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圩也打断她的话说道:“别老是念词姐念词姐了,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老实说吧,之前我并不知道涉及到五千台的电话机这么大的量,本来对这次军方的检测爱理不理,因为我们公司这次在广交会获得的订单其生产计划都排到后年了,这还是在我们目前的生产规模扩大一倍的情况。我们哪有时间为国内单位生产?

所以,姜新圩和苏鼎宇在旁边听着林信台发言,感觉就是自己的员工在给自己的公司做总结性汇报,牛皮都快吹上天了。

张解元一边朝那一堆外商走去,一边说道:“高部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劝他们接受的。这对他们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那个官员狐疑地想了一下,说道:“没有啊。……,有是有一家下属市电信局的邮电器材公司,但据我所知,他们的产品还刚完成图纸设计不久,生产再快也不过几十台吧,而且还有进行试验和定型。……,它是不是伊阳市的?”

顾长风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也知道作为公安局副局长的王东原可不是阿狗阿猫,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敢动的。

吃完饭回来的苏鼎宇得知有人订购水晶杯,不由苦笑道:“姜新圩,我看你丫的别搞什么电话机、寻呼系统的设计了,干脆专职当展台设计师,赚的钱肯定比现在多得多,为国家做的贡献也大得多。……,你丫的马上给我想一个办法出来,拿一个什么产品做主推产品,让我们的电话机做道具,这样也让我们拿几个订单乐一乐。”

如果只看纸盒,姜新圩实在想象不出它们能高级到哪里去,灰蒙蒙的纸张,没有一点美感的图片,就如乡镇作坊企业生产的产品。

秘书抬头看了看展位,特别是盯着展位的号牌,客气地回答了那个白色长袍的男子一句,然后他又朝翻译问了一句英语。

销售藤椅的厂家是如此,销售茶几的厂家也是如此,跟着姜新圩一脸狐疑的来到了双州市湖绣艺术品公司的展位这里,欣喜地跟外商就地签订了一笔不小的合同。

姜新圩一把抓住他伸出来的手,一边往他们公司的展位拖,一边依然大声说道:“看不惯,你就不要看。如果觉得我们丢了国格、人格,你要么报警,要么向上级部门举报。你在这里吵吵闹闹,不怕造成恶劣的国际影响?不怕上级领导一生气,把你的官职给咔嚓了?那多不值得啊。是不?再说,你们那个女导购员也穿的不保守,昨天我们公司领导也对她有满肚子意见呢。难道只许你省公司的人放火,不许我们市公司的点灯?”

虽然被被姜新圩说动了不少,但王小梅嘴里却依然不饶人,说道:“你以为你不断贬低自己,我就欣赏你的谦虚?……,如果我们的商品不能打动他们的心灵,就算这次卖出去了,下次他们也不会再买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建忠大喜。脱口问道:“姜总,我们的这些电话机真的能卖出去?真是太好了!……,你怎么知道一定能卖出去?”

姜新圩看着王东原说道:“其实这话应该送给你才对。上次的事,杨三贵对我虽然有气,但还不至于狂怒。因为我打的是他的手下。事后我还被他带人追得慌忙逃窜,他心里多少平衡了一点。

“砰!”王东原右手一摆。随着这声枪响,那个持棒的家伙往后一倒。

制伏了这个家伙之后,他扔下自行车,一声不响地追上正在追赶前面男子的两个家伙。没有几秒他就追近了与对方的距离。只见他跃起身来对着最后面那个家伙的后背就是一飞铲,右脚狠狠地踢在那个举着木棍的男子背上。

办完了印刷厂的事,姜新圩骑着自行车回自己的公司,没有骑行多远就突然发现前面马路站满了人,本来不宽敞的马路上挤满了自行车、摩托车和几台汽车甚至大卡车。

姜新圩说道:“曾芝芝说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有消息过来。那些印刷量不大,临时加印也来得及。……,我们现在已经组装了多少台电话机?”

