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很聪明嘛。”姜介心情很好。

孙行君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对我说:“布笙,你真坏。”

姜介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不才的确不是北京人,不过住在中南海旁边。”

那个英俊的体育老师虽然在我们学校只实习了半年就被开除了,但他在的时候,除了排球也很喜欢教我们学这个,本来我也没什么兴趣,但偏偏后来孙行君迷上了《网球王子》……

果然,张阿姨气顺一点儿了。

我妈眉开眼笑:“小孩子,不懂事,就爱说实话。”我看她看我的眼神,明明觉得我懂事得很。

“那个小贱人和你告状了?”云妮气得咬牙切齿。

我的语气特别真诚。

没错。

然后,一个耳光啪地就落到了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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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借漫画给我看。”

他脸红红,哆嗦着嘴唇,一副良家少男被我无情调戏自保无力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表情非常坚定,孙行君果然是一副“我终于放心”的满意表情走了。

我前面刚做完坏事,后面俞觉悟就端着碗从厨房走出来,他看着我,开玩笑地说:“怎么脸色更白了?做坏事了?”

苏静保持着尖叫:“俞觉悟,你马上回来,立刻回来,这么晚,你和布笙在一起,你少女养成啊。”

在短暂团聚了几天后,我爸妈还是执手相看泪眼,和我“撒有拉拉”,奔向了“阿拉洋气侬是乡下人”的城市。他们去飞机场那天晚上我坚持要去送他们,一路上气氛都比较沉闷,后来我说:“啊最近我听了一个笑话和你们分享啊。”

我有点儿忐忑不安:“妈妈,你不是应该谴责我不上课的吗?”

我冲她翻了一个白眼,心想,她在上海待久了,韩剧也看多了是吧。

我表决心:“又老又丑,爸爸又不是瞎了眼,不然怎么和妈妈你结婚了。”

他说:“不行啊,明天早上我有课……”

“你们回家时手拉手是怎么一回事?你看看你,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还说不是早恋。”

我说:“小叔叔,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说:“我们都太小了,我还没想那么多,就想好好学习……”

他热情地对我说:“布笙,我们一起走吧。”

我摸摸自己的脸,大言不惭:“肯定是我长得太漂亮了,他们鼓起勇气来追我,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不过回到家以后,家里仍是空荡荡的。

客厅里很安静,安静得我能听见苏静的声嘶力竭:“俞觉悟,你今天不回来,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被我不小心拆穿了以后,苏静的脸拉得比李咏的脸还长。

真经不起组织的考验,还是我的情敌呢。

我说:“买个手机。”

大热天的,穿着长旗袍开着大高衩,看得我心里都热。我内心一把火烧得旺,这是出轨啊!难怪我爸给我买的礼物都那么难看,敢情是被这小狐狸精迷住了,钱都花在她身上了啊!不,她也不是小狐狸精了,我怎么观察都觉得她和我爸岁数差不多大,一脸大浓妆,还老低着头做林黛玉状,果然是我爸那个年代的阿姨们流行的范儿。

俞觉悟说:“现在都是深秋了,晚上冷,你穿这么少,活该感冒。”

俞觉悟叹了口气,说:“名分已定啊。”

我立刻就点头了。

俞觉悟脸红了。

我是这么幼稚的人吗?以为用棉花糖就能讨好我?

我说:“王奶奶,王进还没我高呢……”

俞觉悟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别担心,我也住这儿,这样吧,我送你回家吧。”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好的人,还真不是装的!

我,布笙,在大四论文答辩前,修改完了最后一章论文,突然觉得有点儿睡不着。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人难免就会无所事事,想起从前,悲从中来,脑子一抽,我就上天涯发了一个帖子。

聊过同一个人的八卦,说过同一个人的坏话,喜欢过同一个明星,分享过各种书籍和唱片。

我们还换过彼此的衣服穿,好得穿一条裤子。

曾经我们就像情侣一样,许诺要做一辈子的好闺密。

最后,我们因为曾经的那个体育老师,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尽管,在那次被围殴的事件中,她悄悄地找来了苏静,让我少遭了点儿皮肉之苦,事后我再去找她,她却怎么都不承认,还一副“别来找我我一点儿都不想和你做朋友”的晚娘脸。这之后我们就没怎么来往了,我只知道她中考考得不好,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学校。

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几个月的时间,一个人怎么就改变那么多。

她个子长高了一点儿,头发不知何时染了黄色,和头顶黑色的新长出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脸上还有着拙劣的妆容,因为在哭的关系,眼圈被眼影和黑眼线都晕染得黑成一片。

我看着她,带着哭腔,手还紧紧拉着那个男人,但被对方不耐烦地推开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不觉中,我的心也开始变得痛起来。

我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李娜。”

下一秒,我操起手边的碗,走到洪城边上,把一碗羊肉汤拍到了他的头上。

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了。

我看着李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