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澜欣在这个时候打击她:"没关系,你胖一点手感应该会更好。"

但凡是下班不积极的的人,思想上都有问题。杜瑾涛争分夺秒的抢在第一个打卡,挤进第一趟的电梯,跟着第一波的人出大厦的门。

杜瑾涛放弃去跟蒋澜欣做无谓的争辩,争辩蒋澜欣也不会听她的,反正自己去哪儿,带不带她还是由自己说了算。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于冉这个混蛋算账,吃她一顿饭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旁边几桌的人注意到傅崴的表演,吹着口哨叫好。

杜瑾涛低着头:"不公平。"

"这要一次吃出来还不得糖尿病?"杜瑾涛自言自语,拿出放在最外面的拆了包装的一盒。往杯子里放了两颗,在等待微波炉的时间里她迅解决了自己的早饭,把盘子往厨房一搁。

蒋澜欣黑着张脸:"去洗澡,别让我说第三遍。"

"说起啦,正好跟您碰上,这孩子后牙又长了颗虫牙。您看看?"孩子娘把小丫头的脸一掰,小丫头配合的张开嘴。

"不过,都不是问题。"

杜瑾涛干笑了两声,勉强道:"没有,没有。"

蒋澜欣一脸认真:"还好。"

她掐着于冉的脖子,恨的牙根痒。

愣了半晌,杜瑾涛拉开车门下了车,关上车门飞快的说了声谢谢,扭头就往家跑。

杜瑾涛还没说话,肚子先咕噜了。连着两天里面在蒋澜欣面前把她这辈子活到现在的脸全丢没了,她现在真是恨不得找口井直接跳进去。窘红了张脸,磕磕巴巴的说:“其实我也不是很饿。那个我最近减肥呢!”

杜瑾涛傻傻的点了点头。

蒋斓欣说:"半个小时吧。

蒋医生的小助理在一旁帝纸杯递纸巾,杜瑾涛感激的对着她笑了笑。

杜瑾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样子有些吓人。于冉不敢再逗她了,推了推她肩膀说:“其实,是好事啊。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放下她,要不然你再跟她好我可真是要跟你绝交了。”

蒋澜欣把沙拉酱放了回去,拿了罐脂肪减半的说:"沙拉酱这个东西就是油跟鸡蛋,热量十分高,对身体也不好,这种的好一些。"

杜瑾涛:"可是我只爱吃那个口味的啊!"她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姑娘伸手把那唯一瓶香甜口味的沙拉酱拿走了。

蒋澜欣跟她一起目送那姑娘消失在货架的另一边,举着手里的脂肪减半问:"还要吗?"

杜瑾涛:"……不要了!"

走到膨化食品那边,杜瑾涛像是泄愤地扔了十几包上好佳跟乐事进购物车里,蒋澜欣随手拣出几包又放,回去杜瑾涛哀号一声:"这个没有脂肪减半的!"

蒋澜欣:"吃太多膨化食品会导致内脏脂肪的增多,而且含铅量太多,会造成心血管的疾病。"

杜瑾涛:"你是生活在线吗?"

蒋澜欣一笑:"主要是我从你的橱子里翻出不下十包拆了却没吃完的薯片,浪费倒是没什么,但扔起来太麻烦。"

杜瑾涛被她噎的说不话来。

跟这样的人一起逛市,简直就是个错误。

后来,杜瑾涛干脆放弃了,推着车跟在蒋澜欣的后面买了一堆蛋奶肉跟一些精装粗粮,光看着就觉得丧失生活乐趣。蒋澜欣偶尔也会停下来征询她的意见,比如拿着一包挂面问:"你喜欢吃什么牌子的?粗的细的还是说有什么指定的口味?"

