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露丝像是在哀求他。

“现在有一种假定,尽管它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这种假设应该是成立的。从头到尾,最方便动手脚的人是你——那把手枪的使用者。因为要使用手枪,你有机会进道具室,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掉换一包真子弹,因为你要使用手枪,你可以顺理成章地更换子弹。其实管道具的装进去的,确实是一颗空包弹,只是后来你把它换掉了。因为知道里面的子弹是真的,你射击时很小心,以确定不会露出破绽、更不会伤到别人。”

“嗨!”我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我走向吧台,吉恩一个人站在那里。酒保抬起头看着我。“来一杯那个。”我指指吉恩的酒说。

一切又一如往常……

一个个子很高的保安正站在她的身后,他身材健美、面目英俊,即使穿着制服也很好看。他有礼貌地说:“对不起,小姐,您的包我必须检查一下,请您配合。”

“要是检查得不仔细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她不会被仔细检查的。按照本州法律,只要我打急救电话,叫救护车送她去医院抢救,在抽出铁杆救助无效时,我就有权出具死亡证明,说她是因意外受伤,救治无效而死。这种意外每天都会生,数量太多,根本没人去验尸。”米尔医生缓缓地说。

鲍威廉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那总得有见证人。”

“是的,会有两个,你和我,”米尔医生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继续说道,“但为了使事看起来更逼真、更有说服力,我们得想个说辞。我们就说,是在上楼梯时,听见她跌倒了,出了尖叫。我们匆匆上楼后,就现她已经躺在窗户边,伤势很重。当时她还能动,于是我们将她搬到躺椅上,于是,后面的一切也就生了。”

鲍威廉重新戴上了眼镜,看了一眼已经停止呼吸的妻子,心中所有的怨恨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此刻的那具尸体,再与他无关,而仅仅是一具百货公司里摆放的人体模型。他扶了扶眼镜问:“那么,下面我们怎么做?”

“你得先帮我把尸体搬到窗户边。然后,帮我把医疗包拎过来。”米尔医生说。

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们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露丝仰躺在窗户边,一张椅子翻倒在她的身旁,一根粗粗的窗帘杆插在她的胸口上,那样子看起来,可怕极了。米尔医生惊慌地在前厅挂着电话,他神凝重地吩咐护士小姐,请她以度去叫急救车。他演得很逼真,好像一切都是真的。五分钟后,警方赶到了。

生这种事,例行检查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件案子是由一位名叫怀特的警探负责的,他四十余岁,但看来饱经风霜。他处理案子的方式似乎很呆板。

案子进行得很顺利。鲍威廉和米尔的供词一致。威廉夫人因患咳嗽,米尔医生驾车前去应诊,就在跟威廉先生一起上楼时,房间里传来一记沉闷的声音和一声尖叫。听到声音他们飞快地赶到卧室,威廉夫人已经危在旦夕,她极为痛苦地说明了事的缘由。米尔医生见状,连忙打电话寻求急救,可当救护车赶到时,已经都太迟了。

案审问以后,那位憔悴的探员安慰了鲍威廉几句。案子就这样了结了。

在露丝的葬礼上,鲍威廉表现得好极了。对此,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他简直就是一个天才的演员。当然,米尔医生也毫不逊色。很多人都在为露丝的死而难过,可谁也不会怀疑到他们。

事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鲍威廉开始了正常的生活。他心安理得地继续在一家水泥公司做着他的副主任会计,心中已经丝毫不再有悲伤和罪恶感。反而,在有时候,他还为自己能轻易地将这件事掩饰过去而暗自庆幸。