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那就解释一下吧。”班主任用手点点作文本,“你该不会说这是你创作的文学作品吧?”
你到底是不是有一点儿喜欢我呢……
初夏用颤抖的手翻出手机,拨通了这个她此时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救命电话。电话那端柔和的彩铃声与这端激烈的厮打声冲击着初夏的耳膜,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
“你的牙……能不能送给我?”他试探性地询问。
这些日子,徵渊每天都会在初夏下课后送她回家。他对初夏解释说,自己这段时间每天都会送一位固定的客人到附近,正好可以顺便接她回家。
初夏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于是,易千秋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初夏身上,感慨道:“唉……还以为你邂逅了一个富得流油的阿拉伯王子,结果只是误会啊……”
“你怎么又来了!”
初夏边刮鱼鳞边幻想,忍不住做起白日梦来。
“那真是恭喜你了,这下,上美术培训班的钱应该够了吧?”
怎么会半路杀出来一个什么堂哥,还他妈的没有血缘关系!原来她不是对我一见钟!
“那天啊……”初夏扬起脸,眯着眼睛望着窗外被阳光包裹得闪闪亮的车辆和街道,“那一天对于我来说可是终生难忘……”
“准备考哪个学校呢?”这个问题很关键。
“我是初夏。”
“别瞎说,不是他!元江哥哥比他帅多了!”初夏残忍地打击好友的热,“他是昨天送我回家的黑车司机,来找我要钱的!”
初夏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刚刚被加热过的玫瑰花露,温热、芳香,令人感到幸福无比。
徵渊的担心是多余的,初夏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徵渊一边暗喜,一边念出自己的手机号。他看到初夏把电话号码存入手机,便故作随意地说:“要不你给我拨过来吧,我也存一个你的号!”
很贵吗?在徵渊的金钱概念里,一百块几乎已经是最小的计量单位了。
易千秋挂断了电话,留下眉头紧皱的初夏。不过走下公交车,她又开始有点儿后悔。
“不答应!”徵渊气恼地回应,“找你的真堂哥去救你吧!”
“你怎么不明白呢!”初夏拼命解释,“这件事尤其不能让元江哥哥知道呀!这么雷人的事,他知道了肯定会嘲笑我……”
徵渊忍不住使劲儿拎起初夏的一只耳朵:“你也知道这事雷人呀?你就不怕我嘲笑你?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吗?”
看到初夏疼得忍不住叫了起来,徵渊又不忍心地松了手。
“你不会嘲笑我,我知道,”初夏撅着嘴,不停地用手揉着耳朵,“朋友遇到困难了你不会嘲笑的,只会尽力帮忙……”
这话说得徵渊心里涌上一阵软绵绵的暖意,刚才的愤懑如同放在火炉旁的奶油,融化得一塌糊涂。
“我上辈子也不知道欠你什么了!”徵渊无奈地说,“那就舍命帮你一次吧……”
“太好啦!”初夏兴奋地拉着徵渊的胳膊,大呼小叫。
“我还有个附加条件。”徵渊望着正在兴头上的初夏,“明天我可以帮你应付老师,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再给你堂哥写……不是,不能再给别的任何男生写书了!”
“啊?为什么?”初夏觉得这个条件提得莫名其妙。
“呃……”徵渊一时语塞。难道就这样告诉她——因为我喜欢你?不妥,不妥,现在气氛不对。“因为……因为你现在还是高中生啊,马上高考了,不能影响学业!”徵渊终于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正当理由。
初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这样啊……你怎么和我们老师一个口气。”
“怎么样?能答应吗?”
“可以,没问题……”徵渊没想到初夏居然很轻松地同意了他的附加条件。
反正这么闹了一场,我也没有心再给他写书了……初夏暗想。
第二天第一堂课,初夏完全没法集中注意力。徵渊已经在班主任办公室了,昨天教他的那些家庭背景知识不知他到底记住没有,露馅儿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