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方迟又听见一道软绵绵的声音,稍微一低头,就看见简汐脚边蹲坐着一只漂亮的小黑猫。小黑猫仰着脑袋,碧色的像是琉璃一般漂亮的眸子一顺不顺盯着他,过了一会,它低头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

林彧文神情不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看了看天色,迈开了步子,“我要离开了,客人请自便吧。”他每走一步,杖上的一串银铃就叮叮咚咚一串响声,活像招魂一般。

林彧文想,是不是自己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城池,韩枝柠就会到梦里来寻他了。她一定是怪自己当初的执意离开,才不来见自己的。

特别是当他的那一双浅浅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

青年将银两递给了老板,自己抱着琴就准备离开。

“哦……”侍女跪坐了回去,不过有些不明白接下来能有什么笑话看?不过这都是她家小姐的事了,她不必多管。

这门这城大概都成了精。

可不是新奇,她见过骨架子没有错,但毕竟还没有见过一城的骨架子满地跑。

她像猫一般地蹭着墙沿快速走了过去,猛地一停。

简汐坐在沙土地上,脸上阴沉不定,她冷笑了一声,一道白光就向大门撞去。轰地一声,大地颤动两下,城墙上扑簌簌落下的一层灰尽数铺洒在了简汐的头上身上。可是那道威力巨大的白光在门上一圈圈漾开,乖巧地消失不见了。

方迟飞快打量了简汐两眼,收回了视线,“谢谢你。”不管如何,他都要感谢这个女人。

简汐看着愈加浓重的黑雾,饶有兴趣地眯了眯眼,“百闻不如一见。”

金针仿佛长了眼睛一般。

这个屋子有些眼熟,就是在幻境总看见的楚云锦住的那一间。

楚云锦已经没有了母族,接下来的一生全都系在了他的身上,这样的楚云锦,如何能够离开他呢?吴延未尝没有这样的想法。

楚云锦闭闭眼睛,转头,把娇娘那句娇软的“不知夫人来有什么事啊?”留在了身后。

可就她这双漂亮的眸子,在看清楚眼前的场景的时候,骤然黯淡下去,那嘴角的笑容僵住。楚云锦不自觉后退两步,原本轻轻交握在身前的双手颤抖起来,她张张口,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本就不是小灵镇的人,不知道那酒馆是吴延开的实在是合情合理。这一番酒后吐真言更是令人信服。”

忽然,一只黑色的雀从院外飞进来,落在了梅树枝桠上。楚云锦不禁欣喜地睁大了眼睛,还没有等她弯起唇角,就看见这只雀爪子一张,将一只小青虫放在了树枝上。

楚云锦红着脸,眼眸中闪着幸福的光芒,安慰道,“姐姐以后就在隔壁,小迟要是想见姐姐,直接来找就好了。”

“没。”简汐五指一合,再摊开手的时候,掌心只剩下一小撮白色微闪的细粉。

简汐不继续逗方迟了,她将自己身上携带的一个小册子翻开,一边说,“很快,我们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就要出现了。”

说起来,这个姐姐在家里算是万千宠爱集一身了。她的母亲据说和父亲是青梅竹马,多少年来的情缘。只可惜母亲早逝,仅留下一个女儿。父亲深爱主母,又爱女儿,于是就将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儿留到了如今,算起来,楚云锦已经有十九岁了,在小灵山算是少有的大龄未嫁姑娘了。

方迟:“我不会引起他们怀疑的。”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方迟笑了笑,状似不经意地挠了一下后颈,顺便将脖子上直愣愣插着的那根金针拿了下来,还一边在心里嘀咕道:嘶――下手真狠。

“谁呀?这就来,这就来!”简汐扯着嗓子应了一句,又在方迟惊讶的目光之中一瘸一拐地往房间外去。她姿态自然,仿佛是从小就身体残疾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方迟指着简汐:歹毒小人!

绮梦苑?方迟心下疑惑。

简汐点头,“一直都在。”

她抬起头,“在山下河里捡到你的时候你身负重伤,左胸口被利剑刺穿,动手的人功力高深。河水的源头是死人崖,你应该是从那里坠落下来的,这条路暗流无数,水流湍急,一路漂流而下,没有死真是命大。”

“你的力气挺大的。”简汐又重复了一遍。

简汐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岸边,从土地上捡起一根木头,戳了戳面朝下的“死人”一下。

晚上的时候他失手将书架上的一捆卷宗打了下来,卷宗在地上滚了两圈,上面颤着的丝带自己松开了。这仿佛是邀请他观看一般。

林彧文展开了卷宗,目光落在了其中的一行小字之上:万晟王朝三十六年春,水漫无极城,一日后,祭品下河,河神怒息。

这是什么意思?

林彧文拉一人来问,那人呐呐不敢言。见到下人面色有异,林彧文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谜团是在他见到了韩府早年的忠仆钟叔的时候弄明白的。几年未见,钟叔的胡子眉毛都已经花白了,他不断咳嗽,干瘦的身子弓成了一团。

浑浊的泪水从他的眼眶滚落,浸透了他布满沟壑的脸,“小姐不是生了病,是,是城里的人把她绑了丢下河的!”

――祭品。

林彧文的耳边嗡地一声,扶着钟叔的手不断颤抖。

“小姐一直在喊救命,那些人就非说一定要送一个人给河神,河神才会满意。老爷被人绑在一旁,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