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内,尽是痛苦的神sè,长孙琴的难过,比许元自己受着折磨还更揪心,恨不得将她身上所有的难受使得自己承担,这样或许还更好些。

小月惊疑出声,说完便是同样试图扭转身子,查看自己的身上,药效是否已经过了。

许元自是有长孙琴邀请批准,伍长山乃厚皮赖脸的凑进她的身边。

全毒童子矮下身子,软嘟嘟的身子本就不高,这么一弯身,更显小小的个子,如同一个圆球,蜷缩于地上。

大大的双眼上,血丝布满,恐怖的模样,像是垂死挣扎、存恋于世,双拳紧紧握着,用尽了全力,便见五指头处往里而陷,可想双手皆是掐入了掌肉内。

久而久之,地面竟是开始泛着白sè泡泡,其中含有极致毒气的水泡,徐徐往上扩散,最后噗嗤一声,碎裂开来,再成为微粒,重新落在地面的那些水泡上,继续升腾。

“还有!我都告诉你我的…我的小名了,你却没说你叫什么!不公平!快说!”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强大玉龙宗!如同一人孤身在外,忍受别人没能忍受的艰辛,为的,就是玉龙宗强盛!

没想到的是,女子回答大出所料。

“怎么会呢…老大不是说让我们找一个平民女子吗?与许元那小子同床共枕之后,才算我们完成任何,难道你想不出,这就是老大想整这个小子,给他点难忘的教训嘛,既然这样,我们就更应该让许元记得深刻一点……”

宗殿威武,单是站在其中,也是可以被其深深震撼心间。

一名黑衣人蹲下,粗暴的将许元挽起,对着不远处并不格调的一间茅屋而去。

此时进入瞿邑山,山底,一人头顶斗笠,快的沿着小道,往上急掠。

衣衫被这好似坚决不停的微风给吹的不整,露出长而白皙的脖颈。

虽说有许多人自不量力,想要学习,却都是因为资质不够,无法学会,在许元的毅力下,三月时间,才是将此修法悟透。

宗内长辈刮目相看。

弟子们佩服的同时,更是敬畏他学会了此等修法。

可以说,在许元身上所习成的修法当中,‘烈火焚音拳’已是十分厉害的一种手段了。

在明知伍长山不是自己的对手,仍使用这般威猛的攻击,可见对伍长山这人的愤怒!寻此泄愤!

伍长山本就没心对战,并在一开始就知道不是许元的对手情况下,更是脸sè惨白。

“许元你给我听着!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我可是宗下附近有名的家族之子,你是谁!

你只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遗子,生下便是没被父母所管,野子学得本事,竟然想这么嚣张!你有何资格在这跟我较量?

要怪,只怪你那不曾负过责任的父母,没有给过你相应的家教,被玉龙宗收养,却是做出这等有辱宗门的事情,并且不敢承认,真是孽障!

你这样,完全就是一匹夫,你杀得了我一人,难道能杀得了我全家吗?有本事你就试试,看我家族不把你碎尸万段!”

伍长山歇斯底里,声音由响亮转而嘶哑,硬着头皮,冷不防的在许元对视下,打了个寒颤。

不过在伍长山这般揭露许元的身世,后者登时愣在了原地,手中强悍攻击,在带动身子的忽然一动,轰向了右侧大树枝干上。

砰!

大树一侧直接崩碎,树干往后飞shè而去,撞在又一棵大树,化为堙粉。

脸上yīn沉而下,许元的身子,正在缓缓的颤栗着。

“生之父母,不管对待我如何,都是我的父母不错,玉龙宗养育之恩,恩同再造,弃子也罢,家族无可,若是你再出口成脏,胡言乱语,管你是谁,我照杀不误!”

父母生下了自己,如果没有什么天大的隐情,怎么可能抛弃自己而去?不管是谁,如果要对自己的父母不敬,那就是对自己的挑衅!谁也不容!

而现下的玉龙宗,养育自己一十五年,长大,不仅教习自己生存之道,还将重任,yù赐予本身,这等恩情,难以回报!

宗中宗主长孙青云,在自己的心中,也是如对亲生父亲一样尊敬爱戴,在许元的心中,家人便是自己的逆鳞!谁若犯之,我必诛之!

对待玉龙宗,许元仅有忠诚可言,现在被伍长山一个污蔑,火冒三丈。

“啪啪…啪啪……”

不待许元再次怒,也不让伍长山张嘴再次胡说,从丛林之中,伍长山身后,响起一连串的掌声。

伍长山愣在当场,自己的身后,何时站了一个人?

许元两眼在盯着伍长山的同时,也是看向了声源处。

长得极为宽厚、紧密的丛棘内,出声响,接着被什么拨动而开,从内探出了一只套着禽皮靴的脚。

伴随着这只脚的探出,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当中。

一个高壮男子,其满脸笑容,堆着微笑的脸上,在浑浊的双眼里,于许元、伍长山与不远处长孙琴的身上不断扫动。

修长的双手合在一起,并且以他的动作,缓慢的拍着手掌。

一声一声的掌声,不知是用意何在。

伍长山一直就想转移话题,不与自己无法对付的许元进行纠缠,这时出现一人,正好打岔,不禁问道:

“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

来者男子微笑不语,走近这边的许元两人。

“我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