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最后面,看看最新一节课的笔记。”

演讲稿中不但写到自己学习的刻苦,还严厉的指责了当代许多青年身上懒惰,上课不认真听讲,谈恋爱等诸多问题。

优秀学生代表是年级组各班主任选出班级优秀学生,把名字上报年级组,再由年级组选人,每周一次,基本上每个班级的优秀学生都会轮流去一次,但这周是新学期开学第一次演讲,各班班主任为了这个名额,竞争很激烈,最后这个名额被高老师用时锐的名字拿了下来。

她微微弯身,马尾拂到她的侧脸,伸手把童佳纾的凳子往旁边拽了些,一手拍了拍凳子,轻声对童佳纾说:“别站着了,先坐下吧,多大点事呀,大惊小怪的,你站着同学们都看你,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呢。”

丁淑宜以为夏念是上了高中压力大才提前预习这么多的。

盛嘉木和纪子航都被她惊动了,看着她问:“怎么了?不喜欢?”

黎馨手里拿了两个盛嘉木刚刚买给她的糖葫芦,满脸笑容,眼珠子转了一圈,瞧见夏念一个人坐在那边没人搭理,刚刚这里就她和锐哥,锐哥这会生气,八成就是被夏念气的,夏念看着长的一副乖乖女的样子,那噎死人不偿命的本领,她可是领教过的。

纪子航噗嗤一笑,这是时大少爷,第二次被小姑娘嫌弃了。

“虽然馨馨不喜欢夏念,但女孩儿的事女孩儿自己解决,咱们不搭理夏念就行了,犯不着和小姑娘过不去,排挤人,你怎么还抢人姑娘东西吃呢,你这不是讹人吗?没有半点风度,你不是我认识的阿锐了。”

“是,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时锐脑中浮现出夏念站在操场上时那张挂着汗珠的脸,脸颊白里透红,眼睑微颤。

丁淑宜不放心女儿和黎馨单独相处,黎鸿斌扶着她到窗边往外看,听不见声音,也能看到夏念的从容与忍让。

时锐拿笔在草稿纸上写:“不去。”

童佳纾把桌子上的一摞书抱在怀里,冲着夏念挑了挑下巴:“你把抽屉里的书抱出来,让时锐帮忙搬桌子。”

他话音刚落,就见夏念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拐弯口,她站在路口犹豫了会,伸手从书包侧面掏出一张纸,低头看了两三分钟,才继续往前走。

纪子航和时锐不约而同的选择去浴室洗澡。

童佳纾拉着夏念手:“走,带你和大帅哥一起吃饭。”

夏念嘘了一声,示意她教官在盯着她们。

夏念摇头说:“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她和童佳纾不同路,平时都是一起走到校门口分开的。

童佳纾听她说有事,也没有多问,背着书包走了。

教室里人渐渐都走光了,只剩夏念时锐,纪子航和黎馨。

早上来时黎叔叔就和她说了,让她今天晚上跟时锐他们一起去酒店。

黎馨气闷的坐在位子上:“要去你们去,我才不去呢。”

纪子航站在一旁劝她:“馨馨,就去吃个饭,今天我爸我妈也都在的,你就当是给你姑的面子行不行,你不去,你姑会哭给你看的。”

他边说边要替黎馨收拾书包,黎馨心里烦躁,抽起他手中的书就往前面扔。

套着书壳的物理书砸在地面上,发出怪异的响声。

纪子航手指僵了僵,而后唇角勾起一抹笑,揉了揉黎馨的头发。

黎馨看着他的动作,怒气减少了一半,心里发虚,她抿着唇,不发一言。

门外站着的盛嘉木恰好看到这一幕,眉头轻蹙,走进来,弯身捡起黎馨的书,又把纪子航手里的书包接过去替她收拾。

“你要不想去,就不去,跟子航闹什么?”

盛嘉木拎着黎馨的书包,表情严肃。

黎馨咬着唇,眼眶微微发红纪子航拍着盛嘉木的肩膀说:“算了算了,也没多大事。”

黎馨闷声说:“我就是不想去,谁劝都没用。”

那看来只能他们先走,让盛嘉木一个人在这里劝她了。

纪子航深吸了口气,转身往外面走。

时锐站起身,拍了下还在发呆的夏念:“走吧。”

夏念抱着书包跟在时锐和纪子航后面,纪子航一到楼梯口就一溜烟的迈着楼梯下去了,黎馨到底是他表妹,就算他觉得夏念没做错什么,可他还是要顾忌黎馨的感受,离夏念远点。

时锐已经到了二楼,瞥见夏念慢腾腾的才迈了几个台阶,停下来等她。

夏念看着他,唇角微动,对时锐说:“你们去吧,我不想去了。”

黎馨不去,他们心里也不会舒服,她不去,应该就圆满了吧。

她微敛眼睑,时锐看出她的想法,眉头轻轻蹙起。

“为什么不去?”他明知故问。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她撒谎时声音是颤抖的。

时锐看到,她的眼眶,有点红。

他走到夏念跟前,把她抱在怀里的书包拿过去。

“那我帮你拿书包。”

他也不戳穿她,她的书包拉链上挂了一个粉色的小白兔,走动起来的时候,一晃一晃的,他直接背在身上,一点都不扭捏。

夏念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锐已经背着她的书包到了一楼。

她小跑着追上去,说:“时锐,把书包还给我,我要回去了。”

时锐盯着她白净的脸,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他摇了摇头,说:“你来拿。”

夏念才刚伸手,他就扭头迈着长腿往前跑,他腿长步子大,夏念一路跟着他跑到了车棚,站在那里,红润的嘴唇呼着气,她连累了也不会太放肆,只是双手贴着裤兜,胸口起伏微快。

他骑出自行车,拍拍后座说:“上来吧,带你过去。”

夏念摇了摇头,时锐说:“今天是黎叔叔要介绍你和丁阿姨给我爸我妈他们认识,你是主人,我们是客人,主人都不到场,你让我们这些客人过去,不尴尬吗?”

那估计不是他们尴尬,是黎叔叔和她妈妈尴尬,夏念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她不能不在乎她妈妈的感受。

时锐静静的看着她,面色悠闲,簇着一抹晚霞的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