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点点头，也抿起了笑容：“皇上请说。”
沈玄宁这般想着，冷眼睃了睃苏吟。
乾清宫中，沈玄宁努力适应起了没有她的日子。
黎氏摇摇头，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只是皇上一直不肯见我，我心里不安生。”
她一害羞，总显得格外娇美。沈玄宁一哂：“朕就是提醒你一句。”
第24章尽孝道
沈玄宁呵地一笑：“那朕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等他娶了妻，她便也能出去了。或者，更好一点的情形是皇帝不许他娶胡家的女儿，他便可以直接与皇帝翻脸，到时她也就不必再另费口舌说服他夺位了。
苏吟不禁心下叹息，见他犹自沉思着，动也不动，又推了推他的肩头：“皇上。”
“奴婢心里有数。”苏吟莞尔一福，看看他紧皱的眉心，又道，“皇上放宽心。”
按照以往的先例来说，皇后必是会从这三人里出了。另外两个多半也会有妃位，至少也会有个嫔。
楚霁被他问得一懵。
楚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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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规规矩矩地一福，夜色下看不清容貌，但仍能听出声音动人，沈玄宗却还是自心底油然而生了一股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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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若没缘做夫妻，能让她在他面前这个样子，大约也是个不错的结果吧！
“没有。”他失声而笑，“儿子自己看出来的。她……看楚霁的神色，不一样。”
太后听人禀说苏吟来了，随口笑道：“快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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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吟怔怔然：“是……是皇上说不想见奴婢，所以……”
“姐姐，楚将军来了！”苏吟听到田燕怡喊道。
他必要女儿顺顺当当地坐到后位上去，再为皇帝生一个嫡长子。如此这般，来日的新帝，便要叫他外祖父了。
这倒令沈玄宁有些意外：“他待将士们不好么？”
围场里，皇帝与将领们围猎了几天，都收获颇丰。
不管皇上现在怎么想，皇后她都必是要做的，做不了皇后也要做贵妃。因为若皇上想压制父亲，不论怎样都还是会压制，家中如在他枕边没人，可想而知只会更惨。
京城百余里外的皇家围场中，一座座帐篷早已在圣驾抵达前就已扎稳，宫人们只需再稍作收拾便可以了。
余泠兰在茫然惊恐中被按着跪下，捂在嘴巴上的手刚松开，冯深就一耳光抽了上去：“在皇上跟前也敢多嘴，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生辰的当日府中自是热闹非凡，京中达官显贵都知道皇上跟这个四弟最为亲近，能到场的都到场了。
沈玄宁朝她一哂：“别紧张，你喝就是了，七弟总不能骂你。”
“……”沈玄宗哑了哑，“臣弟觉得……但、但凡不瞎，都能看出来……”
“你也别这么说。”旁边一个年长些的宫女劝道，“她怎么都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在她身边也算个好差事。再说，她大多时候都要在皇上身边当差，你又清闲又照拿俸禄，多好？”
“朕只是来看看你，不行吗？”他眉心蹙起，反问完这句后，半天都没再开口。
皇兄登基之后就日日困在课业里，他们因此见面见得少了，继而变得生分。可他其实很清楚，皇兄是待他很好的，即便他们都依稀知道他们的母后和母妃昔年有很多不睦，皇兄也依旧护着他，他实在不该觉得生分。
一来四弟不是不明理的人，二来，婉太妃的事决计瞒不了四弟一世。他现下不与四弟走动，到时就能避免面对那件事么？不可能的。
“……皇兄您当我没说。”沈玄宗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皇兄打从登基之后，每天都要苦读到深夜。
他也不喜欢胡骁。昨日母后问他若让现有的将领立功会如何时，他答说“功高震主”，脑子里想到的便是胡骁。
果然，不过片刻工夫，几人便见苏吟轻轻松松地从殿里出来了。几个小宫女顿时面露苦色，冯深嘿地一笑，压音道：“掏钱吧你们！”接着又转回身看向苏吟，“怎么样？”
咦？
苏吟乍迎重担，差点没直接吓跪在他的掌下。
“那就是了。”太后敛去了几分笑，“你既清楚这些，就好好地做你的皇帝。你可以跟你四弟当好兄弟，但不要瞎发善心，想着把婉太妃放出来。”
“这个也不错。”素鹅。
庄妃的目光飘向殿外：“徐文征的下场，就是你来日的下场。”
主要就是因为这个柳氏！
父皇不在了。
她茫然地坐起身，那宫女不等她问便先开了口：“皇上驾崩，太子殿下去了乾清宫。这两天宫中难免要乱上一阵，你别乱走动，但也不必害怕，我会照顾好你。”
这自然是庄妃心里的一根刺。沈玄宁没安安稳稳地坐到皇位上去，这根刺就拔不掉。
“朕又不逼你非嫁不可，只要你给朕一个机会，在你出宫之前好好待你，总可以吧？”他道。
苏吟心下一喟，心里好一阵酸涩。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在情这一字上会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