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白姐姐,你很热么?”一旁的扎果娜伸手抚上我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好烫啊,白姐姐你烧了?”

有些事,不是不想去做,而是爱莫能助。

“快!冲上去!把它拿下!”康纳顿时一声大喊,之前被三足龟甩出去的大刀在空中打了个转儿,落回到了康纳的手里,原来是一边的人为他拾起了大刀,趁此间隙转手交予了他。

“没什么,随便看看。”

用仅剩的力气探知了一下周身,现肋骨断了四根,右手手臂也断了,其他地方都是或大或小、或深或浅被风流刮伤的口子。本以为被飓风刮中的结果必是尸骨无存,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好得太多了,哈,莫不是飓风碰上恰好风属性灵根的我,所以大慈悲手下留情了?

暗嘘了一口气,我将双手后撑在地上,支着上半身,知道再也瞒不过去:“两年前我刚进得这惩罚之境的时候,我曾做过一个梦,梦里起初是一名白衣女子在撰写书籍,接着龙石出现了,他说他是女子的灵兽,再接着,不知为何,天空裂开了一道口子,红色的光芒似乎烧灼了大地一般……”

一声轰然巨响,我的耳膜为这震动而颤抖不已。太过黑暗的空间里,眼前是如何的情况我不得而知,只是梦魇的阴寒之气如蒸般消失不见了,休眠中的梦灵悄然在心底解释道:主人,你好厉害,梦魇们都被你打晕了……短时间内不会醒来,只要这无尽空间一破,他们的戾气就会消退下去,变回梦灵。你放心吧……然后任凭我怎么呼唤它都没有声音了,恐是又陷入了休眠。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一段曾经在我的梦中出现过,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段与龙石记忆相同的梦境,可是梦灵说,这的的确确是真实生过的,并不是我的臆想。

果不其然,被反噬了几千年修为的龙石因为灵气损耗过大,已然承受不住昏睡过去。正想再推一下他,身子突然一阵不稳地晃动,只觉得连地都在摇晃,淅淅沥沥地小石子从石洞顶部洒落而下。

这个回答在我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我猜到他会离开,可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答我。

我立马从地上窜起身子,朝着石门左侧一躲,才险险躲过,地上留下了一个深陷的裂缝,那一边,几条藤蔓几乎全都迅猛地朝龙石袭了过去!

正跨出石室想透口气,隔壁小屁孩的石室内又出了一阵吸食液体的声音,有东西拖过地面而出的哗哗声,异常清楚。因如今我的听力又改善了不少,因此在这杂声之余,我还似乎听见什么东西汩汩地流动声。

小屁孩蹦跶到我的石床上坐了会,然后让我拿出了那本修仙秘籍,又要开始教我习字,不知不觉一天过去,这次教了第二篇的内容。为了预防又像前一晚一样,脑中充斥的都是书中的内容,怕自己去偷学,我故意不去看其他会的字,只指出一些自己不识的字让他教我,于是第二篇的内容我等于是压根不知的。

“那我问你,你知道这本书是做什么用的么?吾刚刚可说了的。”

于是略了一些内容道:“我不小心偷听到他要做的坏事,所以才会惹到如此下场,不过若不是这一次的惊险,想来我也不会到这里来。”

这本书方方正正的,外封面竟是棕色的树皮做的,翻了翻里面,不厚的书页上细密的小字如一只只小苍蝇般,看得人眼花缭乱。立马合上,树皮封面上几个大字跃入眼帘,我试着读了几个我认识的字:“云……”略去中间两个不认识的字接着念:“雨……”

匍匐在地上,我朝着幻凝剑的方向爬过去,背部的血不知道何时已经蜿蜒至手心里。靳戈月已经从御行的剑上跳了下来,也许是觉得我逃不出他的手心了,他反倒慢慢的走了过来:“臭丫头,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宗主当初居然没有把你赶下山,留着你简直是个祸害!”

这两年来,依旧没有任何师父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要多久才能回来找我。至于琼倦的消息……那更是根本无从知晓了,在这修仙之地,我根本连琼倦的名字都不敢提,若是被别人知道我认识修魔的人,为了杜绝勾结的可能性,那是会斩草除根的。于是我只能趁着每月下山一次的机会,去飞羽城探探消息,我去过我曾住过的破庙,那里已经在开始重建了,听说是某位富商路过这里觉得废弃了可惜,便捐了银子命人重造。

诶诶诶?居然是小师弟中了母蛊?这孩子话不多,却没想背后为了救我愿意如此做,回头我得好好谢谢他去!

