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妈妈打蛇随棍上:“三姑娘本来就像朵花似的漂亮,也不知道将来谁有这好福气能娶进门。”蒋妈妈是真的喜欢保宁。说起来她和秦老夫人,她们主仆其实都是性情偏冷的,就算是当年老夫人把大小姐带在身边教导时,蒋妈妈也只是觉得大小姐乖巧懂事。

吃吃喝喝找阿金。

却没想到祖父突然故去,竟然便将一切打破了。再粉饰太平,也终究难掩颓废之姿。

可是遇上震怒的秦海宁,最终结果也和胭脂一样,被秦海宁扒拉到一旁。

她话音落下,兄弟两对视一眼,半晌皆无语。两兄弟先前也曾商量如何处置清风书院。秦大爷也曾想着接下秦老太爷的衣钵,奈何自己肚子里没几两墨水,实在不是这块料。便希望秦二爷能担下这个重任。左右也得在家守孝三年,总得帮家里分担些事情。秦二爷心里有苦说不出。

便是连父亲亡故,也未能露面。只派人送了一千两银子过来,说是路远跋涉,怕动了胎气。

保宁也不相信封逸与秦守宁的相识是缘分所至。完全就是封逸一手主导,演了出卑劣的偶遇戏码。

对于亲事,保宁也有自己的打算。

还有仪宁的婆家,每年秦夫人也不少添补。仪宁出嫁时嫁妆足足三十余抬,那是何等的风光。

可秦夫人当真心狠。这些年把自己女儿发派到那么个偏僻的小园子。反而把庶出的留在自己身边。大小姐仪宁未出阁前,住的是清溪院的东跨院,后来仪宁出嫁了,那地方空出来,本可以让保宁入住的,可也不知道秦夫人发的什么癫,好好的院子一直闲置着。

她那时候还觉得自己终于风光一回了,还曾沾沾自喜。如今想来,自己当真目光短浅的很。现在教会了她盛极必衰。

“几个儿女中,你是最懂事的一个。以后住进了松溪堂,好好陪着你祖母。你祖母年纪大了,你要多担待些。”秦大爷叮嘱。

秦夫人在想什么秦大爷终于明白了。

最终定了秦仪宁。

“那是自然。难道你还想找别人当靠山?以后我和海宁便是你的依仗。”

保宁有些意外,可又觉得这才是秦老夫人真正的模样。

棺椁前行,接下来上前的是凉州城的乡绅们。一番涕泪交加,上香还礼后,棺椁继续前行……

秦老太爷过世,秦二爷父子怕是要在家中丁忧三载。

不想竟闹了这样一出。

“家里只来了一位封公子吗?”保宁突然想到那位梁上少年。

“保宁,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必这般诬蔑我吧。我怎么会故意让父亲为难?让自己陷入绝境?我只是一时情急,我若是像你这般深思熟虑,二哥便不会对我冷脸了。”秦书宁一幅跃跃欲泣的模样,眼角微红,看起来委屈极了。

“人都到齐了?那些个卫道士呢。让他们看着咱们祭拜,省得他们到时候说咱们秦家满门不仁不义。”秦海宁气呼呼的道。

“你怎么这么一幅装扮?”

徐老夫人此时和秦老夫人心情一样,这是个傻的。

他见过下人在庶出书院面前恭敬的样子。两相一比,秦守宁脸色阴沉一片。

至于她那位庶出的四妹妹秦书宁。聪明些便别趟这浑水。她若执意要攀封逸这根高枝,料想后果也不会比她强。

保宁吸了吸鼻子,似乎还是一片模糊,她不由得抬起袖子抹了把脸。

虽说心有不甘,此时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是我的错,麻烦秦兄久候了。”一切如保宁所想,封逸果然彬彬有礼的表示可以走了。他似乎还想和保宁道个别,可保宁似乎入了定般,并没有理会他。封逸眉头蹙了蹙,以他的身份,身边姑娘对他向来是趋之若鹜的,从未受过这般冷遇,来的路上秦家大公子秦守宁便说过。他家中几位妹妹中,最闷的便是这位三姑娘。

