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丫听他的口音,有点儿耳熟;仔细辨别,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而刘天这三个字他却如雷贯耳。他日思夜想的刘天,突然这样平静而又奇异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反应显得有点儿迟钝。但是,王二丫毕竟不是只知道躬耕务农的一般农民,稍做迟疑,他忙将刘天已经抽出的手又紧紧地攥在了手心,声音颤抖地说:“刘总呀!过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你看我这——”

刘天在电话里笑着说:“也难怪,仅一面之交,又是两年前的事了。今天试着给你打电话,竟然能通了,也算我们有缘……”

过去,沟里的河水很大,两边须架桥才可通行,如今,简陋的木桥再也无从觅见,河水浅小到跨步可跃;过去,与河水同样多的,还有河里各种各样的野生鱼、鳊、鳖、鲈、鲫、鲺、鲮、茧、蜥等等各式水生生物。不知从何时起,依稀记得是从农业大包干大量使用化肥农药,粮食产量连年翻番的那几年起,河水日渐枯萎,鱼虾悄然逝去。曾经的清水濯童,曾经的河水嬉戏,曾经的织网截鱼,曾经的一火二熟儿时野炊:挖个土坑,将土豆埋了;上面架柴燃火,煮鱼烤鸭燎刺猬烙山鸡。上边的肉熟了,底下的土豆也冒香味了,都已成遥远而又原始的记忆。那种胖胖的“瓜瓜鱼”在河水中悠闲地游来游去的场景,只在梦境中才可重现,而每每梦醒的那一刻,枕边时常会有河水般的潮湿,说来也不为什么,只感觉有种攫取已经再也不会为现时所享用了,心里空落得只剩下一颗倾斜的尘心。王二丫忽然想起了一副对联:

王二丫回头看了看在座的吕主任和二弟王二卜。

“没问题,我的钱误不了事,我最担心的是竞争不过别人。”王二丫本想说,他最害怕拼不过尤其,话到嘴边时又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