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贵再也不说话了,瑶儿叹息着出了房门,她虽已经明白这修罗墨舞并不是凡人也非神族,但他又为何没有任何妖魔气息。如果他真的是魔域之王,那么自己留在这里岂不是危险,想到这里,她打算离开。

“太好了,树爷爷,快收拾下,我们赶紧去那个客栈。”火儿高兴的窜来窜去,千贵见瑶儿答应了下来,就重重的在地上给她磕了几个响头后,收起道箱背起,抱住千亦。

呼啦啦一片狼妖直向千亦扑来,千亦见这般情景,赶紧蹲下身体本想拾取掉落在地上铃铛,可情急之下抓了软剑,这原本系道袍的腰带,却已经在她手中变成了一把透着银光之气的利剑,她灵机一动,就大声的喊道:“妖精,如在靠近本道一步,便杀你们片甲不留。”

“看明白了!好了,常神君,你传本宫命令,让那凤凌瑶儿下凡历练,采集百颗兽妖元丹后,立即返回天宫仙灵司,要确保她的安全!置于那假冒的冉裳之事,等瑶儿历练完毕后,再议!”王母娘娘说着,关闭问世镜。

“是何地方啊?”王母娘娘问道。

“这般大声,想去押仙司受罚吗?”常元枫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厉声的说道。

“我们去那边看看,万一有生灵被烧死,见死不救非我们所为。”千亦说着把罗盘放入道包中,不再看东南西北朝龙真寺去的方向,只朝那出红光的地方走去。

“千贵,这不怪你,师父说过的话你忘记了吗?你不能随便用法术做事。以后别老自责了好吗?啊哟,轻点,疼!”千亦看着千贵那双粗糙的木头手在她的粉嫩脚腕上揉搓的生疼,不禁说道。

“是!和尚每天早上都要敲钟。”千亦这方面懂的比较多,因为师父常会带着她去跟师父的至交好友—鹧柘山西山边的小茅蓬中修行的通原法师聊天。茅蓬外一棵枣树上吊着一口破钟,千亦那时小,觉得好奇,就常常跑到枣树下,拿粗木棍敲打那口破钟,钟声响起,总会把通原和尚跟师父招来。师父双目瞪着他,翘着胡子会说:“千亦,不许调皮。”而这个通原和尚却是笑眯眯得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说道:“无妨,无妨,这钟本来就是让人敲的,每天四更敲响它,让人们时时警醒。”

那灵羽子虽然看着她不言语,可心里早就已经似潮水般不能平静了,本来就很慌张,如今遥儿再与自己一说话,登时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墨舞不在,千亦让千贵一早去敲了房门后,两人也等了他一些时候,但依然不见他的踪影。千亦本想着与他告个别,感谢他这十来天的款待。可他在她们要离去的时候,凑巧不在。

常元枫对这些凡鸟表演亦是见过多次,虽然编舞不错,但百鸟大会开场差不多每次都是这个,所以已经毫无新意,起初被四大神鸟所吸引的兴致,此时也慢慢淡然下来。

雪妖姨娘把若雪托付给他,目的就是让他好好照顾若雪,延续她与魔父的那段情缘。每每看见着凡间落雪,墨舞就想起自己的母亲,母亲原本是雪神之女,与雪妖姨娘乃是同胞,可偏偏姐妹俩同时爱上了魔父,母亲深知魔父是魔域之主,但还是与父亲恩爱情深中有了他,母亲放弃仙位,逆天而行跟随魔父来到魔域,在雪域的姨娘知道这个消息后,一时难以接受,就心生憎恨,成了雪妖。若雪是众冰妖最为出众的女子,姨娘将她收养,教她高深的寒心决。送她来到魔域,与魔父定下自己与若雪的亲事,这让一心不想墨舞成魔的母亲说服不了魔父,一气之下跳入七业火山,与火同化。墨舞想起母亲当时搂着自己所说的话,历历在耳。

在这仙灵司里也就冰蓝能直呼他的仙名,他抬头笑着说她说道:“蓝儿,我们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凡间的畜牧场,你我是正副场主。”

“可惜他怎么了?”千亦问着,看着他喝得如此香,这嘴上说不喝,但心中早起馋涎欲滴了。

“不管他,先住下再说:”千亦说着随便找了房间,将行李放下,和千贵熬了一些粥,吃饱了以后,打了一些水简单的洗漱,便要休息了。

“是!王!我专门从太和道观借来的。”鬼魅说道。

“小莹姐姐,你在妖界有听说过鬼魅这个名字吗?”千亦问道。

“本王要不是有着深厚的法力,早让那铃震破了魔魂,你们居然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对付那铃铛。”墨舞坐在那万劫椅上,手中拿着火岩晶石,眼露冷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妖厉声说道。

“你!不许跟着我,谁是姑娘了?你继续装你的神,本小爷要回家了。”千亦见常元枫跟来,就转身撇撇嘴。弯弯的柳眉微微皱起。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撅起的小嘴仿佛能挂住一把油瓶般说道。

