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声音再大池以钦也没有反应。

时樱很快就出去了。

蛋糕糊成一团,太久没有收拾,已经散发奇怪的味道,还有一路流淌下来的血迹,都完全凝固了。

回头一看,脚上的线已经被拆了。

池以钦从看见唐棠的那一刻起,脸色就一直不太好,现在时樱明显又支开他,他心里隐隐不舒服。

时樱身上的病号服挺宽松,她十分容易就把衣服脱了下来。

“叫医生过来吧。”

是个年轻女人,大概二十来岁,长得挺漂亮,穿着打扮也很精致。

很奇怪,他想着时樱没再昏迷了,又看她睡得那么舒服,困意渐渐袭来,躺在旁边就睡了过去。

医生说她现在尽量清淡饮食,也就能喝点白粥什么的,而且还不能多吃。

看着她这么难受,或许他可以帮上忙,可他却因为听不见,所以无能为力。

“以钦。”时樱声音带了哭腔,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在喊。

当然,她骨子里就是个坚强的人,在外人面前更加表现的淡然。

他上下打量了下时樱,随即看向少年,声音极其冷淡的道歉:“不好意思。”

池以钦垂下眼,却正好收入眼帘时樱的偷笑,看她眉眼弯弯,眼睛里亮的满是笑意。

光是把这些泡沫给拆开,时樱就累得够呛。

许煜走进大门,往四周打量了一圈,问道:“池以钦呢?不在家吗?”

池以航给时樱发微信,真挚道歉。

不知道为什么,池以钦觉得有些好笑。时樱她凭什么觉得,他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治好的病,她随便找几个人就可以做到。

她有点失落。

“哦。”时樱应了一声,看着柜子里的东西,觉得好奇,都想仔细看看。

池以钦眸光阴沉,伸手,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耳朵。

可没想到池以钦回来的太快,一下给他吓到了。

两人显然都惊讶了,池以航最先反应过来,问道:“嫂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像完全隐匿了一样。

她提起裙角,小跑着过去,唇角弯弯,刚要开口,池以钦的声音已经先传了出来。

池以钦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甚至连前面有人都没有看到。

时樱觉得他有点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时樱接过药,冲他笑了笑。

时樱想到之前看到柜子里有电热毯子,于是慌忙的起身,准备去把毯子拿过来。

厕所门半掩着,里面传来哗哗冲水的声音,池以钦路过,就往里面看了一眼。

还能一个劲往他跟前凑。

于是时樱站在门口顿了会儿,就在努力的回想。

“他昨晚在书房睡的?”池夫人挺着背坐着,说话声冷淡没有温度。

她可以嫁给很好的人。

这是柏城近郊的一栋别墅,圈着偌大的花园,还未到秋日,花园里已经一片萧瑟落败。

特别是,还提到一句,说以后不要再这样带弟弟玩了。

当时因为疼,池以航哭了一整个晚上。

光是看他撕心裂肺的表情,池以钦就特别内疚。

他站在外面看爸妈照顾弟弟,心里一个劲的在说“对不起”。

虽然那之后,谁看起来都没有责怪池以钦,可从爸妈的行为和语气重,他深切感受到了那种责备。

他们像是在照顾他的感受,自认为对他好的什么都没有说。

可殊不知这样把他小心翼翼放在一边,甚至感觉开始疏离的行为,才更加让人难受。

那一个家,就是在这样的一件件小事中,逐渐的和他远离了。

“那之后你就不带我玩了。”池以航说着,笑了声,唇角带有苦涩。

何止是不带他玩,连理都不怎么理他。

玩具车再也没骑过。

如果池以航那个时候年龄能再大一点,那他一定能够,早一点察觉出哥哥的异样。

就不用等到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