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的头一天,不是很顺利。海上灰蒙蒙的,大风不时地卷起阵阵浪涛。卡来卡很努力地驾着船,让船顶着风前行。这时候,况确实不容乐观,只要有一个疏忽,海水很有可能会灌进船里。在这艘船上,没有指南针,卡来卡也不懂这个。他甚至连经纬度也弄不明白,但是,他的祖先曾经就是驾着这样的浅底小船,全部依靠人力完成了远航。与卡来卡祖先这样的番茄成就相比,哥伦布的环球航行看起来就像是乘渡船的旅游。想到这些,他起劲地从船里往外面舀水。他用席子和船桨不停歇地向前滑行,尽管前进得很缓慢,可是船确实是在向前航行。

见状,混血儿识相地放低了声音,变成了小声的咕哝。

很少有人认为,南太平洋的黑人身上会有让人尊敬的品质。在许多人眼中,诸如忠诚、谦恭之类的优秀品质,都是那些肤色介于黄色和巧克力色的人种的特质。而黑人是神秘的,让人难以琢磨的。卡来卡作为一个黑人,他与帕内特的结交,在福弗堤海滩,着实引起了一些质疑。大家都以为自己多少了解一点这些黑人呢,这次的事可得让他们重新考虑了。

大家都开始跟他说着宽慰的话,他们都说,如今的整容技术已经非常先进了,绝对能够创造奇迹。手术做完以后,脸上没有伤疤,甚至,他的脸可以变得完全和以前一样。

她无奈地说:“事既然已经这样,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你得给我一个保证,保证我可以经常回纽约看她。”

路易丝的嘴巴动了,她的声音里只有好奇。她问道:“你真能这么想吗?你真的能当做什么事都没生吗?亨利,别再欺骗你自己了,这事不会就这么过去的,你会遭到报应的。”

其实,路易丝说司各特心不好,那并不是在撒谎。司各特近段时间,确实很抑郁,甚至有些绝望。他最亲密的朋友对此作出了证实。接着,路易丝又向警察描述了司各特临死之前的各种行为。她说,司各特独自一人烦躁地走向了阳台,但她没有提到亨利,也没有说亨利尾随其后走向阳台。

他不停地在门外,求她,哄她,甚至威胁她。可她一直都回答着同样的话:“走开,克利夫!请你走开!”

“可他是一个流浪汉,已经没有了亲人,没人会因为他而难过的。”

她说:“你看上去像个在玩水的小孩。”

他们之间很少讲话。白天,克利夫在场时,他们一共也说不了几句话,至少他没有听到,他不禁怀疑,即使没有外人在,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是的,我用过。”

“那好,你现在开始说吧,不过,你千万不要撒谎,否则——”

“是我妻子为你们打的离婚官司,我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我叫克里特,是靠写谋生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我的身份证,那个可以为我作证。”他说。

“瞧你那可怜样!汗水都能滴满整个游泳池了!”男人嘲笑。

“他需要安静,我们必须想办法让他冷静一点,不要胡思乱想。给他打一剂镇静吧。”

油灯放在梯子下面的一个小凹室里。她取出灯,按照先前看过的说明开始查看刻度。还好,灯里还剩有一些油。她用臂弯夹起油灯,腾出一只手拿住蜡烛,摸索着顺着墙角往上走。

汽车行驶的声音响起后,她随即走向了地下室,并打开了灯。

“办完离婚手续,你就会和玛丽结婚吗?”朱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