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墨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残局，挺有名的，听说已经流传了千年。
——说没事儿也没事儿，说有事儿也有事儿，而且还是大事儿。
方知墨的一切动作全数落入了乔欣然眼里，终于得到出场机会的她像只小鹿似的端着咖啡蹦了过来，笑着问道：“困了吧？再坚持一会儿，再过五分钟，咱们就进入新千年了。”
加之又想起刚才电话里程渡喊自己“程先生”的口气，不由得沉下脸来，对李敏熙道：“孩子们都累了，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会儿。你，跟我出来一下。”
程渡继续道：“程先生，我现在很正常，但我现在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我不能保证明天还继续正常。对了，来说说我们的生意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可以贷一笔款项给我，我可以用我的户籍做抵押。当然，这笔款项是有利息的，比银行浮动利率高出1%，这些钱等我工作之后，将会连本带息一并还给您。我未来的潜力和偿还能力如何，您应该非常清楚，对么？怎么样，程先生，您觉得这笔生意如何？”
c城的医疗条件没您想象得那么差，什么药都有，老爸吃了您寄来的药，那些老毛病就都好了。
方知墨脚下顿了顿，还是回了头。
“靠，覃小圆儿，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来来来，先把钱赔给我咱们再说其他！”
他不再是那个渴望父母关心的孩子，不知何时开始，他的四周已经构筑起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脸上也再难见到笑容。
方若寒笑嘻嘻地站在走廊上，看着这家人抢着收东西，完全没注意到方知墨。
——艾玛，真给吓够呛。
方若寒快步追了出来，小孩儿却已经跑进了岗亭。
今天是家族聚会，方知墨一向不喜欢应付这种场面，所以一早就躲进了房间。但奶奶的手艺……毕竟从小吃到大，他还是很期待的。
这是主办方见过走得最接近铜锣的小孩儿，一时间各路人马的欢呼声都沸腾了起来。
别扭的小孩儿抱着烛光跃动的龙猫，看着程渡凯旋归来。
开车的是谭小波他小叔，本来带着女朋友出来玩的，让他这一搅和，这会儿辈分都乱了。
方知墨借着一把力跳了起来，庆幸自己终于逃出了双马尾的势力范围。
程渡定睛一看，一张是他在彩虹那儿摆拍的，借位借得非常好，像是他倚在彩虹上的感觉，另外一张则是方知墨偷拍的，是回来的路上，他靠着窗户睡觉的照片。
程渡：“……”
程渡他们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小胖子咬牙切齿地拿着两个苹果坐在茶几后面，左一口右一口地咬着，茶几上堆满了各种水果、饮料、零食，厨房的水正哗哗响着，和不要钱似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谭小波看一眼方知墨家的沙发，感觉这玩意儿还挺靠谱的，看上去挺暖和。
别的人有了共同的秘密以后，关系会变得更亲密，而他们俩却……嗯……
程渡心里一直残存着那天的愧疚，猛地听见这一声没事，瞬间有些泪目。
又是同时。
方知墨很快便在纸上得出了最终结果，先不说解题步骤懂没懂，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已经首先把谭小波给吓了一跳。
程渡：“……”
程渡眼见着拉不住，干脆跳进水里，用两只手抱住方知墨：“你救不了的！求你了，别去好吗……方知墨！”
谭小波听完嚷嚷道：“你是没看见，刚李林他们几个在那笑我们呢！下次也让他们留下来唱歌！”
那时候的照片全是用胶卷拍的，一卷胶卷只能拍三十来张。程渡刚才略微数了数，方知墨的快门按了可不止五十下。
程渡心里一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睡得有些卷翘的头发：“睡醒了？我们已经过了市郊，就快到了。”
谁知没过一会儿，口袋一空，程渡低头一看，方知墨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笑嘻嘻换台去了。
第17章疑虑
小马仔们一听，纷纷犯了难。
小孩儿的手很凉，混混头子不知怎的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最后仍是外强中干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他凑得实在有些近，不仅手搭在方知墨肩上，连烟头都快杵进方知墨的眼睛里了，方知墨这才啧了一声，决定不和他玩了。
段睿眼见着瞒不过，低声说道：“怎么回事儿？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呗。你这样，晚上叫上弟兄们，咱们去子弟校遛一圈。哎，这事儿咱们几个悄悄办了就行，千万别让老首长知道。”
在一处树丛掩映的红砖房里，门岗值守的段睿刚和上一位战友交接完，便听见一阵用石块敲击铁门的细小声音。
“哦，五年级啊，”小头目走过来，“亲切地”把手搭在他肩上，“家里条件不错哈？”
然而让老板想不到的是，小孩儿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会在刚才那一刻出招，在他放出抓人技能的一瞬间就已经后摇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