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子看出孙子不高兴,他感兴趣的到是谁让孙子能一瞬间就动怒,他也在想要不要和孙子说一下,他误会人家姑娘了。

“进吧。”

这般年纪就能成为皇帝身边近臣,又是禁卫军统领,就知道其心机和手段是何等的厉害。

兄长带大妹妹,他又何尝不是养大妹妹。

知晓背后骂自己的人,不报复不计较还这么高兴。

换了衣服,又在绣娘的帮助下简单的擦脸梳了发髻,苏喜妹出来时,苏傲已经整齐的坐在那喝茶了,若不是他脸上带事着青紫,真会让人忘记他先前打架的事。

她眼中满是惊愕,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是被真相打击到了。

“还有像你这样的闺中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苏喜妹以为他是怕了,一手捂着自己隐隐做疼的后脑勺,一边在屋里打量了一圈,别说还真让她看到一个熟人。

苏傲被抓个正形,干笑两声,“我就是借用一下,一会儿让你给你送回去。”

“表姐,这事不怪你。”朱萱过来劝慰。

“啊,夜郎先生!!”

苏傲道,“我酒楼你就关了几十个,我还是你亲大哥呢。”

苏喜妹在他对面坐下,“我还不是怕大哥一个人会无聊,这次又是因我而起,我总不好一个人回去吃香喝辣。”

反而让一直招待的世子夫人刘氏也松了口气。

院内有小丫头,虽离的不近,苏喜妹还是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把落水的事说了一遍,“大哥,我怀疑有人借公主的手害我。”

怀阳公主虽不信,却还是不想放过能独见义净大师的机会,哼了哼,“我知道了,你去外面侯着,待你二哥来了再进来。”

娇嫩的声音如磐石一般,敲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想到自己的对手如此强大,苏喜妹心中又抖了抖。

她的存在皆为了衬托女主苏盼儿,做苏盼儿的对照比。

各自坐落后,苏月看向苏傲,“傲哥,如今你是侯爷了,姑姑也不能像从前那般说你,可是你看看今天你和喜妹闹的这叫什么事?前几天是痒子粉,今天是春”

顾及到有未出阁的侄女在场,后面的话苏月才咽回去。

她左右打量一眼,“喜妹呢?怎么就你们兄弟二人?她是不是也知道闯祸了?国公府宴会才刚过几日,她也太胡闹了,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太宠着她,现在怎么样?出事了吧?”

“朱苏两家也算是姻亲,可这几年让你们闹腾的,两家已经断了来往,今日又害得行哥丢了这么大的人,你们这是奔着结仇去的吧?”

“让喜妹出来,我带你们兄妹二人去赔礼道歉,这事当着世人的面必须要给丞相府面子。”

苏月还要说,苏子渊打断她的话,“姑姑,你这话我越听越糊涂,丞相府出事与我们侯府有何关系?”

安乐侯府当家做主的人,谁不知是苏子渊。

人长的清冷不说,手段更是阴冷。

此时明明在叫长辈,可声音平的没有一丝起伏,看人的眼神更让人感觉不到温度,浑身充斥出来的感觉就是漠然,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懒得给你。

只那么一眼,就让苏月感觉到一个内含:你不配。

苏月虽是苏府出去的,可到底当年早早的不顾府中三个侄儿年少就嫁了人,说起来在亲情上也让人觉得她自私薄凉一些,在侄子们面前这个长辈也立不住。

朱氏不同,她是丞相府嫡次女,眼高于顶,又是低嫁给苏二老爷,更是苏家四兄妹的长辈,长辈的作派也端得住。

苏月脸色乍青乍红不说话。

朱氏接了过来,“子渊,看你的样子也是从外面刚回来,想必丞相府的事也是听说了。行哥被人下了药,他今日在听雨阁听书,有人也看到侯爷和喜妹在听雨阁出现过。”

“二婶说的我明白,无非是我兄长与朱士行平日里恩怨颇深,可这也不能代表就是他们二人做的?”苏子渊反问。

朱氏面上噙着一抹嘲弄,“谁人不知义净大师医术高明,对药理研究更是精湛,能让人疯癫发狂的药,又有谁研制得出来?”

说到这里,朱氏心下发恨,直直的看向苏傲,“今日我以老卖老,也不尊称你侯爷,按辈分论,我是你二婶,你父母皆不在人世,有些话有些事我也多一句嘴。”

“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让你每次都将稀奇古怪的药用在行哥身上,朱府在行哥这一辈也就他这么一个男嗣,他若真出有个好歹,我朱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苏傲手挖着耳朵,根本不理会朱氏。

他心里鬼着呢,记住三弟的话,没有证据咬死就是不承认,谁拿他也没有办法。

朱氏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浑身的力气使不出。

苏子渊在一旁却仍旧看不下去,他声音又冷了三分,“二婶,我还是那句话,奸捉奸双,捉贼拿双,二婶就是给我兄长扣罪名,也该拿出证据来。”

朱氏还欲说,一直站在旁边的苏盼儿,小声翼翼的扯了扯母亲的衣袖,一边走上前来,“母亲,三哥哥,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吧,自家何必伤了和气。”

她咬了咬唇,“母亲,这事说起来不怪大哥哥和大姐姐,是表哥先欺负人的。”

朱氏厉喝一声,“盼儿。”

苏盼儿低着头不敢看母亲,仍旧坚持着自己的主见,“之前在丞相府回来,表哥贴身扶侍的扶通已经说了,是表哥先暗下里算计大姐姐,他让人往大姐姐身上泼了马马尿。”

猛的,苏盼儿抬起头,一双眼睛红红的,委屈的质问朱氏,“母亲,大姐姐是女子,若是换成我被这人这样羞辱,早就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