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今天这样一个全县公开的拍卖会上,对尤其的绿灯是否还会一路亮下去呢?我们拭目以待。

王二卜一惊,手拍桌子站了起来:“怎么不早说呢?”

听到于书记也来,汤灿虽然很不乐意,却也不好再作推辞,便说:“那好吧,我来!”

“还是为那贷款的事吧?我早给你说过了,现在还没下来,等来了,我会通知你的。”吕主任很不耐烦地说道。

朱一飞异常痛快地答应说:“好呀!我愿给你做担保。对咱们卧牛沟煤矿,我向来十分看好。况且您是老主任,我今后在村里的工作,还望您多多指点呢。”王二丫说:“哪里,哪里,你们年轻人做得比我要强多了。只是……”王二丫将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只是我贷的这笔款子数额较大,需咱们村集体出面贷才行。”朱一飞问:“贷多少?”王二丫答道:“200万。”朱一飞不由得“呀”了一声,脱口说道:“贷这么多钱,干啥?”王二丫本想说买银窝煤矿,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这是商业机密,在未实现之前,他决不能轻易透露半点儿风声。他就一语双关地说:“自己想扩大煤矿规模,添置些现代化采煤设备;另外,煤矿刚刚起步,资金周转也有些困难,恳请村里能出面帮扶煤矿一把。今后,一旦煤矿翻了身,将给大伙谋利造福……”

康县长狠狠地说:“自己的责任不要推诿!我限你们一周之内解决。一周后解决不了,你这个煤炭局长就不要干了!”訾局长无奈地点了点头。康县长又指了指身边的吴主任,说:“你今天就不要去下乡了,立即协调公安、民政、信访等部门,将大门口的人统统轰走!”吴主任连声说:“好!好!好好!”

令汤灿难以置信的是,这位从小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出于对自己同学的一片深,竟然能在那样简陋困苦的环境里,一住便是好几天,一直陪伴在整天要死要活的师有娟姐妹的身边。这在某种程度上,也使他深受感动。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女儿的将来定会非同一般。

安托儿在灰火四周安了些桃橛镇物,安排第二天天明后,拣拾尸骨下葬。此时,雪稍稍小了些,悬浮着的雪花落到灰堆的一刹那,即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汤灿将这张刺眼的字条一把揉碎。这下他可真急了。他慌忙拿起电话给叶项峰打去,手机已关机。汤灿忙又披衣出门,望着茫茫夜色,感觉黎明变得遥遥无期。

这次,王二丫即刻举出了106万元,真可谓是,后来者居上。本来他打算举出105万的,但想想106这个数字蕴涵顺利、顺畅之意,加之有吕主任的暗示,他就大胆出手,赌了一把。

现在,这颗球又被王二丫一脚踢在了尤其的面前。他是接,还是不接,怎么接呢?尤其犹豫了。虽然在台上有于书记为他说话,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这钱终归还是要他自己掏腰包的呀。他现在铺的摊子实在是太大了,资金周转成了最大的难题,特别是这次拍卖要求明天就付款,他一时到哪里去寻找那么多的钱呢?要是早说明天就要付款,他就不参加这次竞拍了。刚才他举出100万,那也是被迫无奈做出的权宜之计,真要让他明天就拿出100万现金,他肯定办不到的。他已经买过好几家煤矿了,银窝煤矿拍卖价出100万元,这已是当初预料的底线了。看来,在这场拍卖交易中,自己是没有多少便宜可占了。尤其左思右想,决定不再举牌,退出了这场很没意思的游戏。

这样一来,王二丫就以106万元竞拍到了银窝煤矿的经营开采权。

这106万元现金,王二卜于第二天一大早便打入了东不东市拍卖公司的账户。这其中有吴望乡信用社吕主任送来的28万元。吕主任说,这28万元不算是他们的贷款,是他自己合伙买矿的钱,任何时候,银窝煤矿有他这28万元原始股资即可。王二丫一听,真是喜出望外。这样最好,正弥补了他资金严重不足的困难。他说,只要吕主任你信得过我王二丫,到时候即使我赔了,也要让你挣!

王二丫感觉今年是最充实最喜庆最值得庆贺的一个新年。他特意在城里的年货摊位上买了几幅飞马造型的油画窗花,回去让老婆贴在自家的玻璃窗户上,意即马到成功,马壮人强。他老婆史万英说,这窗花好倒是好,却有些太花哨太做作,没有通透性,有种压抑的感觉,还是由她来剪几幅马儿贴上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