常元枫真身离像,轻声走至殿宇内侧,到达千亦跟前,她不经意转身时髻散开,如瀑的黑盖住了脸。常元枫不知何时变出一只毛笔来,想在他脸上画个猫样,戏弄他下,他附身蹲下,轻轻拨开长大,只见千亦双眸闭着,因熟睡睫毛轻轻颤抖,是好看的扇形。脸色如桃花粉,尽管她的脸上有着些许黑色的灰尘,可是并不妨碍她的美。尽管她睡着,可是这睡颜却是让人心生疼惜,常元枫手握着笔,却着实看傻了。他情不自禁眼神游走着她的全身,尽管是一身素色男子青衣,却从她身上散的淡淡朱砂香味的气息依然知晓了她的身份。

“金乌石乃是太阳神金乌制炼神火的必用品,它含有阳火的神力,那无果林凤鸟浴火重生都需要这金乌石引神火种,听我魔尊说过,千年前,有一神君带着天兽冉裳奉那皇母老婆子的命令,前去东海最东处太阳神居住地,领金乌石引神火种。返回半路上遇见水魔,这天兽冉裳为了救那不成气候的神君,让水魔击断了双翼,天兽冉裳不顾自己安慰与水魔同归于尽跌入汐兰湖中才使得那神君逃过此劫。”墨舞讲到此处,看了手中的火岩晶石,突然现这块晶石正面刻着一双凤爪,他露出久违的冷笑后又说道:“这块石头,很像魔尊所说的五行引凤谱的火符石,鬼兄你且仔细看这石头与我贴身佩戴的金乌石形相同,但却多了画纹,鬼魅当真是从那小道士边的火烛精中取得?”

“庄老夫人是个修善之人,为何庄老爷不按老夫人的善行去做,村上的年轻力壮的男子都让你家征来,可又都丧了命,难道这些庄老爷不知道吗?那妖怪一半是庄老爷姑息所成长的,她本身就是一具白骨成精,让我家师公曾经收伏安放与土地庙中,又遇神鸟压制才安然保得一方平安,如今你又为何却让乡亲活活送死。”听到千亦如此问他,羞的他头也抬不起来。

可是千亦见千贵面色如土,无比难耐的样子,为难得看着,她知道,这铃一动,虽不知口诀,但千贵也是妖,也听不得这锁魂铃的响声,如果她此时摇动,那么千贵也会遭殃,犹豫不决中不知自己该摇还是不摇,想着就本能护他的情绪按住了腰间滚动的三界阴阳锁魂铃。

“快,还不给道长赔礼道歉,难道你想害死堪儿吗?”只听见厅堂门外传来庄老夫人的声音,老夫人由老妈子搀扶下,到了堂厅。

“嗯!原本千亦也是要去找庄老爷商量点事,既然来了,就在这里说吧。”千亦见庄老爷来到,就说道。

“你倒是说话啊!”千亦急的如热锅中的蚂蚁,她一边看着布袋中毫无光点的火珠子,一边推了千贵几下问道。

庄老夫人看着千贵,也并无害怕,她放下手中的佛珠,缓缓地道来:“三个月前,我家孙儿不知染了什么病,整个人都不好了请了郎中看过不见好,我与他父亲急的又是拜佛又是求仙,也是毫无起色,那时正好有一个不知打哪里来的道士路过府上,上门讨口水。我儿见道士体乏就请进了家中,让他顺脚歇息几日。随后我儿就与那道人说起,孙儿病重之事,道人为了报答我儿的留宿之恩,就为我孙儿卜了一卦。说这是染了阴病。”

“夫人有所不知,青竹道人云游外出,他徒儿也是个高人,什么吝啬银子,人家根本没收我们的钱。”庄员外是个怕媳妇出了名的人,他见夫人这架势,两腿都了软,说话声也轻了许多。

“哦!庄善人不必麻烦,我与师兄早已习惯行脚,还请善人先行,我们随后就到。”千贵说道:

她按住千贵将要从箱子内取出的月牙冠的手轻声细语说道:“不必在意这些外表的装束,我又不能与师父相比,这顶月牙冠是道教弟子受过冠巾礼才可用的,我从小虽说在道观中长大,但师父并没给我受道教弟子冠巾礼节,所以不能佩戴,把道服也收起来吧!拿我那件蓝色衣衫来就好!”说话间,那原本英气逼人的柳眉凤眼中露出一丝哀愁。千贵懂得她的心,她又想师父了,从小师父带着她云游各地,疼爱有加,那吃过如今的苦,何况她还是二八妙龄少女。

“我拿铃铛去摇死他算了!”千亦说着,故意生气的往床边走去。她回头看看千贵的表情,千贵一听猛然惊起,赶紧拉住她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好好教化,他会懂的!”

这望世楼是玉皇大帝与神仙们看凡间的地方,那里放着一面问世镜,在镜中可以观看凡间一切众生的动向,包括神域与魔域。

回到野狐岗一路上,除了千贵摆着一脸的不高兴,这火精灵跟千亦倒是快活的很,没事饿了,千亦就拿出土地庙里的馒头,插上一根树枝,让她一吹,弄个烤馒头吃。无聊时,就玩着火,一路小跑。倒是觉得有了这个小东西,千亦就好像有了玩伴,心里甚是开心。

千贵和千亦面面相觑,知道他这是被吓唬住了,不肯说话,可这哭声……倒是让千亦不知道还有胆子这么小的妖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