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一脸茫然,他看着高怀远处长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来,爱莲是第一次跟中国女人谈说女人家的私房事,她根本就没有把杨大妈说的红和月经联系在一起,医院的护士及时说明,她才恍然大悟。爱莲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儿微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后来,苏方又出资对学校的校舍进行了维修,增加了许多教学设施。

一提到爸爸妈妈,爱莲心里一酸,唉,要是爸爸妈妈看到了他们的外孙女该多高兴呀。

“嗯,会好的,会好的。”爱莲轻轻摸摸小花花的头说。

一辆辆卡车

实际上,那段时间,爱莲非常快乐,她从苏联专家那里借来手风琴,晚饭之后就给工人们演奏,还教工人们跳舞、交谊舞、踢踏舞,工人们就在食堂里学着、跳着,有时候,工人们就在外面的空地上胳膊套着胳膊跳俄罗斯民族舞蹈,有时候年轻的苏联专家和技术人员也过来参加,年轻的工人们一个个绪高昂,热血沸腾,别提有多高兴了,那种兴奋劲儿没法形容。有时候天色很晚了,还要点上火把,甚至点上篝火,大家围成一圈,不停地唱啊跳啊,还真有点“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种浪漫的味道。爱莲确实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异国他乡度过这样快乐又浪漫的时光,这也是她一生中一段非常难忘的时光。不过,夜晚点篝火是矿区不大允许的,因为存在安全风险,所以,“篝火晚会”需要审批。但是,爱莲和工人们在一起时的那种快乐,不需要任何人的审批,因为有丈夫李长庚在,他们在一起就足够了。

秦经理想起来了。对,一年前在苏联见过,当时李长庚一身苏联人的衣服,现在换上中国的工作服,是有些不一样了。不过,这耿直的小伙子给他留下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后来经过调查证实,此事确实不是李长庚挑的头,他确实不知,领导们对领头闹事的批评教育了一顿就算过去了。不过,工人们心里还是不服。爱莲后来跟李长庚开玩笑说:“没有想到我差点挑起两个国家的战争。”李长庚轻轻揪着她的鼻子说:“是啊,我们可是代表着两个国家啊,稍不注意就会惹出大的风波。”

李长庚看着爱莲生气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嗨,当然不一样了。”

还没等李长庚说话,几个工友就按捺不住了,一个个怒火冲天:妈的,老毛子太过分了,竟然勾引咱中国人的媳妇,这不是挑衅吗!

他所说的那句老话当时没想起来。后来人们想,大约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李长庚也没太当意,只是点点头说。

爱莲也无可奈何,事确实是这样的,她叹了一口气,也就不再多说了。每天下午,两人吃过晚饭,闲来无事,就在矿区转悠,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也算是散散心。他们手拉着手,从卫生处径直上去,穿过苏联专家的白墙楼房,这些楼房真漂亮。苏联专家楼东面是钻井处,一排低矮的平房,再到运输处的大院,又是一排灰秃秃的工房,李长庚看着爱莲笑了起来,爱莲也笑了起来,他们什么也没说。

罗库斯带着李长庚在运输处院子里转了一圈,给他简单介绍了运输处的基本况。其实,当时的运输处只有十几辆破旧汽车,几台拖拉机,还有一个修理厂。李长庚一边看,一边琢磨,这个运输处比起当年的运输队来,差得实在是太远了。他心里不免寒战了一下,是啊,怪不得要和人家苏联合作呢。罗库斯给李长庚介绍了修理厂厂长,厂长姓朱,一个胖乎乎红脸庞的中年人,李长庚跟朱厂长握了手,问了好。

“怎么取个中国名字?”老同志说。

回到家里,李长庚兴冲冲地向恰尔科夫谈着如何遇到中国专家的事。恰尔科夫非常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这么说你们可以尽快回国了。”爱莲却在一旁闷闷不乐。莫妮娜知道女儿心思,宽慰她说:“你不用担心,我和你父亲身体很好,现在各方面都好,放心就是了。再说了,长庚离家都十来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记得那年有两拨人上山来找戚大彪,一拨是国民党的什么长官,盛气凌人,说只要戚大彪带着队伍过去,就给个什么上校团长……

爱莲接着唱:“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他们匆匆忙忙准备好行李,第二天就踏上前往阿拉木图的火车。到了阿拉木图,得知姑姑家已经搬到了阿亚古斯,他们又辗转到阿亚古斯。

李长庚心里想,现在,凯文毕竟是爱莲的恋人。再说了,他也不想这样强迫爱莲,不想让她为难……

“是的,妈妈。是的,妈妈。”

看着李长庚的失魂落魄的神,恰尔科夫心里明白了几分,他看着妻子莫妮娜的表有些无奈,甚至有些歉意。莫妮娜看着爱莲和凯文,陷入深深的矛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