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掩体和护甲的贼兵们成了活靶子,不断栽倒在冲锋的路上。

牧牛场这边的护卫瞧见贼人架势,根本不敢与之交锋,活像一只只受惊的兔子,丢下牛车,只顾仓皇逃窜。

天经地义的事情。

夏侯安心中怨气十足。

至于怎么去刷经验升级,同样也需要技巧。

对此,少年们没有任何异议。

老管事摇头,并未听下人来报,遂给出自己猜测:“兴许是和两位少爷,一起出城骑马去了。”

“可咱们一分钱都没有了。”许褚为此感到担忧。

“你个憨憨,赶紧吃吧!”

夏侯安没搭理,只是看向夏侯廉,后者没有做声,显然也是觉得夏侯安出身卑微,和这些嫡系子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夏侯安对此倒没有太多神情变化,一来是他存有原主的多数记忆;二来,这三四丈高的楼阁,在大厦林立的后世,根本算不得稀奇。

夏侯安心中揣测。

大佬,我现在加入黄巾还来得及吗?

答话的那名贼兵也不确定,略作犹豫说着:“侯泰好像是在看到这个小兄弟之后,才忽然疯掉的。

不过嘛,既然兄弟来了,又恰巧碰见,那可就别怪小侄儿我捷足先登了。毕竟,没有系统的我也需要保命不是。

私底下,两家关系极好,不仅有着诸多姻亲关系,据说当过太尉的曹老爷子曹嵩,之前也是夏侯家出身,只是后来被大宦官曹腾收为义子,故而才改姓为曹。

一名三岁孩童骑坐在父亲肩头,在夏侯杰的脖子上扭扭歪歪的系了一个很丑的领巾,语气天真无邪:“大哥哥,长大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当大英雄!”

“恩哥儿,你听到没,他说要像我一样!”夏侯杰扭过头去,捂着胸口的领巾,热泪盈眶。

“你哭什么,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你还说我,你的眼睛不也湿了!”

“胡说,分明是这梨儿太甜,甜的我牙疼!”

夏侯恩打死不认。

“啊!嗷呜!我也想哭!”

身躯壮硕的李泽直按扯开嗓门儿嚎了起来。

他这一嚎,带动了周围情绪。

与贼兵厮杀受伤都能咬牙坚持的少年们,此刻泪洒当场。

以前在谯县的时候,百姓们像躲瘟神一样的避着他们,这种被人拥戴和欢呼的感觉,是切切实实的头一回。

不得不说。

这种感觉,真好!

傍晚时分,县丞陈清在县府里举办了庆功宴,庆祝少年英雄们的大获全胜,也庆祝除此祸患,己吾县重得安宁。

席间,夏侯安看似漫不经心问陈清,准备怎么对付李家。

李家勾结贼寇,暗中传递消息,已是证据确凿。

对己吾县来说,李家的存在,就像水蛭,肥而无用,留着只会吸血。

谁的血?

当然是百姓的血。

如果陈清搞不定,夏侯安不介意再当一次利刃。

陈清对此笑容深长。

早在宴席之前,他就已经历数了李家这些年来的所有罪状,并且昭之于众,引发公愤的百姓,这会儿估计已经踏破了李家门槛。

众怒难犯,加上没了官府庇佑,李家难逃覆灭。

至于李家的财产,陈清也不没收,全都拿来分与百姓。

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夏侯安对此深感敬佩,这陈清的心思虽说有些重,但总算是个记挂百姓的好官。

“还有件事,烦请陈县丞帮忙。”夏侯安看向陈清。

陈清放下酒盏,认真聆听:“伯阳请说,只要在下能够办到,定当竭尽全力。”

夏侯安饮了口酒,直言不讳:“我想请县丞撒销对典韦的缉捕。”

“典韦可是伯阳亲友?”

陈清对此感到狐疑,之前夏侯安也提到过典韦,故而有此猜测。

夏侯安微微摇头,感叹:“在下只是有感典壮士义举,不愿他背负罪名漂泊。”

原来如此。

陈清为之颔首,随后坦然说道:“其实就算伯阳不说,在下也会这般做的。不过此事光我说了不算,还得写文书呈报郡里,由郡府审批之后,方能撤销。”

夏侯安‘嗯’上一声,向陈清敬了杯酒,也不强人所难。

尽管此番没能找到典韦,但将来若是得以遇见,就算不在同一阵营,至少也有这一份善缘在这儿。

几日后,夏侯安和小老弟们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毕竟,己吾县不是重点。

他们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一个风清气爽的早晨,在县丞陈清和己吾百姓依依不舍的挥手送行中,这支年轻的小队,踏上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