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需爱今日。

商场战场同险恶,成也心宽,败也心宽。

汤灿道:“我原想这事訾局长应该能摆平的。”

汤灿语重心长地说着。王二丫似懂非懂,却一股劲儿地点着头,应声听着。不一会儿,卧牛沟煤矿到了。令王二丫高兴的是,老二、老三还有矿上其他负责人员都已在大门外列队等候了。汤灿开车笑着说:“你这个王二丫,还挺会来事的嘛。”王二丫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汗津津的双手,说:“汤县长亲自到来视察工作,我们不敢怠慢呀,如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汤县长多多批评指正。”汤灿说:“我这次只是顺路来看看。银窝煤矿这一起人命事故,让人想起来就害怕呀。”

这边的尸骨捡拾完毕后,那边的墓坑也挖好了。师有娟和师有媚姐妹俩亲手抱着这小小的骨灰盒匣子庄严肃穆地走了过去,将骨灰匣子递在了已在墓坑里的安托儿的手里。安托儿将骨灰盒放在墓坑中央,用罗盘比画着,将骨灰盒坐在了“乾”字位后,开始叫人填土掩埋。

王二丫不由得向后倒退了半步。但紧接着,他便猛扑上前,用力举起二股铁叉,照着师有原燃烧着的胸膛重重地拍了下去,师有原蜷曲着倒在了火堆里,大火迅即将他吞没,火势因激荡而更加猛烈。

众乡邻七手八脚地将生红生红的油漆棺材放在了杠架上,棺盖上面落了只肥硕生白的“引魂”公鸡。杠架四面拐角各站两人,八个人一起伏蹲下去,肩扛了抬杠木头,沉闷地喊了一声,一齐起身,将棺材抬了起来。师有娟和师有媚姐妹扶棺而涕,护守在棺木左右,其他人举花圈执刀纸缓行在棺木前后。师家户族里的几个男人,行走在出殡队伍的最前面,一路抛洒着圆形方孔的白色纸钱,抛着洒着,雪又下来了,纸钱也飘洒得更加轻盈、引魂动魄……

三间泥土房的门面墙泥皮已脱落,坑坑洼洼,上面仅有一尺见宽的屋檐,整体向下耷拉着,异常寒酸地抬不起头来。麻纸粘糊着的木格子窗户很是变形地嵌在泥墙中,一扇柳木门悬吊在泥墙的另一端,歪歪斜斜的,也许一推就会倒地。

这次事故太残忍了,我深知自己罪责难逃……这些钱留给你,望你看在我们多年交的份儿上,多替我上上下下打点打点,钱若不够宽裕,我再续。

王二丫送肉、送烟、送酒,均未能使吕主任动心,而他送过去一箱土特产之后不久,就从吴望乡信用社贷出了一百万元的款子,虽说这和当初说好的二百万元差了整整一半,但能从这信用社拿到这笔巨款的也仅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