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巨大的数目瞬间让崇祯对朱慈烺的所有埋怨都不翼而飞,要知道他先前拼死拼活加辽饷、强迫大臣们募捐也好,也搞不到这么多的钱,而在他得知太子只花了几天时间,就抄家搞到了五千万两,崇祯一方面有些不敢相信,另一方面自然是陷入了狂喜。

此外还有一个攻城办法是在这个办法的基础上进行延伸,继续挖城墙通往底下,然后用坛子装满火药填入城墙底下,然后将坛子投入火中,从而炸开已经被毁坏的城墙。

“千岁,还请速速回宫,叛军已经朝着平则门方向展开了进攻,末将奉总戎之命前来护卫太子殿下。”

“轰隆隆——”

院子里似乎有人发出一声喊,紧接着便是一阵扑通的声音,似乎是桌椅板凳碰撞的声音,接着又有数人发出嘶喊和刀刃刺入人体的声音,闷哼声随之传出来,突然有人高声喝道:“后院还有几个,别让他们跑了!”

朱慈烺认认真真地说道:“实际上,我从来没有改变过南迁的想法,眼下留在京城也只是权宜之策,让二哥率领精锐去突袭保定的刘宗亮——目的既是为了给南京的一些人看看,也是为了给天下人看看,咱们大明还没有到那一步。”

听到这里,众人顿时一片惊讶,而李自成的脸上却是变得有些青黑。

“王上,此人不过是一个不识时务的愚忠之人罢了。”

就像当年土木堡事变之后,京营基本上全军覆没,剩下还在京城的军队数量极少,且只有不到一成的士兵有盔甲,兵器数量严重不足,可以说情况并不比眼下更好,当然后来京城被守住固然有于少保的擎天之功,也有京城城防严密的缘故。

那名汉子见朱慈烺这么和善,顿时大着胆子说道:“可有的时候额们敢拼命,可是他们当官的却带头跑,其他人也就跟着跑了,额们也只能被裹挟着一起跑当年曹将军带额们打仗的时候,额们就没有这个担忧。”

三月十六,在朱慈烺的命令下,吴襄将京营的三千人、北伐军的六千人都集中在了太液池北侧的内校场当然,暂时由李继周统领的三千南海子净军也都赶到了内校场,一万两千多人看上去颇为壮观。

至于在原本的时空当中,吴三桂选择向清廷投降的原因,绝不是因为什么陈圆圆,纯粹就是因为当前的局势让吴三桂做出了利益的取舍,当时吴三桂刚刚得知崇祯身亡之后,便一改前番缓缓进兵的态度,火速返回了山海关,还给父亲吴襄写信时称“京师已陷,儿臣拟退驻关外”,并且还告诉吴襄,倘若一旦‘事不可为’,就想办法逃出京城。

李自成放声大笑,对身边的人说道:“当年宋卿曾经跟额说过一句话,叫‘十八子主神器’,又有诗句言称‘李继朱’三字,看来天命有归并不是一句虚言,这大好的江山,额李自成也总算是能坐上一坐了。”

吴襄在知道朱慈烺的方案之后,却是不由得有些诧异,他前面之所以提起军官的问题,就是希望朱慈烺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让吴家的人进入到北伐军,从实质上掌握这支武力,可万万没想到,朱慈烺竟然提出了这么老辣的建议。

不管怎么说,午门外的几百颗人头,已经让朱慈烺身上添加了一道血腥的光环。

一时间京中血气盈天,哭喊声不绝于耳,当然更多的则是老百姓们的叫好声,在朴素的百姓们看来,大明朝就是让这些贪官污吏给败坏了,因此对于这些人的被杀,他们都是带着些许看热闹的心思。

因此,在最开始朱慈烺和李继周定下的对策中,是给这些大臣们一人按一个通匪的帽子,到时候白的黑的一块杀,也谅他们到了阴间告不了状——而眼下得到的这些秘密,却使得朱慈烺惊喜地发现,这帽子还不用强行扣了!

端本宫中,朱慈烺脸色阴沉地在宫内踱步,送走了崇祯皇帝以后,他其实少了许多后顾之忧,眼下对于他而言,就是赶紧搞一笔钱然后就跑路。

朱重八放声笑道,随后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你已经明白了,咱可就等着看一场好戏了。”

而最后一次发罪己诏则是在去年,也就是崇祯十六年六月,崇祯面对已经彻底无法挽回的局势,在在朝堂上悲愤地向天下百姓下达第四次罪己诏,谴责自己的失德和种种过失,并且殷切希望天下官民士绅能够振聋发聩,共赴国难,然而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没有人再搭理崇祯了。

等到朱慈烺走到皇太子座位前坐好以后,二人便开始行礼,其中那名身材修长的中年人正是当今锦衣卫指挥使太子太傅后军都督府左都督骆养性,当然只有锦衣卫指挥使是他的本质工作,至于太子太傅和后军都督府左都督基本属于虚衔。

朱慈烺的脸上这才流露些许微笑,拉着王承恩的手说道:“王伴伴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将来到了南边以后,我也要继续仰仗王伴伴啊!”

王承恩和李邦华狐疑地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确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特比好的办法,因此也都没有开口,如今见到太子把这件事挑明了,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众人济济一堂,都纷纷盯着进来的朱慈烺,特别是年幼的永王朱慈炤和昭仁公主朱媺姝,瞧见朱慈烺时,却是纷纷欢快地喊道:“太子哥哥来了!”

崇祯刚刚当回了好爸爸的身份,对于朱慈烺的包容心自然大了许多,颇为感兴趣地询问道。

“此话倒也不错,毕竟京营里的兵着实不堪用”

而朱慈烺自然是面带微笑地望着吴襄,也没有丝毫的阻拦。

“这是值得的。”

“千岁爷,末将谨候吩咐。”张世允态度上还是表现得很积极的。

哗啦—

很快,折子到了魏藻德手上,他仔细看了一遍以后,脸色却无任何异样,只是将它交给了左都御史李邦华,而李邦华看完之后,却是神情复杂地瞥了一眼朱慈烺。

如今听到太子这么一番话,吴襄只感觉到自己内心砰砰直跳,他真想马上就答应下来,可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这跟吴家本身的根基所在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