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爵言朝椅背靠去。

厉爵言沉默了会儿,“冯柯,她差的那四十多万是你给她凑到的?”

“你这么有钱,长得也帅,那些女孩子们有底子,只要你勾勾手指,多的是愿意为了你进行整容的女人,霓虹国和韩国整容业都很发达,你就算是想要一张跟我几乎一样的脸也不是什么难事。”

轻轻的,柔柔的,如果他的年龄能再小一点的话,如果她能长的再凶狠丑恶一点的话,这场景简直像是在诱骗儿童。

然后他听她道:“厉爵言,吃药了。”

可电话还没有远离耳边,听筒当中便出现一道娇娇软软的声音,“是张特助吗?”

所以她实际到手的钱其实只有四十万而已。

她还记得那一次被王姐逼着来参加试镜时,正中坐着的这位导演给予她的评价——“还不错吧。”

然而她的担心完全是在杞人忧天。

古早文盛行的年代手机修图软件虽说并不发达,但ps还是有好些人都会的。

可以什么可以?真是去他妈了!跟他有什么不好?

霸总怎么可能原谅这样的她?

“对不起,姜娆。”

厉爵言低笑一声,“怎么没关系?”

他松开她的下巴,正要吩咐身后的保镖给他把这‘假哥哥亲妹妹’两人绑起来带走,松手的那一刹那,却从她的下巴上看到一片青紫与瘀血相间的痕迹。

她叫罢他的名字,慢慢走上前两步将口罩拉下。

可那张绝色的脸,要真放在这么个地方确实不是她能安全守得住的。

他抿唇,“奶奶,我有事先走了。”

然而面对着这个陪伴了老太太好些年的阿姨,以及他的亲奶奶马老太太,厉爵言却无法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

这一次不再是什么虐身虐心,也不再是什么纠结生不生娃。

她自然也很是爱美。她始终记得自己刚刚穿来时,为原主容貌所惊艳的样子。

“厉总,嗯的意思是……?”

留学当然需要考托福雅思,而没有哪里是比大学图书馆更适合温习背书的地方了。

时间过去了一晚,白雨柔亦被带到第二间亮如白昼的房间关了一晚。

老太太本就上了个厕所上过头了赶时间,抬头看了小姑娘一眼,见她人虽然长的黑,但是眼眸亮闪闪的,眉峰也黑黝黝的看起来是个老实孩子,于是没想那么多便同意了她的请求。

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游戏,本以为自己最起码能够坚持上十局,可才不过刚刚过去了三局,被未来那些种类不同画面精致手游所荼毒的她便感到疲软乏累。

nb她一瞬间跌坐在地上,整个人抖得宛若筛糠。

接着便将化妆棉湿敷在了对方的两只眼上。

厉少这阵仗……

最起码在一个男主势力较弱的地方,她还能够‘垂死挣扎’一番,可若是继续待在a市这个男主大本营,她就只能真的等死了。

以为他因此而生气,顾管家忙道:“厉少,我会叮嘱帮佣和花匠接下来干活的时候多注意的,一定不会在发生这种事了,花刺也一定不会扎到夫人。”

光斑投影在绒毛上面,散发着耀眼的光,勾的他心头瘙痒。

为自己终于不用再困局于这四方之地感到开心,为自己不用再每天带妆睡化妆防狼防止暴露身份而开心,为自己终于不用再担心以后会被虐身虐心而开心……

将自己摘离走当事人的身份之后,她早已将白夫人的手段看出,“恐怕将尾款与你替我妈妈所还的债务进行结算过后,我可能还倒欠你一屁股债吧。”

就在这时,室内响起一道轻咳,很明显不是她或者男主发出来的。

景色没有什么好看的,马老太太的目光便自然时不时的投影在了江糖的身上。

出门前一刻,姜娆忍不住道:“我想冒昧的问一下,您有高血压糖尿病之类的老年疾病吗?”

下午打算外出,故而在饭做好后,马老太太就给两个小姐妹放了半天的下午假。

所以他想要借孩子之名,让老太太帮她顺顺气,“您帮帮我,她不愿意要。”

许是发现她的视线总是在那挂着奖状放着奖杯的墙面游移,老太太笑着给她介绍:“说起来咱们工种也算相同,年轻时我在部队做文艺兵,那时候也算是一枝花,看上我的人不说有一个连,但也至少得有一个排,结果我选来选去却跟了那嘴笨的什么都不会说,就连出去做任务也一封信都不会给写来报平安的厉老头儿,真是后悔死了。”

——她很健康。

“精神科在几楼?”

正当她想要一巴掌扇在他那只伸过来的手上时,却见对方忽然眼睛一闭,那只前不久还抚在她脸上的手自然也软嗒嗒的垂了下来。

她想叫面前的警卫帮忙,对方却道:“夫人,扒疼了厉总我们会失业的。”

朝墙上的摆钟看了一眼,见时间已然超过七点,想到今早答应一起回大院的事,她忙坐到桌前摆弄起那些瓶瓶罐罐。

厉爵言斜睨他一眼,“很圆满,不是吗?”

一觉梦醒,竟察觉自己已不如前几日那般头晕口渴了,这使得她整个人都亢奋了不少。

男主有毒,她斗不过男主,她还是离男主远点吧。

她还是决定先将刀放下说话。

“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