杜瑾涛面无表情地:"我喜欢吃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蒋澜欣点了点头:"我想也是,不过家里还有一个没拆封的五连包,不需要买的。"

杜瑾涛一时失控,捏碎了手边货架上一包鸡蛋面。

逛市变成了一种折磨人的事情,可气的是精挑细选着的蒋澜欣却是一幅愉悦的模样,嘴角一直挂着笑,看着十分可恨。杜瑾涛中午那点儿微妙的情绪,此刻荡然无存,蒋澜欣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待人亲。

逛市跟逛街一样,都在无知无觉中偷走你的时间,杜瑾涛左手提着份量较轻的袋子,右手被蒋澜欣牵着走出市,夏天的日照长,七点看着天还亮堂的很,蒋澜欣拦下辆出租车,没等上车先跟人司机说:"师傅,麻烦开慢点。"

那司机笑着:"嘿,但凡上车的人都说让我开快点儿,姑娘你不走寻常路啊。"

蒋澜欣礼貌的笑笑,刚要开口杜瑾涛抢在她前面:"她晕车。"

一路上,杜瑾涛跟司机师傅一通神侃,从中南海一路劈到野史秘闻,再峰回路转到油价粮价,以感叹生活虽然不美好但我们还要继续奔命地生活作为结束,下车前,那司机给杜瑾涛把车费给抹了零,杜瑾涛拿着之前打车的找零正好够付车费。

"我倒是没现你这么能言善道的。"蒋澜欣换了只手提着购物袋。

杜瑾涛掏着家门钥匙:"那是因为你总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她还在耿耿于怀那瓶香甜口味的沙拉酱。

两大包东西被放置到客厅,蒋澜欣一样样的收拾着,指挥杜瑾涛放冰箱的放冰箱,搁橱子的搁橱子。收拾完,蒋澜欣挽了袖子开始准备做饭,杜瑾涛去洗澡,出来的时候,闻着屋子里葱花爆锅的香气有些晃神。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家里的烟火气了,以往傅葳总爱出去吃,后来变成她一个人凑付着煮泡面吃,像这样正而八经的日子在遇到蒋澜欣之后突然又重新回来了。

蒋澜欣端着一碟炒青菜搁到桌上,看着还在愣神的杜瑾涛,上前用她手里的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快去吹干,不然容易头疼。"

"哦。"杜瑾涛接过毛巾裹着头去卧室找吹风机。

吃过饭,刷完碗,蒋澜欣开始解衣服准备洗澡,杜瑾涛想起明天就是星期六,问:"你今晚不回去?明天不是还有预约?"

蒋澜欣嗯了声:"没事,我起的比较早。"

杜瑾涛说了声好爬上床,她最近睡眠不足要早睡,昨晚上蒋澜欣贴在她的背后让她莫明的有些安心,所以今晚就多留她一晚。况且,这只能叫做留宿,算不上同居。杜瑾涛把脸埋进枕头里,只一晚上,就染上了蒋澜欣的味道。谈恋爱真是奇怪,能把原本熟悉地变的不熟悉,可却也将不熟悉的变成熟悉。

裹着浴巾出来的蒋澜欣,把卧室的灯光调暗,去客厅吹干了头才上床,杜瑾涛已经睡成一团,她伸手一拉,将她拉的翻了个身面向自己,轻轻地亲吻了她的额头,关灯,睡觉。

杜瑾涛一觉睡到十点半,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在床上一滚,才现蒋澜欣人早就走了。她甩着睡麻了的胳膊下床,瞥见床头柜上摆着杯水跟一张便笺,写着:早饭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能吃。记得先喝了蜂蜜水,醒了给我电话。

杜瑾涛喝了口蜂蜜水,不会太甜,拉开遮光帘,让阳光盈满一室。她看着楼下正在打羽毛球的两个人,忽然想拉着蒋澜欣试一试。蒋澜欣虽然什么都比她强上一点,但羽毛球就未必了。想着蒋澜欣输给自己的情形,杜瑾涛咯咯地笑出声。

吃着蒋澜欣给她准备的早饭,杜瑾涛给蒋澜欣打电话,在响了七八声都未接之后自动挂断了,她想她或许再忙便没再打。事实上蒋医生确实忙的腾不出手,她正给前台小姑娘的父亲抽牙神经。

这边错开一个电话之后,杜瑾涛刚把手机放下就有电话进来,以为是蒋澜欣连看也没看的接起来:"你要是忙过会儿再打也一样。"

"我不忙,就是想看看你在干嘛。"

是傅葳,杜瑾涛端着盘子的手一抖,盘子上的玻璃杯咣地一声落地,碎了个唏哩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