在原地愣的太久,门口的那几个弟子还以为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好心的提醒我沿着这石路走,宗主的主堂就在那院落里。

这话可就奇怪了,什么叫做这身子,难道它还有其他的身子不成?将信将疑着它的话,不过我也觉得它应该不是妖,再怎么着这里也是望仙宗的地盘,斩妖除魔的修仙者在这比比皆是,没道理它这小妖自寻死路往这虎口里冲,那不是自找死路嘛。欸欸,怪哉怪哉,为什么我之前心里想的话他全知道……?

进了屋内,我将断骨重造的前前后后都与她说了一遍,包括今早月池和清梦的事情,只是略去了之后我和冥宣生闷气的那段。

到了茅屋内,冥宣在床前站定,柔和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显得他的侧面如刀削般倨傲完美。

只听“咚”的一声,那个叫做月池的女子额头挨了一个爆栗,清梦没好气的点住她的琼鼻:“尽胡说!师叔他清雅脱俗,清冷孤傲如九重天仙,怎么会藏什么秘密。”

这些画是什么意思?思索一下后却毫无头绪后,我开口询问小师弟:“那石壁上画的是什么?”

“不可能,灵狐是狐兽之,只有灵狐家族的族长才能驾驭,除去萧庄,他的表兄弟是没有可能命令灵狐伤你的。”紫商师祖立马否决了我的猜测。

这次他的声音里有了些迟疑:“六成。”

“谢谢你雪芷,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喝?”吃完一个包子,从昨日起喉间就开始的干涩忍不住让我渴望水的滋润。

千脚般羯虫?什么东西?

秋末的冷风从一旁的树丛里灌入到这片空地,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冷风狂肆而粗暴,卷起了萧珀的墨色长,那颗泪痣以及双眼都被掩在了额前碎的阴影里,在绝美的脸部垂下灰暗的阴影。

他媚人的丹凤眼一挑一眯,万丈风情从中倾泻而出:“这个与你无关,我已经与你说了太多废话了,我是不杀你,但是不代表会让你好好活着。”

羽箭袭击的方向早已不是我所站的区域,前方树林间那抹快翩飞的身影左右轻点,穿梭在枝叶横密的树林间,身后的羽箭如影随形,斑驳的树影密密交织在一起,将他的背影细细笼罩,逐渐脱离我的视线……

平时不注意形象的自己,现在竟然倍感嫌弃。

“照你这么说,如果我也洗髓重造,是不是也可以改善我的体质,让我顺利修仙?”咬紧下唇,这唯一的可能性如希望的曙光一样照亮我灰暗的心,如果真的可以,我定能不负师父所托,顺利修习。

琼倦赢了那女子后,笑问天令人将装着凝气丹的红木盒子交到琼倦手里:“公子武功群,笑某佩服,想问公子大名是?师承何处?”

“小、小生……名叫、叫萧王白……无名小卒而、而已。”萧王白捂住胸口又咳嗽了几声。

“琼倦……”我站在擂台下,无意识的轻声低喃着他的名字,相隔几米,他却是听到了,回过头,对我露出一抹让我安心的笑容,启唇没有出声音,但我却看懂了那句话的口型,他让我相信他……

鸡……蛋?我的脑中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疑问,难不成这笑问天没什么宝物展出了,所以滥竽充数,拿了个漆料涂红的鸡蛋出来?

“恩?”我含糊应着,眼皮快要聋拉下来了。

这乖巧的摸样引来许多人的同情,我手里的小破碗立即叮叮咚咚掉下了十几枚铜板。

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的身子僵了僵,却是安然搂着我,再次御剑朝原路返回。

这什么神识灵识的听的我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可是这铜板里面藏着一个人的灵识这点我算是明白了,恩,灵识等于一个人的意识啊……等等!不对!如果这铜板里有个人的灵识在里面,那我一直将这铜板放在胸口……岂不是……岂不是……

这女子今日我是第一次见啊!我和她没仇吧?可现在人在她剑下,我的身子却不听使唤,不争气的浑身僵硬在地上。

“臭家伙!你是不是耍老子玩!”他愤怒的朝我咆哮道,一把甩着我,将我朝街边的卖菜摊甩去,被甩出去的我只觉耳边风声呼呼的刮着,猛烈的冲击感让我紧闭双眼,惊觉这次怕要断胳膊断腿了!

看清那张脸后,噗,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啊!琼倦这小笨蛋是在耍我玩吗?!

“让我留在你身边……”他一句话如平地惊雷,将我从地上炸的弹起来。我还没站稳,他接下来未完的话才说出口:“用你的幻凝剑帮我幻化我的一身修为。”

我的小腿肚再次止不住的哆嗦起来。这不知是人是妖还是鬼的家伙居然带了个鬼面具,而且那双眸子,居然是水蓝色的!

不过我淡然的反应显然让他有些着恼和讶异,浓黑的眉毛皱的紧紧的都快连成一条了,他的剑尖又往前刺了刺,我颈上的痛感又加重一分,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我知道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