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天黑路滑,社会复杂,这还是学校,以后进了社会,还不定有什么等着咱呢。低调点吧。”

莽撞的陈凯做了一件蠢事儿——他挑起了怀中人的下巴,同时将脸凑了过去:“小学弟,学长贼拉稀罕你。咱们赶紧走,别跟这个怪蜀黍说话了好不好?”

陈凯揉了揉被踹痛的胳膊,颇为无赖地说道:“放?那可不行。我看上他了。你看看他那副细皮嫩肉、目中无人的样子,太是哥们的菜了。”

补浔看着雪人儿,心里百般滋味。

他本来以为至少得有一场苦战呢,谁知道架还没打起来,对方先跑光了。

电话亭对面的花坛上蹲了一排小混混,那蹲在花坛上的姿势……方知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谢谢。”

乔欣然越想越憋屈,索性哇一声哭了起来。

那只手轻抚着微烫的咖啡杯,指节修长又白皙,关节的部位形状非常优美。

程渡只是低着眼皮喝汤,时不时逗一下程泽,面色始终平静得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程渡挂上计时电话,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还没喝完便觉得头重脚轻。

对了,我现在也很好,课程很简单,我的成绩您也知道,不需要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每每看见他们,回忆起过去的那些日子,方知墨都觉得有些遥远。

他的身量已经明显拔高了不少,再加上皮肤白得有些丧心病狂,因此走在人群之中颇为惹眼。

他心里一寒,哆嗦着嘴唇喊了一声:“程渡!”

方若寒自言自语道:“看来是上了。”

“哟,方小墨?怎么了这是?”

方知墨从楼上下来,便看见客厅里聚了一大家子人,有大伯、二伯、三姑、四姨,还有跑来跑去的几个小辈,却唯独没看到自己爸妈。

蒙着眼的小孩儿弯起了嘴角,原来这是道送分题。

程渡也笑:“好像……比之前还好看了。”

“……”谭小波缩缩脖子,找不到理由反驳,终于闭上了嘴,安静如鸡地坐着。

程渡拿出一根细细的小号仙女棒,刚刚点燃,就听见方知墨喊他。

“这个,能给我吗?”

方知墨果然惊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了程渡一眼,发现程渡果然在看他,干咳一声之后立刻移开了目光,耳根变得有些泛红。

方知墨转过头,看见程渡,笑道:“放心吧,我已经洗了五遍,这是最后一遍了。看,洗出来好多毛毛。”

程渡做题飞快,已经基本完工,方知墨和覃垣还差一篇“声情并茂”的日记,而谭小波早已经不知何时打起了瞌睡,进度未知。

方知墨:“……”

他刚才是怎么了,竟然抱着学霸一起,两个人哭了个透彻?

方知墨已然落泪了。

电话铃声还在响着,催命似的。

方知墨最后一笔实在太重,写得钢笔尖都分叉了。他看着手上死相惨烈的钢笔,眨了眨眼:“额,不好意思,我那儿还有笔,你先用我的好了……”

方知墨:“我也没写过,不过这有什么难的,才五百字而已,我蒙着眼睛用脚指头都能写出来。”

程渡的心跳得很快,他看过小孩儿跑1000米跑到昏厥的样子,也见过他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他知道以方知墨的体力根本不够坚持到将谭小波救上来。

这次出来,每个组都有固定的任务,必须完成四菜一汤,程渡他们这组该带的食材都带齐了,问题不大,但谭小波他们那边却貌似出了点儿状况——负责带白菜的同学下车的时候只顾着包里的零食,把白菜给忘车上了,于是谭小波带了几个人,准备去水潭里抓几条鱼上来充数。

方知墨撇撇嘴:“抱怨啥?有他们这样的吗,把程渡挤到一边儿,还想让我倒贴胶卷,给他们当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