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周有些吃惊,看了看邱致中,再次开口了。

对于大明王朝的这些祖制,穿越的朱慈烺嗤之以鼻,那些泯灭人性的规矩,不过是皇家为了保持适度的神秘感,以及社会上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推波助澜确立下来的。

朱由检回到了文渊阁,内阁大臣都在文华殿等候。

眼见着皇上没有开口说话,陈演开始嚎啕大哭,嘴里念叨着大明的江山,在他的带动之下,不少人也跟着干嚎。

朱慈烺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御辇之下,转身面向诸位大人。

朱慈烺的声音有些哽咽。

李继周是皇太子的贴身太监,邱致中是皇太子的东宫伴读,两人常年跟随在皇太子的身边,与皇太子最为熟悉。

也难怪大明王朝会轰然倒下。

对于极度缺乏钱财的朱慈烺来说,与其让周奎大部分的钱财落到李自成的手中,还不如想办法套出周奎的钱财,让他到了南京之后,不至于为极度缺乏钱财而担心。

不过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轿子就停下了。

朱慈烺走下轿子,嘉定伯周奎已经在府邸外面等候了。

“臣拜见太子殿下。。。”

看见磨磨蹭蹭准备跪下的周奎,朱慈烺连忙上前去了,一把扶住周奎。

“外公不必行此大礼,孤可不敢受。”

周奎也没有打算真的跪下,他抬头看了看朱慈烺。

“太子殿下,您突然到府邸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皇家没有太多的亲情,对于周奎来说也是如此。

朱慈烺倒不是特别在意,他和周奎两人同时进入府邸,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

锦衣卫在前院等候,李继周则是在书房外面等候。

进入书房,管家上茶离开之后,周奎看着朱慈烺,面带关切的神情开口了。

“太子殿下,今日早朝,您训斥了内阁首辅陈大人,内阁次辅魏大人,将兵科给事中光大人投入大牢之中,引发了很大的震荡啊。”

朱慈烺微微一笑。

“外公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看样子朝中的大人闲不住啊。”

周奎笑了笑,捋着山羊胡子开口了。

“朝中的事情,历来都传的很快,我还听说,太子殿下马上就要到南京监国了,此去南京路途遥远,太子殿下可要保重啊。”

朱慈烺点点头。

“外公说的是,孤马上就要前往南京了,今日前来拜访外公,主要有两件事情,其一是向外公告别,孤前往南京,时日不短,想要回到京城恐怕需要若干年,且孤就算是想着回到京城,也需要父皇下旨,其二就是与外公商议赚钱的事宜。”

周奎的眼睛蓦地瞪大了,看向朱慈烺,眼神里面带着狐疑。

这也难怪,朱慈烺历来都是乖宝宝,知书达理,做事情从来不逾越规矩,对于钱财更是没有太多的概念。

周奎的表情,朱慈烺看的很清楚,他轻轻一笑。

“外公,孤前些日子跌落马背,昏迷三天时间,醒来之后,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孤给父皇说过,朝中的大人都靠不住,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还是家人才能够靠得住,这京城里面的大人,谁不是富可敌国,随便哪一个,家中的钱财比户部府库银子都要多,这天下都是朱家的,父皇一心为了天下,不可能赚取钱财,孤可不一样了,孤到南京去,若是手中没有钱财,难不成忍饥挨饿,孤可不干。”

周奎连连点头。

“太子殿下说的是,这钱财是不能少的,不过我这里也没有多少银子啊,太子殿下到南京去,我拿出来三千、不,五千两银子。。。”

朱慈烺摆摆手。

“外公,孤可不要你的银子,孤是想着和你一道赚钱,外公拿出来银子,孤前往南京去想办法,孤专门查过,南方的粮食与北方的粮食价格不一样,譬如说这大米,漕运不过一两五钱银子一石,运送到京城,就是五两银子一石,刨去这中间的开销,一石银子有近三两银子的利润,孤到了南京,第一件事情就是管控漕运,运出来几十万石粮食,就是百万两银子,孤想过了,商贾可以做,朝中的大人可以暗地里做,孤为什么不能做,何况孤这样做,赚取到的银子,也是拿来抵御闯贼和后金鞑子。。。”

周奎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当然知道漕运的奥妙,可惜手伸不进去,如果太子前往南京监国,想要掌控漕运,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

“太子殿下,您这样做,是不是合适,皇上怕是要怪罪啊。”

朱慈烺瘪瘪嘴。

“孤刚才说了,朝中的大人可以做,孤为什么不能做,这些年各地都有灾荒,南方稍微好一些,那些漕粮还不是被朝中的蠹虫盯上了,孤到了南京,第一件事情就是管控漕运,不过孤有这样的想法,却无法实施,说到底,孤还是没有银子啊。”

周奎略微思索了一下,看着朱慈烺开口了。

“太子殿下,不知道需要多少银子啊。”

朱慈烺板着手指算了算,看向周奎开口了。

“至少需要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孤算过了,一艘漕船,可以运送五百石漕粮,漕运每次发送的漕船大约是两百艘,运送的漕粮十万石,每个月发送三次,合计是三十万石,购买这些粮食需要白银四十五万两,加上途中的开销,合计是五十万两白银,孤到了南京之后,打算大规模的募集漕粮,将漕运的规模扩大三倍。”

“如此做,一来可以解决京城的粮食问题,二来也能够尽快的赚取到白银,九十万石白银,可以赚取到近三百万两白银,有了那么多的银子,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哼,朝中的那些大人,不要想着继续伸手,孤到了南京,第一件事情就是整顿漕运,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孤会杀掉一些官吏,让所有人都知晓,这漕运是孤直接控制的,其他人不要想着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