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圩正要说认识,就见魏厂长从一间办公室出来,连忙招呼道:“魏厂长!你来了?”

有强大的家庭背景,身材相貌又不错,对人礼貌,还有事业心和上进心……,这样的哪里找?自己和他母亲、他姑姑是闺蜜,读书起几个人就形同姐妹,既然这孩子不错,让念词嫁给他也好,真要让她父亲头脑发热将她许配姜新圩那乡下小子就麻烦了。

看着他们两人离开,顾长风心里五味杂陈,但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微笑着朝舒紫鸢问道:“阿姨,这小子怎么在这里?他怎么认识你们的?”

姜新圩两世为人,心里估摸着这女人有可能有着别样的心思,心里不由一阵好笑,想到自己将来与她们母女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也就不以为然。

魏厂长年纪也大了,正好想在退休之前下来。好让自己的小儿子顶替上班,听到姜新圩、苏鼎宇的邀请,加上蓝天电子公司的美国老板曾禾涛专门打电话劝他过来帮助他们,他就在曾禾涛同意让他小儿子进公司也答应了姜新圩。

文念戈高兴地说道:“这么快?你们这么快就有产品了?……,如果是放在其他企业,非得半年几个月不可。太好了,我们区里又有一个能产生赢利的企业了。来,来,姜总,我们也喝一杯,祝贺你们。”

第二天是中秋节。姜新圩吃完早饭后就带着礼物骑着自行车前往前进村。虽然他内心感觉自己再也见不到咸空大师了,但遇到这种传统节日,他还是想,万一遇到了呢?陪他过一个节日也好。

他最担心的是曾芝芝帮他采购的电话机附件,特别是决定电话机外观成败的按键板和液晶显示屏,因为这东西全靠采购者自己的审美能力,全靠采购者精心地到市场到处寻找,并没有什么现成的型号产品等待你去买。

冷兰毕竟是女孩,平日在京城和双州市之间都是坐飞机,这次坐的确实颠簸了近二十四小时的火车,真是让她累的够呛,一到津天市就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进了旅馆就洗澡睡觉。

苏鼎宇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说话的口气,我哪里是公司的老总,哪里是你的上级,我简直比最低级的业务员都不如。……,好吧,老子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跟着你姜新圩闯世界,我再去找。……,不过,你可知道,你要求这么高,就算找到了,电话机的生产成本就会很高,会大大减小产品的竞争力。”

正因为这个外壳要求高,能够承担这个加工的厂家很稀少,寻找厂家的重担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苏鼎宇身上。

吃饭的只有姜新圩、苏鼎宇和周晓娥。

很快一个甜甜的声音从电话响起:“你好,请问是姜先生吗?我是曾芝芝。”

见姜新圩欲感谢自己,文念戈笑道:“这都是冷兰吩咐做的,事情也是区招待所的服务员做的,她们在这里忙乎了两天才搞好。我们可没做什么,也就说了几句话而已。……,对了,公司的办公室里已经安装好了一台电话,稍微收拾你们就能马上办公。”

姜新圩笑道:“看什么看,见呗。难道你还怕见他?……,人家是来痛打落水狗的,把你挤走了。临走还要嘲笑几句,如果你不敢见他而灰溜溜地逃跑,岂不让他更得意?”

这个人已经放出豪言,将以曾禾涛的五百万美元投资为契机,凑齐包括电话机、电视机、湖绣、自行车、农产品深加工等等在内的一百个项目。在伊阳市形成一个招商引资热潮,在项目和资金上全面赶超省城双州市。

而请一个技术高超且完全懂得这里情况的高手来设计桥梁,他对画设计图、效果图根本不会太在意,也不会急于画出一堆图纸,而要做的前期工作也许就是安排人去探测河底地质结构、河流的水文特征,了解架设桥梁的材料特性。因为他只要有了这些数据。后面的事就是小菜一碟了,甚至可以将他脑海里原来设计过的桥梁照搬一座就是。

苏鼎宇虽然技术能力不强。但他也是高级知识分子,知道姜新圩设计的无线寻呼射系统已经完成了原理验证。但他也知道仅仅完成了原理验证的系统并不是产品,甚至连样品都算不上,将来根据原理想设计出产品,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苏鼎宇看着姜新圩,认真地问道:“你是真的决定了还是一时说气话?……,不就是担心无线寻呼射系统不能继续研制吗?只要我在车间,我保证会让你继续!”

姜新圩笑道:“是吗?马上升我当厂长了?”

一个没有其他国家支持的国家,能跟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抗吗?只要美国真的下定决心打,伊拉克很快就会失败。中东的局势很快就会平静,而美国的势力就会进一步渗透到中东地区。你想想,如果大家都知道美国会借这次战争渗透进中东地区,你说他们心里会认定中东会更乱还是比以前平静?”

