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傲好看的五官上,剑眉紧拧到一起,“这是哪里弄的衣衫,这么粗糙的布料,磨坏了肌肤怎么办?”

室内,怀阳公主拧眉盯着苏喜妹。

苏月的脑袋也开始隐隐作痛,强耐着语气对她说,“你便是真懂事,真想教训族妹,也不必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看看你自己,和市井泼妇有何区别?你这样做,让我将来去地下如何面对你父母?”

“让人四下里找找吧,刚刚公主已经出事了,苏姑娘莫再出事才好。”

看着湖中扑腾要溺水的大公主,耳边是嗡嗡作响的对话。

原本还交头接耳的各家夫人,像瞬间被静止住的画面,一个个绷着脸,又做回平时端庄样。

直到苏傲又来了一句,“哟,原来是我看错了。”

还低头煞有介事的对苏喜妹解释,“你三哥和国公爷都在公主的室内呢。”

各家夫人:

场面有些尴尬。

有些人先反应过来,目光直奔苏傲而来。

苏傲扯着妹妹憋笑的躲去了耳房。

不过被苏傲这么一闹,也让各家夫人恢复了理智,略不自然的整理衣装,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院子。

反而让一直招待的世子夫人刘氏也松了口气。

耳房这边,苏喜妹拿兄长没有办法,苦口婆心的劝着,“大哥,你是外男,原本在内院就不合规矩,你再拿各家夫人打趣,难免让人记恨,今日看着不是什么大事,保不准被人记恨在心里,有一日墙倒众人推。”

苏傲不以为意,“这点小事就记恨,那明日岂不是她们都要杀上府去?”

苏喜妹听着不对,心底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比如呢?”

苏傲神秘一笑,“世家夫人不为人知的一面,你说这样的消息会不会引更多人来茶杯里听书?”

苏喜妹:果然,让她猜对了。

她怎么忘记了大哥只要能挣钱,是个连命都不要的主。

苏傲看到耳房有后窗,眼睛放着光,拉着妹妹就往上爬。

苏喜妹拒绝,“大哥,三哥在那边。”

笑话,不要命了。

她才不会去偷听。

苏傲说的条条有理,“我自己去偷听,你三哥会相信就我自己去了?”

苏喜妹:这种被强行归到同类的感觉让人很不爽啊。

几息功夫后,苏家兄妹俩就缩到了正室的窗下,耳边听着高傲的怀阳公主正殷切的和苏二公子寒暄着。

“不过是落了水,麻烦义净大师过来,是怀阳的错。”

苏玉声如滚滚的山泉小溪,“阿弥陀佛,请公主把手伸出来,小僧为公主把脉。”

细细碎碎的声响过后,怀阳公主激动的声音又响起,“九月十九国安寺法会,可是义净大师念诵?我写了祈求国泰民安的心愿,不知可否供奉在佛前?”

“公主博爱,佛祖自是喜闻乐见的。”

“十九那日,少不得又要麻烦义净大师了。”怀阳公主的声音里掩着女人的娇羞。

苏玉片刻后,问道,“不知公主落水”

话没说完,怀阳公主就义气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不是外面传的那般,与苏妹妹无关,义净大师放心,若有人再敢乱说,本宫主定拔不会让她们好过。”

“公主大善。”

“义净大师客气了,到是因为本公主让苏妹妹受委屈了。”

“公主之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小僧为公主写副方子,公主让身边人早晚各熬一副,喝上半月便会好。”

“我定会将大师的话记在心里,日日不会忘。”

窗外,苏喜妹翻白眼,对着兄长瞥嘴。

苏傲也是一脸的嫌弃,还不怕被发现的小声吐槽道,“我都要吐了。”

咯吱一声,头顶的窗被推开,两人立时紧绷起身子,大口喘气也不敢。

好在,对方似乎只是想推窗,停了片刻又把窗户带上。

一惊一吓,苏喜妹心脏受不了,硬拉着大哥爬回到耳房,“大哥,三哥听到你的话,知道会怎么回吗?”

苏傲埋头扒着窗框往里翻,头也没抬,“我可是兄长,刚刚在外面有国公爷在,我不和他计较,是给他这个禁卫军统领面子,若是在府中,他敢?”

平日里见了弟弟就缩头的苏傲,一吹起牛来,连周围情况也不注意,“我刚刚说我要吐,他敢说什么?无非会说‘吐了也给我咽回去’。哼,装腔作势。”

苏傲已经跳进去站立好,学话时手还捏着嗓子,学的怪腔怪调的。

苏子渊幽幽道,“大哥很了解我。”

苏傲伸手接妹妹的动作停住。

苏喜妹也抱歉的看了大哥一眼,她眼睛都挤抽筋了,大哥也没有看到,自顾的说着,她就是现在同情大哥,也没有一点办法。

最尴尬的事,就是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对方就站在你的身后。

苏傲硬着头皮回头,丢了个谄媚的笑,“三弟,我是逗妹妹呢,今天她在国公府被吓到,你看看脸现在还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