“胡师傅。好好干。这家公司保证不会让你失望。”说着,姜新圩迎上魏厂长,双手握着魏厂长的手,说道,“魏厂长,我们盼望你来盼了好久了,欢迎,欢迎。”

更让姜新圩郁闷的是,这些家伙包括文念戈纯粹是想看他的笑话,只知道把枪支往他手里一扔,既不告诉他如何上子弹,也不告诉他如何开保险,他们就扯着嗓子喊:“打!”

本来他完全可以在他们那家破厂跟一个大公司合并后在职位上提升一步的。可他却认为国营企业工资低,见自己权力减小就跟苏鼎宇一起跑了,跑到一家小小的外资公司当打工仔去了,您说,他有什么眼光,就只盯着钱。……。叔叔……叔叔让他到部队,明显是关照他,他也拒绝。阿姨,你说,他能有出息吗?”

姜新圩有点莫名其妙: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你们用得着如此郑重其事?再说,文念戈跟自己交往这么久,他完全可以直接找自己把所有一切都问清楚,用得着现在你文国忠大人物这么认真吗?

姜新圩连忙点头,说道:“等我把电话机装进箱子就可以出发。争取明天一早就把它们寄走。这事越快越好。”

文念戈的右手本来已经很随意地伸了出去,但等他看清电话机的模样后,不由自主地将手收回来,用力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接过,吃惊地说道:“这么漂亮?这真是你们生产的?”

他盯着这四个字看了又看,突然发现最后这个“去”字写得有点奇怪。其他三个字都写得非常漂亮、字体有力、结构均匀,可这个“去”字却显得有点头重脚轻,特别是上面那一竖,竖的太长了一点,就如平地上插了一根竹竿。

姜新圩没有选择乘坐花费时间少的班车,而是选择了花费时间长的轮船,因为乘坐轮船不需要辗转更换。在紫安市上船后可以直接在石桥镇外面的码头下船。虽然时间花费多了一倍的时间,至少需要八个小时,但他可以晚上出第二天早上到,耽误的只是晚上时间。

说到冷兰,苏鼎宇笑道:“我估计冷兰得中午才醒来,看她疲倦的样子,真是累坏了。姜新圩,你丫的还真是不周扒皮啊,把我累得像狗一样不说,连这么漂亮的女孩也不放过,也不心痛?”

在他看来,苏鼎宇根本就是不战而降,就是因为他从其他信息渠道得知了自己不到请到了专家,还要到了资金,眼看自己胜利无望,就利用工厂合并的机会逃之夭夭。

姜新圩说道:“都谈妥了。……,公司注册的事情差不多了吧?”

姜新圩说道:“这可不仅仅是署名,到时候产生了利润她可是要分红的。”

越交谈,曾芝芝越是佩服姜新圩。她实在想不明白姜新圩这个绘画水平不高的大陆人。从来没有出过国,更没有到过美国,怎么有那么让人惊讶的理念,怎么比她这个美国人还观念超前、比大多数美国人还时髦。

曾禾涛听出身上的病痛不是自己所担心的旧病复发,而是不久就会消除,心情不由大爽,开始询问起姜新圩调走的原因,询问他目前的工作单位。

“你……以为你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顾长风气愤地看着姜新圩。

冷兰冷笑道:“哼!你以为我会信吗?……,姜新圩,你给我告诉苏鼎宇,等我下次回来,我饶不了他!堂堂省城市长的儿子竟然连这些事情都摆不平,每次遇到打击就当缩头乌龟,你问他是不是男人?”

为了说明他的观点,这个工程师还给大家上了一堂故障叠加的原理课。

苏鼎宇说道:“这事同样跟邮电器材公司脱不了干系。市里领导说了,他们将我们工厂的技术员调入邮电器材公司,就是充实邮电器材公司的技术力量,加上顾长风从邮电部请来专家,整体技术实力肯定比我们胜利电子二厂强得多。另外如果将邮电部下给他们的订单考虑进来,他们相信曾禾涛先生肯定会更愿意与邮电器材公司合作开电话机,说不定还能让曾禾涛先生拿出一大笔投资成立第二家合资公司呢。”

说到这里,姜新圩郑重其事地说道:“当然,我还希望你也能跟我一起辞职,我们能够一起干。你负责企业管理,我负责企业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