当姜新圩、冷兰出现在双州大酒店的时候,弗兰克尔早已经等候在大厅里。看到他们,他立即满脸笑容地迎了过来。

文国忠站了起来,迎上几步,接过中年男子快走几步后伸出的双手,一边摇一边说道:“苏市长,小女的事情谢谢你了。她现在情况基本稳定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姜新圩说道:“我是大学生,又是一家工厂的技术员,认识老外也是凑巧。我是为工厂找电子元器件才去找他们的。”

中年军人很是惊讶地看了面前的专家一眼,然后担忧地问道:“她的伤好了之后会不会有后遗症?”

但如果兰螳螂真的如阮永军所说的,只是打断了对方一条腿,自己就可以装着不知情把兰螳螂给放了。即使阮永军无法摆平这件事,他景长康的责任也不大,最多就是受一个处分。可因此而交好阮永军的话,一个小小的处分算什么。

他没有急于靠近那个卷曲在井壁的人,而是看了下面一周,找好下脚的位置。确定能避开那两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后,这才将双手死死扣住两节水泥管之间的缝隙,让双腿慢慢往下放,让自己的身体掉过头,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等抬离了半尺高,他不得不痛苦而沮丧地叫了一声,放弃了。

姜新圩看都没有再看他,而是冷笑着朝井口跑出。

姜新圩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吓傻了,继续说道:“对了,你让他们准备下深井的东西,如果绳索、梯子、潜水用的氧气瓶什么的。……。喂,你他玛的听没有听?给我吭一声!我可警告你,真要出了事。你和你爸脱不了干系,因为我已经把情况告诉你了,已经把你们给卷了进来!”

姜新圩站在王东原办公室门口狠狠地吸了几口冷气,虽然他心里早有准备,但问出来的情况还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太骇人听闻了:这些家伙竟然把昨天那个绑架的女子打伤后给扔进了十几米深的枯井里!而且那里还是阮永军的老巢,时刻有混混在那里守着。

包厢里的人都被他一惊一乍弄得很是郁闷,坐主位的罗勖不满地说道:“景长康,你大小也是派出所的所长,怎么这么没有分寸?什么他他他的?”

姜新圩却不动神色地打断他的话,问道:“你们在哪里放的她,她后来怎么离开的?”

好友很不理解,问道:“为什么?就是应该让别人看见才能传到阮哥的耳朵里……”

另一个老头连忙问道:“五个?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阮永军的手下?”

两帮年轻人在十字路口相撞,并很快就大打出手,他们中间立即就有人挨了棒或者挨了刀,发出一声声惨叫。

苏鼎宇说道:“可问题是这个草创的企业必须在将来要壮大才行啊。”

想到这里,顾长风更是咬牙切齿、脸色狰狞:“不行!不能让他成功!他若成功了,老子当时还不如不下来呢。他的成功不就显得我无能吗?我岂不是主动过来给他当陪衬的?冷兰那娘皮还不更加凑过去!”

姜新圩回答道:“你以为我们愿意停播,是人家邮电器材公司出尔反尔,他们撕毁我们签订的合同,把销售权强行要回去了。”

曾禾涛乐了,笑道:“那就谢谢你的照顾了。不过,这话之前已经说过了吧?”

也只有签下了合同,我们伊阳市的领导才会为这个合同运作,也才好进行宣传,为你的公司入驻创造好的舆论条件。你总不希望你的公司到来是,老百姓大喊打倒美国鬼子吧?”

曾禾涛不相信地问道:“做这种东西真有钱可赚?”

姜新圩说道:“如果仅仅买这个工厂,不说不要五十万美元,就是拿十万美元现金就可以买走。因为这里除了地皮和厂房值一点钱,其他都不值钱。而现在我们的地皮很便宜。加上我们工厂欠不了一些外债,基本上只能相互抵消。

说白了,我买下了这个厂,就是希望姜先生一如既往地在这家工厂,我可以任命你为这家工厂的总经理,工厂的一切都由你说了算。另外,如果你们国家的政策容许,我可以白送给你百分之二十五,不,送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是这家工厂的第二大股东。”

自从自己的病痛缓解后,曾禾涛就想帮姜新圩一把,以感谢他对自己的帮助,特别是感谢他的药方治好了困恼自己多年的病痛。虽然这个药方是咸空大师的,但咸空大师自己不出面,让姜新圩来替他给自己治病,不就是希望将这份人情落在姜新圩身上吗?

彭铭没有在工厂吃饭,座谈会在十一点半之前就结束了。魏厂长领着大家恭送彭铭和他的秘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