枚朱砂痣,就算不笑,也是个十分妖孽的模样。

秋清砚也看见了娇娇,他便停下来,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陌生人。

见娇娇近了,秋清砚骨节分明的手按在腰间上的玉佩上,退后一步。

娇娇眸眼一顿,便笑了一下,停在了秋清砚秀美灵动的眉目间,秋清砚带一点错愕,便是端端的站着,自他开外的一景一物似都有了诗情画意。

半响,秋清砚目光平静,把手放下,不复警惕,只气定神闲地走在路边。

娇娇见秋清砚面带镇静,脸上挤出笑,便起了逗他的心思,娇娇有意轻佻地朝他眨眨眼。话音还没落,便听的秋清砚问。“你是谁?”

只是,秋清砚似是从未见过娇娇一般的,望着娇娇的眼神陌生。

娇娇心里咯噔一声,愣了一会儿神,一时不知道秋清砚是否是刚见面的时候天太黑秋清砚因此没有认出自己,还是说这一个人的确是没有在人间的记忆。娇娇一时又是庆幸又是担忧。

秋清砚面容仍是不久前所看见那一般的殊色。

秋清砚离她三步之遥。

娇娇口气温和下来,颔首笑,顺手掐了墙外伸岀来的一朵红艳艳的花,只一字一顿道:“当真不认得我?。”

秋清砚没说话,眼神却赤裸裸的写着:我该认识你?

娇娇想不明白秋清砚为何全不记得,但是看着人,娇娇望着秋清砚比画还精致的眉岀神,娇娇忽然之间也不烦恼了,笑眯眯地解释道:“你来此处可是要许什么愿望,我可以替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