保宁冷着脸听他胡诌。他家人丁凋零,他兄弟姐妹多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少年长身玉立,十五六岁的年纪,腰上挂着剑,头发有些凌乱,看向保宁的目光带着微微的诧异,恐怕是没想到这黑乎乎满是牌位的屋中,竟然跪着个小姑娘。的确是个小姑娘,模样看的不太真切,屋中几盏烛灯都搁在长案上,小姑娘又跪着,只隐约看到一张白荧荧的小脸,小脸上一双大眼睛十分灵动,忽闪忽闪的,少年似乎抬了抬手。

“嗯,多谢二哥。二哥向来是母亲的掌上明珠。”

不出保宁所料,秦二公子一听保宁找他,而且谴身边的大丫头亲自来请,眼睛险些瞪出来。果然不出保宁所料,混世魔王秦二公子摇着扇子,一幅风流不羁的模样晃到了保宁那小小的,连牌匾也无的院子。一脚才跨进院子,声音便遥遥传来。“三妹,哥哥来了。”

几人慌张俯首口称冤枉。胭脂更气了。“没有!你们明明说咱们姑娘将来定然不及四小姐。”

不过得给秦海宁一点小小的教训,于是保宁一路缩在马车里,不管车外秦海宁如何夸赞路两边的景致,保宁打定主意不理会。

以至秦海宁一颗心提的高高的,苦思怎么哄妹妹。

他和大哥秦守宁有个共同的认知,妹妹是宝,是要捧在手心里的。

其中也夹杂着几分自责吧。毕竟最近他才开始对保宁好些,过去几年对她总是冷冰冰的,偶尔还会嫌弃她木讷。

秦海宁没想到阿金会几里外接他。远远的见到一匹黑马悠闲的在路边啃才冒出一个绿尖的嫩草,不时踢打几下蹄下,显得十分自在。

少年靠在一株腰粗的花树旁,折了根桃枝在手中把玩。

枝条上几朵桃花开的正艳,粉糯糯的,衬得男人手指细长,远远看去简直像幅画儿。

秦海宁突然觉得……阿金如果和保宁站在一起,一定十分赏心悦目。

听到马蹄声,少年抬头,脸上随即露出开怀的笑意。

“秦二哥。”

“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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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目光看向马车,一幅等着秦海宁开口的神情。秦海宁清了清喉咙……“车里的便是我的三妹妹保宁。这次为了带她出门,我在祖母面前说尽了好话。保宁……下来见见阿金哥哥。”

阿金……哥哥。

秦海宁只顾侧身去推轿门,没注意到那哥哥二字让少年目光猛然一沉。

一股戾气一闪而过,他很快恢复笑颜,一有好奇的看向马车。

保宁是真的不想给秦海宁面子,奈何她这位二哥做事独断专行的很。已经不由分说推开轿门。

保宁只得缓缓起身。

秦海宁小心翼翼的扶着保宁下了马车,让一旁跟在保宁身边服侍的胭脂十分疑惑,难道自己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二公子看不到?

她不敢惹秦海宁,最终只得老实的退后。

秦海宁很开心,一脸得意的把保宁往前轻轻一推,颇自豪的向身边含笑的年轻少年道“我和你说过的,保宁模样好,脾气好,全身上下便无一处不好的。如今人便在你面前,我没有胡言乱语吧?”

少年,也就是阿金笑着点头。

毫不吝啬的夸道:“秦二哥所言非虚,三妹妹果然……人比花娇。”

明明有些轻佻,可阿金说的十分真诚,丝毫听不出丁点异样来。保宁冷着一张小脸,已经不想吐槽自己无处不在的“好运气”了。

“人比花娇!这话贴切……保宁,过来见过阿金,他和二哥是兄弟,也便是你的兄长了。”

保宁心里恨恨的想这人忒懒,起个名字都这么不走心。阿金!姓什么啊?姓阿名金?她怎么称呼他?阿金……哥哥。

他也不怕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