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萧逐月所说,众人都在等着他们,看台上坐满了人,是朝中的百官和他们的家眷,而皇后领着几个位分高的妃嫔也坐在正中的高台上。

等人走远了,宋衍这才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也显出了几分疲惫之色。

宋衍并没有抬手去翻那些策论,而是直接问她:“你说一下,何为治水之法,当观其全?”

顾疏同宋衍不对付,很多时候就是觉得他为人诡计多端,狠辣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说了,可是我没想到那尸……都烂了。我现在连晚饭都吃不下了。不对,我明天也不想吃了。”

萧挽澜心里暗骂了他一句,又不是赶着去投胎,她人都来了,他急什么?

反正我也活不到那个时候了!我不怕!

只是他也不会傻到去点破,反而是宽慰崔贺道:“世叔言重了,若是有遇到心仪的姑娘,我自然是会成亲的。您不要这样想。”

……

可牵扯到了皇家,那这件事就没有这样简单了。

一怒之下,他索性想了个法子,对外宣称崔琰暴病亡故,还像模像样地办了场丧礼。

既然是赠画,那这个“阿寄”是不是就是宋衍?

现在知道是真的,反倒觉得不能了。

而宋衍则背手站在一旁,见她出来,眉头就是一皱。

就算不说话,也有一种行云流水,超然洒脱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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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检也转头看向宋衍,疑惑道:“执夷,九章说的可是真的?你和长公主是怎么回事?”

这人正是苏检,而早到的顾疏则坐在他的对面。

并看不出是满意或者不满意。

萧挽澜也是通读过《尚书》的,虽说时隔太久,到底还有些印象。但真要布局谋篇,引经据典来支持自己的论述,自己肚子里那点墨水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

萧挽澜足下微顿,转过身来去看从晦暗不明的光线里走过来的顾疏。

他忽然有了个主意,缓缓笑起来,点点头道:“见,长公主来自然是要见的。你去把她带过来吧。”

萧挽澜蹙着眉头也有些想不通,按赵鸾的性子也不是这样的人。

付淑月笑着说:“又不是什么大事,需得你谢来谢去。倒是你,救了赵鸾,这可是一份大恩情。我刚刚进宫时,看见她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口,应该是先去见了皇后,一会一准要过来看你的。”

宋衍接过侍卫递过来的马鞭,想到萧挽澜说“我是萧家二小姐”时的狡黠。他弯了弯唇角道:“是萧家的二小姐。”

他刚上任不久,手头上的案子多如牛毛,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来伺候这位公主殿下。她贵为一国公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居然要考女试……也太过荒唐。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

她学着长公主的样子去摸它,那小马驹还伸出舌头来舔了她的掌心,圆圆的眼睛水汪汪的,样子可爱极了。

心情不好,我决定下章一定要整一整老顾。

关于沈宜秀的死,许多人自然是会联想到沈宁秀身上。

顾疏想到那一幕,顿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脸上也热了起来。他轻咳了一声,别开眼不再看萧挽澜。

过午的日光从外面照进来,从萧挽澜这边看过去,倒是有些逆光。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才轻声道:“顾大人随意坐吧,你这样站着,本宫看着有些费眼睛。”

不应当是先问她关于那些盗匪的事?这些问题倒像是在怀疑公主一样。

萧挽澜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直是绝妙,忍不住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当即让容夏去取棕色的细线过来。

那样岂不是太招摇了?

顾疏眼前浮现出萧挽澜昏迷不醒的模样,那样的虚弱,像极了记忆里祖母养的那只狮子犬。

萧逐月得了讯亲自出来迎接,见到昏迷不醒的萧挽澜,他的脸霎时就阴沉了下来。

宋衍也知道不能再耽搁。

宋衍简单查看了一下萧挽澜的伤势和鼻息,发现她只有左臂上有几处扎伤,呼吸尚算平稳,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

顾疏克制自己不要再想下去,沉着脸冷声道:“给我搜,每个地方都别放过。”

胖子毫不顾忌地说着荤话,两人此刻完全放松了警惕。

☆、谁敢伤她

付淑月闻言霍然转过头来,仔细观察着萧挽澜的神色,觉着她并不像同自己顽笑,才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道:“是了,我说你最近怎么都有些奇怪,还能在宫里闷一个月不出来。”

高原范想了想说:“依奴才看,长公主不过是担忧陛下的身体。以前德伦郡主心慕裴卿裴大人无果,心中不快,一连写了一百多首诗骂他,最后还被人搜罗起来出了一本诗集。这样应当才数不大正常。奴才还记得里面有一首骂裴大人吝啬的诗最为有名……”

这居然是先帝的遗旨——给他和萧挽澜赐婚的遗旨!

却并不知道,也是因为这场风寒,萧逐月对顾疏乃至整个顾家极为不满,秘召顾疏觐见。

萧挽澜揽镜自观,也觉得自己许久没穿过这么明艳的衣裳了。

“萧挽澜,自从识得你,我何曾顺心遂意过?”

这倒是吓坏了她身边伺候的容夏和容秋,忙去找了太医过来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