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真的存在所谓的目的,那么应该快实现了才是;如果世界真的能够达到永驻与固化,达到“存在”,那么或许这所有的变化都早已终结了。即是一切思维与“精神”的终结。“精神”即是生成的事实,这也就表明世界无目的,无最终状态,而且永不能达到“存在”的程度。然而,旧习惯确信:世间万象都是有目的的,并且存在一个挥引导作用的具创造性的上帝。其巨大的影响使得思想家们千方百计地设想不再将世界的无目的性作为行动指南。凡是声称世界有能力创造永恒的新事物——即有限的、确定的、体积不变的——与世界同等能力的人以及凡是声称世界具有神奇的、重塑世界形式与状态的人一定会这样想:如此一来,世界就会有意绕开目的,甚至能够人为地谨防陷入某种循环。

我们成了有良心的欧洲人。如何同爱国者区分开呢?我们虽然是无神论者与反道德论者,但我们对群畜本能的宗教与道德持肯定态度,即借助这些事物来培养一种人;终有一天,这种人会落入我们之手——事实上他们一定非常渴望。

无论我们行善还是施恶,也无论我们是否在这种行为中牺牲,我们行为的最终价值都会得到任何改变,甚至即使是向宗教殉道者一样,为了这种正当的理由而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那种牺牲也是最有价值的,因为那是为理想、为获取力量的理想、为保全力量意识而作出的牺牲。处在这种况下的人会觉得自己是“占有真理”的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诸多“占有”白白溜走的,目的就是要使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下去!他之所以没有将一切抛弃,是因为他要保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也就是高踞于“缺乏真理”的人们之上!

长期以来,我们都是把某种行为、性格、生命的价值放在目的和意图之中,换之就是为了目的本身而表现、行动和生活的。因为,兴趣的这种原始的特质最终还是要生危险的转折。——即,倘若现象的无目的和无意图性更多地一再进入意识的话。这么一来,似乎是在暗藏着一种普遍的贬值:“一切都没有意义。”——这句伤感的名的意思也就是说:“一切意义都包含在意图之中。倘若没有意图,也就没有了意义。”依照这种观点来说,人们就不得不把生命的价值放在“后生命”中,要不就放在观念,或人类,或民族,或越人之外的不断前进的展过程中;但如果这样,人们也就进入到目的的无限展过程中了。因为,人们最终需要为自己在“世界展过程”中谋求一席之地这也许是紊乱的鬼神说的影响所造成的,即认为这就是走向虚无的过程。

不是产生于感官知觉的,而仅仅只是由于纯理性的原因。倘若应该有先验的综合判断,那么理性就一定要有能力去联系:联系就是一种形式。理性就一定要占有塑造的能力。

必然性和普遍有效性不可能从经验里产生;

种族了——然而却不是因为其本身的恶习,而是由于它的不学无术,它不认为衰竭就是衰竭。生理学上的混淆是一切灾祸的根源……我们最大的误解就是道德。

相反,我非常讨厌长期的习惯,它对我来说就像一个暴君,让我周边的空气变得凝固。而有些事物的形态会明确表明,它必然会成为长期的习惯,例如乏味、单一的工作,一个固定的住所,始终与一个人相处,等等。是的,我对自己所有的痛苦和疾病是感激不尽的,因为它们我有了几十条后路,这些后路足以使我逃离长期的习惯。

但是,不得不承认,最让我无法忍受,最让我感到恐惧的事莫过于不存在习惯的生活,随机应变的生活——那等于是我的放逐,是我的西伯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